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真的有人!”
从脚下传来一阵说话声,丁潇潇仔细辨认,才发现,地上有一条细缝,仔细辨认,里面还透出些许光亮来。
她心头大喜,同时紧张地躲在缝隙下方的阴暗处。
总算是在这个“龟壳”上,寻到了一个缝隙。
丁潇潇精神大振,继续听里面二人对话声。
“还真有一个人?!你小子一向谎话连篇,却没想到居然也有靠谱的一次。”
听着说话的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丁潇潇既紧张又兴奋,她悄悄的向下隐藏了一下,但是依旧没有放弃,偷听里面的动静。
“怎么会有外人到这儿来呢?你们是怎么发现他的?”
一个洋洋得意的声音回答道:“我们几个出去晒了晒太阳,正在那里聊天,就看见他带着个大姑娘走过来了,还问我们这里是不是怀楚。”
后者听见他的话,先没有计较内容,反而怒气冲天的吼道:“你们又去外面了,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事成之前任何人不得外出,你小子到底是有几颗脑袋?”
男人轻笑着低语道:“这里头实在也太闷了,大事何时能成,难不成让我十几年蹲在这地底下当老鼠吗?”
另一个人并没有答话,但能听得出来男人的说法,并不让他满意。
“你也不至于气成这个样子,我们就是出去晒会太阳,吹吹风什么也没干,再者说了这城都荒成这样哪会有人?来不会暴露目标的,就让老大放心吧。”
男人像是甩开了他,之后怒道:“谁说没有人,这不就掉下来一个吗?”
男人的脚步声在周围转了两圈,看起来像是在观察丁一,之后停下来说道:“说来也是奇了,咱们这城墙一般人根本不可能上的来,这成本是实铜的,就是牵了两头大象也未必撞得开,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另一个男人蹲下来,简单检查了一番之后说道:“很简单,他是跳进来的。”
终于轮到那个说话轻浮的小子惊讶了,他快步走到第一跟前仔细看了看他说道:“跳进来的?!堂主你没弄错吧,居然除了我们,还有人能跳过这道城墙?!”
男人冷哼了一声教育道:“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他就是因为跳过城墙之后,被邪风引得失去了平衡,才坠下来压到机关,掉进来的。不然的话,他不可能直接落入机关之中。所以不是城墙有失,而是此人轻功也是了得。”
丁潇潇终于知道自己越过城墙之后,感受到的那股怪力是什么,就是他们口中的邪风。
可是这个风是从哪里来的呢?这个地堡又是什么目的?他们所说的大事到底指的是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让她几乎忘了自己为何要到怀楚来,只是静静的趴在那里听着他们的话。
“此人应该不是普通人,待他醒了再好好问问。对了,你刚才说他和一个女子一起来的那个女人呢,现在在哪?”
对方听了这个问题显然局促起来,支支吾吾了半天说道:“要不,要不,我再出去看看?也可能她就在附近,还没走远。”
“还想出去,你惹的祸还不够多吗?如果不是你们站在门口招蜂引蝶的,他怎么会贸贸然进到城里来?”
男子骚着头,很是赧然,却还要还嘴:“什么招蜂引蝶啊,堂主,你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我们就是出去透透气,真的没有别的目的。”
“别说那些废话了,赶紧把他收拾好,一会儿醒了领他去见老大!”来人吩咐了一声便走了。
丁潇潇见他们没有出来寻找自己的意思,缓缓松了口气,伸长了脖子,继续听里面的动静。
“你这家伙真能给我添乱,这几个月了,老子才第一次出去透口气就遇上你,真是不知道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反正一会见了老大你也未必能活着,身上有什么好东西,不如就先便宜了我吧。”
说罢他便窸窸窣窣的在丁一身上摸索起来,想要找到一些值钱的东西据为己有。
“这都是什么呀?你大老远来一个铜板都不带,是如何能行千里路的穷家富路,这道理一点也不懂吗?这是什么……”
这男人的嘴不是一般的碎,丁潇潇听着也能猜测出他所有的动作,丁一身上确实没有多少钱了,他们走的时候把大部分物资都留给了斯焕实他们,以防不时之需。
“京都宁王府……”
听着他念出这几个字,丁潇潇心头一紧。
坏了丁一身上还有宁王府的手信,应该是走得太匆忙,还没来得及放下,这对暴露他身份恐怕有不好的影响。果然男子发现了这个东西之后立刻大叫起来,一边嚷着一边跑远了。
“堂主,堂主!这个人是京都来的,还是宁王府的人!您快来看看呀,塘主!”
虽然并不确定这伙人是干什么的,可是从刚才的话大概能猜出他们隐蔽在此,定是有一个不可告人的大秘密。
现在被他们知道丁一与宁王府有关,搞不好为了他们的计划会选择杀人灭口。
丁潇潇听见那人走远了,赶紧起身想办法打开机关,可是那个缝又细又密,针插不入,水泼不进的,更别说能从哪使上劲将它掰开。
就在她万分紧张却又毫无办法的时候,突然想起刚才那人说过,丁一一定是从城墙上摔下来,跌进机关才能掉进去,也就是说这扇门应该是朝里开的,而且是需要有相当重的冲力才能将它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