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胡慧兰收拾打扮好自己,然后,带上收拾打扮好的未羊,美美地走出家门去外面闲逛。
胡慧兰走在前面,未羊紧随其后。
他们往巷子外面走着时,看到王大婶在自家门口簸豆子,胡慧兰就停下来跟她打招呼。
“娃儿他婶子,你看现在玉米能掰了吗?”
“玉米呀?现在还早些,估计要过一周多时间吧。”
“娃儿他婶子,你那么快就把豆子收回来了?”
“家里没人呀,儿子儿媳妇都打工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得提前收呀。”
“娃儿他婶子……”
“嘿!”谈话间,王大婶无意间看到了穿着怪异的未羊,一时哭笑不得道,“这娃,哎呀!”
胡慧兰把头掉过来瞅了瞅未羊,赔笑道,“这是我用缝纫机给做的,布料子用的是我以前的旧衣服,一直舍不得扔掉……”
“我是说,”王大婶这时撑不住嘿嘿大笑起来,“我是说,你怎么给娃儿穿裙子呀,哎哟我的妈呀!你把我笑死了!”
胡慧兰听王大婶那么一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搭腔了。
俄尔,便客气地回道,“那就这样,我带娃儿出去走走,娃儿一个人在家里待不习惯。”
说罢,就急匆匆走开了。
未羊亦步亦趋地跟着胡慧兰,每走一步,他的裙摆就像有弹性一样,随着腿调皮地摆动一下。
他的绣花鞋一着地,很快就蒙上了一层白蒙蒙的土灰。
未羊看到王大婶在朝着他嘿嘿地笑,笑得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的与众不同,于是,自己便也不由得跟着笑起来。
王大婶见未羊傻傻地笑时,很快就用她那笨拙的手势给他比划起来。
“未羊,你穿的什么衣服呀!笑死人了……”
未羊没有搞懂她的手语,勉勉强强地陪着笑了一笑。
王大婶最后很诙谐地竖起小拇指,然后,“呸呸呸”地比划着,说,“难看死了,难看死了……”
未羊终于懂了一点,顿时,脸上的笑开始变得僵硬。
“快走呀!”走过王大婶家大门口的胡慧兰,不耐烦地叫了一声,同时也摆手示意着。
未羊看到他母亲叫他,未作停留,便很快跑着跟上去。
就这样,他们径直往未家村的小广场上走去。
在路过童乐家的小巷子时,突然,一个土疙瘩不知从哪里砸了过来,端端地砸到了未羊的脑门上,未羊霍地一下停住了脚,忙用手捂住头。
就在那一瞬间,未羊疼得啊了一声。
胡慧兰听到身后的动静后,忙回过头来,“怎么啦!你这是……”
未羊憋了几秒钟,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胡慧兰急忙返回去。
轻轻掀开未羊捂着头的手,“怎么啦,你这是——突然哇哇什么呀……”
胡慧兰检查了一下,发现他的后脑勺上隐隐有些发红,不过,她认为这并无大碍,她以为这是未羊用手抠红的,而且,她也知道未羊有时会莫名其妙地哇哇哭上一两声,而大多数都是耍调皮。
于是便没再管他,自顾自地走着。
可是,胡慧兰刚一抬腿,他后面的未羊就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啊呀呀!”胡慧兰很不厌烦地嘟囔道,“你这娃!你是不是不听话,你要再作怪,那你就回去吧,以后就别跟我出来了!”
未羊以为他母亲什么都不知道,便气恨恨地走到他母亲跟前,把脑袋伸给她看。
胡慧兰用手拨开头发,顿时一个疙瘩就冒了出来,而且,局部地区的皮肤竟还红磷磷的。
这一下,胡慧兰终于觉得情况不妙了,便一把将未羊搂到自己怀里,下意识地朝四周打探张望。
就在这时候,突然从小巷子里传出一阵小孩子的嘿嘿的嬉笑声,那声音热闹哄哄的,其中不乏有几分邪恶的气息。
“你是谁?”胡慧兰禁不住大声喝吼道,“你要干什么?”
胡慧兰那么的一吼,顿时,那声音便消失了,好不神奇。
这时,未羊就给他母亲用手势比划着说,“有人用土疙瘩打了我的头。”
然后,胡慧兰就又朝着小巷子方向喝吼一声,“你们是谁?是哪个坏种用土疙瘩打了我未羊娃儿?”
可是,依旧不见任何动静。
胡慧兰便领着未羊朝那条小巷子里跑去,想亲手抓住那个作怪的人。
当她快要走到童乐家门口时,变下意识地停住了脚。她心想:这怎么一下子就走到‘吃人贼’王桂英家门口了呢?啊呀!还是不要往前走了,免得冤家狭路相逢!
胡慧兰掉转身,正要折回时,看到了童乐家前面的王麻子家,他家天窗上的两块玻璃都碎了,现在用旧报纸勉勉强强地糊在上面,乍一看,好不寒酸。
胡慧兰这时,心里便不由地产生了同情之感。
假使砸碎的玻璃是他们家的,她,胡慧兰想必也会很愤怒的,也会恨不能将那罪魁祸首揪出来一顿暴打而快。那么,王桂英和王麻子那时的心情,也就能理解了。
总之,无论如何,她还是不相信这是她的未羊所为。不,她压根儿不信,至少,她瞅了瞅那高高的天窗,再一想到瘦削的未羊,哪有那么大的劲儿投小石子去砸碎玻璃呢?
胡慧兰很快就带着未羊离开了童乐家的小巷子,径直朝着广场上走去。
一路上,他们走的相当快。
胡慧兰知道,像这样的偏僻的小巷子,少人,一旦被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