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玉觉得他的身体好像有些异常,血液不知为何隐隐有沸腾之感,身体还莫名的燥热,与之前的窒息,揪着发紧,隐隐发疼,颤动的感觉都不同。
那些感觉他可以理解为在息壤君的躯体里待久了,遗留下来的情绪反应。
可这次的感觉却是来自他的本源之体,与在息壤身体中时的感觉完全不同,这应该是与息壤君无关的。
那,这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会不会是他的身体出了问题,先做下身体检测,明日在去冥界,不知这颗草会不会有意见?
“银?”肖骁见银玉不动,只是抱着胳膊靠着床盯着他看,有些难为情的又喊了一声。
“嗯,”银玉淡淡的应着,靠着床靠背,交叠着搭在床沿上的长腿往地上一踩,就着这个姿势就站了起来。
切,腿长了不起呀,显摆什么呢,肖骁心里唾弃着银玉,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走到银玉身边,主动自觉的抓住了银玉的胳膊。
银玉低头看了看那只手,身上那种燥热的感觉好像又强烈了些。
要先检测吗?银玉把目光从那只手转移到那手的主人身上,看了一眼,算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先去冥界吧,想罢,便捏了个法咒,带着这颗草往冥界转移。
还是那条银光闪闪的忘川河,还是那条拥挤着很多魂魄的奈何桥,还有那时不时的挤上桥的新魂。
这是他第二次造访冥界了,可这次却与他初次来时那只有惊艳和诧异的感觉,有了很大的不同。
虽是第二次,可这地方却莫名让他觉的熟悉,果然,不亏是魂魄的归属地,让他堂堂一个人到了这里都能感觉到那属于魂魄的归属感和亲切感。
他随着银玉过了桥,绕过了那水流叮咚的莲花池,一路走到了冥王的府邸,这次都没用他们在外面站着等,刚一走到那雕着莲花浮雕的原木色大门处,那门就缓缓的打开了。
从门里走出来两个人,一位还是那个挂着满面笑容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男人,另一位站在男人旁边,身上披着唐僧的袈裟,见人便念阿弥陀佛。
妣修与那个老和尚一起快步朝他与银玉这处走来,商量好了似的齐着声向银玉施了一礼,还未待寒暄些什么,妣修就向他站的这处看过来,微皱着眉头瞥了银玉一眼,一副都懒的在说什么的样子,翻手捏了一朵莲花,抛落在他的眉心后隐匿。
“神君,少尊里面请!”妣修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他和银玉走进这亭台水榭的楼阁中。
还是那满室的流水潺潺,莲花清香,不过这次却不是在上次的内亭里了,而是这府邸的正厅处。
这府邸的正厅与内亭的布置并无什么大的不同,还是水池莲花占了大半个屋子,只是室内更宽敞了些,室内左侧那处还多出了一个占地一整面墙的格子架,而正中间的砖石地面之上摆放的也不在是蒲团,而是几个描金绘彩的实木桌子,和雕着镂空莲花图案的实木椅子,当然这也就说明他这次不用在坐蒲团了。
“神君,少尊请上座!”妣修客气的把银玉引到正中间的位置入座。
他也就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与银玉一桌之隔的椅子上,等坐定后才觉似乎有些不妥,老和尚和妣修一左一右的在他们下方坐定,他却一屁股坐在了与银玉的旁边,这男主人女主人的即视感,好像有点托大了……
“少尊不必忧心,即来此处,随心就好!”妣修满面笑容的对着他说道。
卧槽,竟然忘了冥界的这变态功能了,平静平静平静,从现在开始不要在胡思乱想了,保持一颗平稳的心。
妣修看着他笑的更欢了,可终究也是没在说什么来逗弄他。
银玉随手一翻,那只贝壳便出现在他的手中,他一手捧着贝壳另一只手的手背对着那贝壳轻轻一扫,就见那贝壳直直的就向妣修处飘悠过去,稳稳的落在了妣修手边的桌子上。
“流散的一魂三魄都在此处了。”银玉淡淡的说道。
“这是,碧海螺?”老和尚激动的站起身朝着妣修奔过去,满脸喜色的望着桌上的那只贝壳,想要上手摸摸,又怕唐突了贝壳的模样很是搞笑。
不就是一个贝壳嘛,这老和尚至于吗?虽说这贝壳长的好看了些,色泽也比优质贝壳还要光鲜了些,颜色新奇少见了些,嗯,还外带点附加功能,可再怎么牛逼不也就是一个贝壳嘛,肖骁在心里腹诽着。
银玉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妣修则是笑的停不下来了,只有那老和尚仍是一脸痴迷的盯着桌上的贝壳,细细观看着。
欸,真是管不住的心理活动啊,听见妣修笑时,肖骁就反应过来了,奈何想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妣修站起身走到那排格子架处,从那架子上取出了一个琉璃罐,拿着走到老和尚面前,将那琉璃罐与贝壳一起递到老和尚手里,微笑着说道,“劳烦慧幢胜王佛祖了!”
“阿弥陀佛,冥王客气了!”慧幢胜王接过了两件物事儿,念了句佛语客气的回礼道。
礼毕老和尚走到大厅中间的位置站定,随手一拂,一个澄黄的蒲团就出现在地上。
就见老和尚盘腿往那蒲团上一坐,随即一个金晃晃的‘木鱼’便出现在他的右手边。
老和尚将那贝壳和琉璃罐放在他面前,又念了句佛语对着那贝壳说道,“阿弥陀佛,贫僧失礼了,还请螺祖见谅!”
语毕便拿起那金晃晃的楗槌往‘木鱼’上扣了一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