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杜衡这会儿耳朵灵的很,那么小的声音,他却是听的清清楚楚,挥了挥手,道,“成了,都是我的错,快去吧快去吧!记得,将他送到妣修面前,把事情如实告诉妣修,让妣修小心看护着,免得在出什么差错!”
长右点头道,“是,长右记下了!”又道,“少尊别操心这些了,还是快些去银河吧!”
杜衡随口道,“知道了,你快些走吧!”
长右看了眼怀里的魂魄,也不敢在耽搁了,出了云桓殿,乘风就朝冥界飞去。
讲真,长右并不似杜衡那般担心,倒是好奇的紧,他也想知道,魂魄吃了黄中李到底会如何!神族,天族,包括神兽,吃了黄中李都是增长修为,至于长多少就要看自身的资质了。而人族和妖族则会直接至破境,迎来天劫,过则飞升,过不去则化作烟雾消散。唯独魂魄,无人知晓魂魄吃了黄中李会如何,因为根本不会有人把如此珍稀的果子喂给魂魄,除了他家少尊!
一路将应晨送到冥界,妣修初见应晨这般模样时,着实呆愣住了,直到长右绕过他,径直的把应晨放到内室的床榻上,妣修才缓过神,跟了进来。
脸色不太好的盯着长右问道,“不知犬子,这是发生了何事?”
长右将应晨安顿好,并未对妣修唤应晨的称呼做出任何反应,而是不卑不亢的朝妣修道,“冥王莫急,令郎只是睡着了!”
妣修疑惑道,“睡着?启儿为何会睡着?”
长右道,“少尊将黄中李当做普通果子,拿给了令公子吃!”
妣修震惊道,“黄中李?神界的黄中李能食了?”
长右点了点头,道,“数百年前便能食了,”顿了顿,又道,“不过今日被少尊光顾后,应是没余几个了!”
妣修忽地想起许久之前,杜衡送来的三个青莲果,还同他说自己如何打下了一树的果子。瞬间觉得长右说的很有道理,不,可能长右想的还是乐观了些,不是没余几个,很有可能一个都没有了!
看了眼沉睡的儿子,说道,“有劳神使跑这一趟了!”
长右也道,“冥王客气了。”又道,“少尊甚是担忧令公子的情形,若公子醒来,还望冥王能告知神界,也好让少尊放心!”
妣修道,“神使放心,启儿醒后,我定第一时间告知少尊!”
长右点了点头,拱手道,“如此,长右便告辞了!”
妣修也颌了颌首,道,“神使慢走!”朝虚空处唤了一声,“暝,送神使!”
黑衣男子立即出现在内室,抱拳道,“是!”又朝长右做了个请的姿势,道,“长右神使,这边请!”
长右笑了笑,道,“有劳了!”这才随着暝向天界门走去。
虽说长右本就没期待天族王室能把他当一家人,可如此生疏又淡漠的态度,还是每回都让他心里有些难受。
他晓得,他的母亲只是普通的灵兽,而他又是随母亲长大的,自然与他们神兽之身的、生而为仙的不一样。他不如他们尊贵,母族也不强大,更无显赫外戚撑腰,他只有孤身一人。
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妣修的叔叔,虽然他年纪比妣修还要小,但是论辈分,他却的的确确是妣修的长辈。看妣修方才的态度,哪有一点把他当长辈的模样,还有天君,似乎也从未把他当作同族兄弟。
唉,算了,他现在也有神君与少尊了,他也有自己的亲人了。天族承不承认他,又有何妨呢!母亲已经殒灭了,再不会有人日日在他耳边念叨,他与天族是同源兄弟,他要为天族争光,要让天族的其他兄弟看的起他……
长右回到神界,径直便去了银河,神君不在,少尊又是个大大咧咧的,他有些担心入定时会出现什么差错,却没想到,刚走到银河下,就见一团东西从银河上掉下来,直直的就朝杜衡砸下去。
长右一惊,忙飞身掠了过去,险险的在那团东西截下了。定睛一看,竟是一盏莲花河灯,那灯芯中的灯油早已燃尽,翻飞下来时,中间装灯油的琉璃容器脱落,露出了下面折的平平整整的布条。
长右顿觉惊奇,要知道这里可是银河,银河之上怎会有河灯呢?出于好奇,他伸手扣出了河灯底部的布条,打开一看,竟是写给父尊和神君的祝祷词,而祝祷之人,正是眼前闭目入定的杜衡少尊。
他一直都知道少尊极为依赖神君,说是把神君的话奉为神谕也不为过,他原以为那只是出于崇拜之情,可,如今看来好像不似那般简单!
长右将那布条叠的整整齐齐的重新放进河灯里,又将那琉璃容器压在纸条上,想了想,拿着河灯走去了银玉的书房。
即是为神君放的祈福河灯,那么他将这灯送到神君面前,应该无甚不妥吧!
杜衡这一觉足足睡了十载,凡世星移物换之间已是三千年,长右怎么都没想到一颗黄中李而已,杜衡竟然能睡这么久。不至他没想到,就连银玉都没想到。
据说当年他吃了三颗蓝莲果也不过睡了天历三载而已,凡界也就千年,如今一颗黄中李竟是睡了三千年,这也太不正常了,应晨一千五百年前便醒了,他怎会比应晨还慢?
当然应晨醒来这事儿,是冥王妣修说的。应晨醒来后,他来神界探望杜衡,发觉杜衡没醒也是吃了一惊。
本来听了妣修的话后,杜衡眼皮抖啊抖的,抖了好久,就在大家以为他就要醒了时,却又没动静了,反而进入了更深层次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