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眼僧人姚广业驾着黑虎奔腾于山林之中,此刻从怀中掏出一副画卷,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杆毛笔,略有所思:
“巧了,巧了,今日将星云集鹤壁,这一龙会二虎的格局却是百年未见了,正好去瞧瞧,虎儿,跟随岳武彰的押解队伍,今日定要看个分明,是何人阻我一统大业。”
那胯下黑虎仿佛能听懂盲眼老僧的话语,一个蹿身跳跃,在密林当中纵深匍匐前进,丝毫不受山林之险阻。
岳武彰虽是囚犯,却走在押解队伍的最前方,身上的锁链拖地老长,夕阳西下,那一个青松挺拔的身影无比高壮。
身后的百名押解兵丁,一个个盔歪甲斜,此刻以兵器触地,支撑身体,前后竟然看不出何人是人犯,何人是官差。
一干押解队伍来在鹤壁县衙门口,守门的老兵张头急忙上前:
“几位官差,本县的刘县令街上贩卖李子去了,现下还未回归,劳烦几位歇歇脚,县太爷一时半刻也就回来了。”
为首的军官刚才挨了打,现下又见不到县太爷,着实恼怒非常:
“你这老衙役好不晓事,我等千里迢迢,如何能在此交接之处有所闪失,赶紧接了我等的公文,兵爷们还要休息。”
老衙役此刻也犯了难,只好先接过送押印信,回头吩咐四个青壮:
“你四人速去市集,让刘大人速来料理。”
一边说,一边将一干押解兵丁进入县衙休息。
那为首的官兵吩咐道:
“你四人速去速回,不可耽搁,违了燕须陀大总管的令,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四名青壮心下不忿,看不惯外来的过江龙,此刻虽然嘴上应允,心下却不以为然,暗道来了我们鹤壁县,没见到刘大人,就敢如此跋扈,哪个要听他们的。
故而一入市集就去找勾栏瓦舍,听着小曲,权当放假。
岳武彰没有收监,只是坐在县衙两个石头狮子门口,老衙役送出来一盘熟肉,还有两个油馍,岳武彰不吭声,径自吃了起来。
那一干执法队的兵丁自是进去吃酒席。
只是等到了月上柳梢头,仍然不见刘知县回转。
为首的军官破口大骂:
“你们这个知县不过区区七品官职,就如此大的架子,就是知府大人见了我也不敢如此托大。”
老衙役还要再说,却被军官一把推开,仗着酒劲要自己去市集寻刘知县。
岳武彰将两个饭碗吃的干干净净,举首问道:
“这个刘知县可是长得一双大耳,换做君子刘知节的?”
那老衙役急忙点头:“正是,正是,就是刘知节刘知县。”
原来刘知节在鹤壁县为官清廉,朝廷早已接到各种百姓的颂扬情报。
故而裴槐老太师上下运作,要让岳武彰来个好归宿,免得被贪官污吏危难。
岳武彰站起身形:
“此人却也是个好汉,乃是各大修真门派公认的君子,与我当年在洞天福地有一面之缘,军官既然要去找,岳某和你等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那军官一想,现下青阳教匪在豫州四处作乱,有岳武彰陪同更是安全,料想他一介武君子,定然不可能临阵逃跑,故而答应。
领着十名兵丁,带着岳武彰前去市集。
一干人等刚进市集,岳武彰满脸通红,口里大叫:
“不好,我的红煞之力抑制不住了,你等速速离开......”
军官不明所以,急忙上前抚摸岳武彰额头,但觉滚烫无比,急忙道:
“岳大帅,可是得了风寒?我等带你去找个大夫瞧瞧......”
岳武彰已然是按捺不住,急切叫道:“你们快走,快些离开此地......”
军官一阵狐疑:“岳大帅说的哪里话来,我等是押解军官,如何能走,莫不如.....”
“啊!”的一声怪叫,岳武彰周身变为赤红之色,“咔嚓”一声挣断脖子上的枷锁,双臂一挥铁链,如同两条怪蟒,飞奔一干兵丁打来。
那些押解兵丁此刻喝的醉醺醺的,清醒之时尚且不是对手,此刻哪里却还能还手。
片刻之后,纷纷被铁链击打的肠穿肚烂。
那为首军官此刻大惊失色:“岳武彰,你要逃脱不成?”
说着,将手里的钢刀抽了出来,只是刀尖一直明晃晃打着颤抖,显然是内心惊惧万分。
岳武彰此刻如同发了狂的猛兽,哪里还分得清是非,一道铁链光影,直奔军官,军官心下大骇,暗叫我命休矣。
“当啷”一声,一支长长的竹篙挡住了锁链,一个方面大耳之人喝道:
“这位囚犯,你目无法纪,在我鹤壁县随意杀人,却是难逃公道。”
此人八尺身高,一身百姓服饰,身后停着一辆李子水果木车,不是刘知节还能是何人。
岳武彰此刻却是失了理智,只想一心发泄,头脑还算有记忆,口中大声喝道:
“刘知节,纳命来!”
舞动双臂的铁链,如同疾风暴雨,直奔刘知节袭来。
那刘知节心下却是一愣,暗道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脑中虽想,却是身形灵动,虽然不如岳武彰大力惊人,却是一身好俊的身法,辗转腾挪,灵活异常。
手中一条竹篙,使尽十八般招式,一时间与岳武彰斗了个旗鼓相当。
刘知节有意诱敌深入,边打边撤,口中犹自叫道:“是好汉的跟我来!”
岳武彰一声怒吼:“还怕了你不成。”
两人一前一后,飞奔至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