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的想法说完之后,本以为她们会恍然大悟,会站在我的角度、我的立场,也会认为这是一件看似不大却实则需要警惕和重视的事。
可结果呢,两人都觉得我小题大做了。
“你和林江南在一起才多久啊,一个月?一个多月?他没有告诉家里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许亦静已经重新拿起了筷子,不以为意地把碗里的肉吃掉,“他告诉家里能怎样?你要去见他家里人吗?”
林絮也点点头,“是呀,现在通常都是关系非常稳定了才会与家里说吧。然后等到有谈婚论嫁的意愿了,才会见双方的家里人。”她掩嘴笑了笑,“苏弥,你挺急的是吗?”
“不是,我没有。”我立刻否认,可否认之后我又感觉无话可说。我昨天到底是为什么而忧愁了半宿?怎么今天被他们一说,好像我完全就是庸人自扰了呢?
“你啊,真是……”,许亦静捞了一勺杂七杂八的东西扣进我的碗里,“也难怪你之前不愿意谈恋爱,我要是跟你似的谈个恋爱谈的这么细致,估计我也不愿意谈,多累啊。”
“是我想太多?”我问她。
“我觉得是你想太多。”
“那如果你看见一个女的去找你男朋友,然后还自称是你男朋友的女朋友,你怎么想?”
“我怎么想?我想都不用想啊,干翻了走人。”许亦静说。
我叹口气,心说这个问题问错人了,于是转向了温柔的林絮,“你呢?”
林絮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对我道:“我大概会跟你一样吧,先离开。但是我事后会问他的呀,那女人是谁、他怎么想的、准备怎么处理之类的。可是苏弥,你到底在纠结什么?你不是说相信林江南不喜欢吴雨吗?”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许亦静迅速地把嘴里的肉嚼巴嚼巴咽下去,对林絮道:“苏弥希望看到的是吴雨去找林江南的时候,林江南说‘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有女朋友了,我女朋友是苏弥’。可是昨天林江南没这么做,所以她觉得郁闷。”
“是吗?”林絮问我。
我想了想,有点含糊地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吴雨跟林江南家是世交,如果吴雨知道了,那大概率林江南家也就知道了。”许亦静再次放下了筷子,对我说:“之前已经有过这么一档子事了,林江南为此还跟你断了联系,那现在林江南不想他姐知道这件事,肯定也是顾虑他姐再来横插一杠子,这很好理解啊。”
“我知道啊。”
“你又知道!”许亦静哼了一声,“说什么你都知道,那你还烦什么?”
“也许他是想等你们的感情再稳定一点?”林絮也在一旁开解道。
这话听上去没错,按道理我应该这么去想的,我也的确是这么劝说自己的,可这并不是我内心最深处呃想法。
林江南就是有那么一个姐姐,有钱、有掌控力,让他心怀畏惧的姐姐。我不知道他准备隐瞒到什么时候去,三个月五个月,甚至三年五年,他姐姐依然是他姐姐,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
随着时间推移可以改变的只有我们的感情。
或者更为坚固,或者房倒屋塌。
林江南谨慎的对家里隐瞒了他和我的关系,如果我们将来的感情坚固,那么也许我就是他对抗他姐姐的理由和勇气;如果我们房倒屋塌,那么他便可以不必提起。
从另一个角度讲,这何尝不是他的保留、是他对我们感情的观望。
我说完这些后林絮很是讶异。她与我之前是同事关于大于朋友关系,对我的事其实所知不多,她说她从来不知道我原来是一个如此悲观的人。
“我一直觉得你很积极乐观的。”林絮这般说道。
我很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可能我只对感情这么悲观?我也不知道。”
“苏弥,你可以悲观的看事,但你不能悲观的活着啊!”许亦静说道:“悲观不要紧,婚礼誓词还会说‘死亡将我们分开’呢,所以压根就不会有什么永远,早晚都是要分开的。只不过是热闹的时候,乐观的人看灯彩佳话高朋满座,悲观的人想的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都是事实,没有好坏,可你在大家热热闹闹的时候就开始哭,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我和林絮都被许亦静的这个比方给逗笑了,但许亦静却很认真,看着我道:“你说你不知道林江南准备隐瞒到什么时候?”她忽地语气和神情一变,挥手道:“你管他呢!三五个月有三五个月的快乐,三五年有三五年的幸福,你好好享受不行吗?将来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自有去处,你这会儿操什么闲心?”
林絮看向我,跟着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林江南不会想那么多,或许他只是单纯的怕他姐,或许他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你想的太多就变成了臆测,那对他不公平的。”
“对啊。”许亦静紧跟着又说道:“如果现在他告诉他姐,他姐拿着好几百万的支票过来甩在你面前,让你离开她亲爱的弟弟呢?你俩现在感情还不稳定,万一你这两边一衡量觉得还是钱更靠谱,于是开开心心的把他拉黑了,他怎么办?”
我们几个都笑了起来,我在桌下踹了许亦静一脚,“你把我说成什么人了!”
“哎?怎么了?要是我我就答应啊!”许亦静傲娇地晃晃头,“拿了钱我把外债给还了,还能全款买个房子,该有的全都有了,再慢慢恋爱去呗。跟谁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