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的师徒关系仅次于父子,俗语所谓,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父。
放在前朝,投师如投胎。武行之中,一入师门,全由师傅管教,父母无权干预,甚至不能见面,当今虽然没有这么严苛的说法,甚至有的大师所谓收徒不过是收钱记名而已。
所谓的弟子交钱也不过是为了日后在武术届中给自己谋个晋身,说起来也算的上名家传人,自然要高人一等。
“按照规矩来讲,你想要入我门下,应该有引荐人和担保人,然而我破落户一个,不在江湖行走也有二十年来,也找不到什么人,你随你父亲皆是小辈,理应自己通报姓名。”
武圣寅在门外,看着应邀而来的李胜父子二人,缓缓说到。
“武德县李胜,字高长。携犬子见公,容且详谈!”
李胜研究历史多年,对这些规矩倒也颇有了解,在此时竟然不怯场,不露乱。两手抬起合实,微微向前一拱,一个鞠躬。
“有点意思,请!”
武圣寅多年练习书法,涵养气度也是极佳。
“你家孩子可跟你说了什么事情,家中没有其他长辈了吗?”
按照道理来说,李冰洋既然是拜人为师祖,家中也要有一位同样辈分的人来主持。
“家父早逝,六叔也于五年前乘鹤,冰洋的家中长辈,便只剩我和他母亲了。”
这种场合往往落不到拜师的人说话,所以也李冰洋也只能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父亲李胜和武圣寅的对话。
“好,那李冰洋拜我门下学习书法武功,这件事你们做大人的知道吗?如何去看。”
武圣寅喝了口茶,李冰洋看到武圣寅的杯子下去,提壶续水。
“我们都知道了,如果您愿意,这孩子就交由您来管教。咱们是循礼门古法,还是按近里规矩。”
李胜答了一句,这种时候是不可以说什么孩子大了,他的想法我们都尊重之类的话的。因为现在讲的是师权,只能说由您管教。
“你说一下古法,再说一下现在的规矩。”
武圣寅点点头,这大人做事还是有些道理的。
“古法他有为您送终之责,如果按照当今师生礼仪,他只是你的门徒,给您交了束脩,学成之后毕业就可以了。”
李胜将这里面的道理缓缓讲来,算起来他也是一名老师,门下的学生却没有一个可以称为弟子的。
“今日之后,我是否也该收个徒弟,撑撑门面了!”
看到现在的场面,李胜心有颇有所感。
“吾今日暮途远,计穷力竭,恰好还却一个养老送终的人,你看如何。”
武圣寅言下之意就是想要收李冰洋为关门弟子,尽授所学。
“好!”
李胜鼓了鼓掌,接着便看向李冰洋,李冰洋到这个时候,哪里还会不晓得该怎么做事。
当然,接下来是李胜扶着武圣寅做到中堂之后,他在一旁站直以后俯身行礼,李冰洋一个人下跪,李胜轻呼:“武叔!”
而李冰洋则喊师祖,接着由李冰洋起身倒茶递给李胜,李胜再转递给武圣寅。
武圣寅接过茶杯,放在嘴边微微一顿,随即放了下来:“高长,冰洋可有表字?”
李胜摇了摇头:“冰洋还未加冠,自然没有表字。”
“嗯,走吧,随我往后院见见我师父,收冰洋入门下,我总要领他见见的。”
其实武圣寅这一步已经乱了,按照道理来讲应该是先见列祖列宗,再入门下,不过如今连一个引荐之人都没有,他们又如何处处按照规矩来呢。
“我听说你前段时间来参加武术比赛了,比赛成绩怎么样?”
武圣寅在前边走着,随口问向身后的李冰洋。
“拿了二等奖!”李冰洋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他也不知道武圣寅这位老人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二等奖,倒也可以!”
武圣寅老人点了点头,李冰洋很想告诉他这种比赛,参加的人几乎百分之七十都有奖,这个名次其实不怎么样。
这说话的功夫,武圣寅就已经领着李冰洋到了一个牌位前。
“跪下!”
这句话是武圣寅对着李冰洋说的,此时则没有李胜什么事情都。
李冰洋当即跪下,恭恭敬敬的给牌位磕了四个头,按照正州当地的规矩,神三鬼四,拜神磕三个头,拜先祖则应该磕四个头。
“好,既然你磕过这个头了,以后就是我门下的人了,高长,我以后打骂体罚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长辈对晚辈,一般直接称字,武圣寅这也是直接喊李胜的字号了。
“您见笑了,以后托付给您了,自然由您来管教!”
李胜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多问什么,自从进入屋子里后,看到武圣寅写的这些字,他便已经有了三分了解。
夫质分高下,未必群妙攸归,功有浅深,讵能美善咸尽。因人而各造其成,就书而分论其等,擅长殊技略有五焉:一曰正宗,二曰大家,三曰名家,四曰正源,五曰傍流,并列精鉴,优劣定矣。
会古通今,不激不厉。规矩谙练,骨态清和。众体兼能,天然逸出。巍然端雅,奕矣奇鲜。此谓大成已集,妙入时中,继往开来,永垂模轨,一之正宗也。
篆隶章草,种种皆知,执使转用,优优合度,数点众画,形质顿殊,各字终篇,势态迥别,脱胎易骨,变相改观,犹之世禄巨室,万宝盈藏,时出具陈,焕惊神目,二之大家也。
真行诸体,彼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