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许亦静要好了十年了,上大学的时候我曾经戏言,如果许亦静是个男的我一定会追她,让她做我男朋友。但现在我想,得亏她不是个男的,而我也不是她女朋友,不然实在是有点可怕。
她实在是太敏锐了。
我偷偷的想,她跟邵杰在一起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但许亦静侦破了我的案子之后,对安安说:“听好,观察到归观察到,但看破不一定说破,怎么处理是另一回事。”
“那为什么说破我?”我叉着腰质问她。
“说破你又没有风险。”她哼了一声,“再者说,你这不是好事儿么!你有什么可隐瞒的。”
“就是的,你跟姐夫出去就出去呗,告诉我们一声就得了。你要是说了,静静姐就不会给你打电话了。”
“nonono。”许亦静伸出一根手指来摆了摆,“错了,我要是知道了也一样会打电话把她叫回来的。”
“为什么?”安安问。
“你姐和你姐夫的故事有点曲折,当然毛病主要在你姐,现在他俩好不容易有进展了,一定要珍惜。so,流的长的都是细水,一盆全倒下去可就什么都没了。”许亦静掰着手指说:“表白、约会、kiss和滚床单都在一天完成,后面干什么?”
“那现在不都是这样么?”安安说。
“这是儿哪能追潮流的?这事儿还是要遵循人性,懂吗?不要觉得这观念老旧,因为人性,从有人类那年开始就没变过,以后也一样。”
安安回头看我一眼,有点犹豫,但还是忍不住小声问许亦静,“那……要是前面的流程都已经走完了呢?”
“那就设置点别的目标啊,最好是你们两个共同的目标,不要太远大但也不要太容易完成。简单的说就是,俩人得对共同的生活有点盼头。”许亦静伸了个懒腰,“姐姐我的前男友就是让我没了盼头,生活就剩下了重复,所以才成了前男友。”
安安似懂非懂的点头,话她肯定是听懂了的,但是否能用在自己身上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仗着明天是周日,屋子里许亦静和安安依旧精神十足的叽叽喳喳。我一边听着许亦静的高谈阔论,一边已经跟林江南聊了几个屏幕了。自上次他发完要接走猪猪消息后,这个微信的对话框终于又有了新的内容。
我告诉他许亦静已经把我审完了,我已坦白交代。
林江南说:“意料之中。”
我和林江南聊到了夜里一点,最后我实在困得不行了才与他道了晚安。这一晚总算是没有什么需要牵挂的心事了,我扑倒在床上后瞬间便睡了过去,一夜酣甜。
周日安安不肯不回家,说是要跟陆任去商量一下未来的对策,像静静姐说的,给未来树立个小目标,但我觉得她就是找个借口约会罢了。我懒在床上刷手机,直到林江南给我拨来了视频通话。但是被我给挂掉了。
“为什么不接啊?”他转而发信息问我。
“先生,你所呼叫的用户还没洗脸。”
“那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没见过。”林江南不以为意。
“不行,你对我没要求,我对自己还是要有点要求的。”
“那你先去洗脸吧。”
我跳下床去洗脸刷牙,看着镜子里炸毛的头发,索性去洗了个澡。我洗澡的时候许亦静还房门紧闭,等我洗完澡出来时,许亦静已经在吃早餐了,她一手端着杯咖啡,一手拿着手机,眉头皱的跟个疙瘩一样。
我擦着头发悄悄凑过去,瞄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是微信的界面,于是问她:“要加班去啊?”
“不是。”她把手机放到一边,说:“我们财务一大姐给我介绍了个对象,昨天我抽空去见了一面。”
“哟?相亲去了?”
“大姐人挺好的,跟我说了好几次了,我也推脱了好几次了,再推脱就感觉有点不给大姐面子了,所以就想着去见见得了,见完了说个不合适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那结果怎么样啊?”
她想了一会儿后说:“这个人乍看上去还是不错的,三十三岁的澳洲海龟,现在在做金融,长得也还行收入也不错,谈吐、着装各方面都挺好的。”
我‘嘁’了一声,“那不是挺好的?我看你这模样还以为遇到了个什么奇葩呢。”
“这个条件有点太好了……”许亦静像个十足的阴谋论者,认为天上只会掉炸弹和鸟屎,馅饼那东西是绝不会从那个方位出现的。
“你条件也不差啊!大地产公司的中层管理人员,肤白貌美大长腿,你看看你那风华绝代的德性,什么人配不上。”
她瞥我一眼,“你要是特别气不忿我身材比你好,就索性别夸我,成么?”
我的手机又震了起来,我看了一眼,对许亦静笑道:“我有什么气不忿的,你有大长腿……”我把手机晃了晃,“我有林江南。”
“我可去你的吧!”许亦静受不了了,回头就去摸靠枕。我大笑着接起了林江南的电话,一溜烟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靠枕‘砰’地一声砸在了门上。
林江南在手机那边听见了我的笑声,虽不知为何,但也跟着笑了起来,“什么事这么高兴?”
“没事,跟许亦静逗着玩呢。”我拨拉着刚洗完还潮乎乎的头发,有点腻腻歪歪地问他:“干啥呀?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追的这么紧。”
“洗完脸了没有?”他问我。
“不光洗了脸,我还洗了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