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安千山根本无法相信,一只小小的碗,竟然能够烧断这么粗的铁链!
安冬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人,他兴奋得大叫,冲过去抱住安千山,爷孙俩激动地抱在一起。安千山也是老泪纵横,紧紧拥抱住安冬,站起来转了几个圈。
安千山抱着安冬去给阮菲道谢,失去了火焰的照明,这里黑漆漆的,看不太清。
“阮菲?”安千山试着叫阮菲,刚才还很激动的心突然沉了下去,不会是因为这个出事了吧?
隐隐约约地,安千山好像听到了甩手和呼气的声音,紧接着阮菲焦急的声音传来:“我的天,这铁链的纯度为什么会这么高!烫死我了!呼呼。”
原来不是阮菲不想说话,而是自己被烫着了。
“水呢?哪里有水?!”
只听“嗞——”的一声响,阮菲脸上的肌肉才终于舒缓了下来。
五行环泡在水里,开始冒泡泡。阮菲把手拿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一条蓝色的光痕闪了过去,还以为是水的波纹。
刚才烧铁链的时候,阮菲不光是被铁链和碗的温度波及,她左手上的五行环不知什么时候也开始发烫,但是眼看着铁链就要断开,就算是要上刀山下火海,这点痛苦都要忍住。
阮菲揉着自己的手腕回头的时候,安千山已经抱着安冬走了过来。
“真不知怎么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的要准备老死在这了。”安千山的语气里满是感激,他朝阮菲深深的鞠了一躬,旁边的安冬也学着他的样子,虔诚地对着阮菲鞠了一躬。
这把阮菲搞得很不好意思,只好转移话题:“我说了要救你们嘛,说话算话的。”
“还有……如果你们真的要谢我的话……”
安千山看着阮菲的模样,笑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踏云城的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上。
昨晚晕倒在踏云书馆的那些卫兵也相继醒来,发现自己竟然睡在自己的床上。一睁眼就看到了之前消失的兄弟,他们互相拥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阮菲从安府中的客房醒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又躺了回去,摸着身下柔软的被褥感慨道:“好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了,之前睡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柳佩青在门外敲门,阮菲刚好穿上了衣服。柳佩青走了进来,整个人都比之前精神了不少,昨晚应该也是睡了一个好觉。
昨晚上从踏云书馆出来之后,阮菲第一时间就把柳佩青接了过来。秉持着朋友之间有福同享的原则,拜长风也跟着一起进了安府,得以睡了一个好觉。
正在洗脸的阮菲现在一想到昨晚上安晓云的那个表情,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站在一旁的柳佩青眼神温柔,坐在桌子旁边喝着茶。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点,又有了很多不同。
安千山现在还在房间内修养,阮菲不方便去打扰,就和柳佩青一起去了趟医馆。拜长风听了昨晚发生的事,死活要追问个究竟,被柳佩青拉了回去,悻悻地去研究那个铁链去了。
青鬼一直到了后半夜才回来,阮菲以为他马上就要走,没想到他竟然厚着脸皮留了下来,理由是:“你的武器还没有赔给我,我怎么可能现在就走了?”
医馆还是老样子,还没有建好,到处可见的是那些光秃秃的柱子和瓦片。大夫他们见到阮菲和柳佩青来了,赶紧放下手中的戒尺迎了上来,脸上的皱纹笑得更深了。
昨晚上他们下山之后,也许是为人父母的直觉,第一眼就看见了被绑在门口的千影。可是千影已经彻底变了,已经不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乖巧听话的小孩。由此,迎接他的就是来自父母亲切的“关爱。”
阮菲不止一次地回想当时的场景,千影在大夫和老夫人的戒尺下嗷嗷惨叫,又反抗不了的可怜样,真是相当下饭。
此时千影已经恢复到了蓝池的身份,失去了安寄风给他的那条树枝,又中了九刹诀的他,除了回到他父母的庇护下,已经没了别的选择。
这件事当时阮菲一直没想通,为什么安千山要说蓝池也中了九刹诀,得到的是这样的回答。
其实除了安寄风本人,整个踏云城的人,体内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九刹诀的灵气,只是多与少的问题。
经常会接触那些灰烬的蓝池一下子就傻了,他为安寄风卖命的工作,不过就是为了获得成为修士的机会。没想到他竟然连自己都不放过。
“不止是你,”安千山说,“就连晓云,最后都会成为九刹诀的牺牲品。”
就算过了一个晚上,现在阮菲想起当时安千山的那句话,都觉得不可思议:“我还以为安寄风至少会帮助安晓云,没想到他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对于这点,柳佩青倒是见怪不怪。他成长的环境中,别说是亲生女儿,许多修士为了增长修为不择手段,只要是自己还活着,失去一些不重要的器官或者四肢,下手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在医馆吃过早饭之后,阮菲对大夫和老夫人说:“午饭就不用给我们准备了。”
老夫人笑眯眯的脸僵住了:“这……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要走了吗?”老夫人很舍不得阮菲和柳佩青,这么听话又懂事的孩子最讨人喜欢了。
阮菲边擦嘴边说不是:“我最近要住在安爷爷家,昨晚上又消耗了太多,需要吃很多东西,不好太辛苦你们。”
说着,阮菲又拿出了自己的钱袋子,交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