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只好对刘生道:“真是拗不过你,今日姚某可算栽倒在你刘少侠手中了。
不过与之前一样,你须为我隐瞒,倘若叫第三人晓知了,姚某一样不认你这个朋友,也不会再容你往庄内踏上一步。”刘生道:“在下还是同方才一样,绝不泄露,庄主尽可放心。”姚度道:“如此便信你一回,这条甬道所通之地,是这茶园镇外。”刘生惊道:“茶园镇外?难不成这茶园镇还另有出口不可?茶园镇百年以来只有南门一条出口,庄主竟然私自掘道开路,若是被镇主得知了,可是要将你这庄子给抄了的!”姚度道:“姚某现而将这一切皆告知了少侠,便是将身家性命皆交于你的手中了,你若是将姚某出卖,姚庄便会在一日之间化为乌有,再也没有刘兄所喜爱的茶花酒供你赏品了。”刘生道:“庄主说得这般吓人,在下不论如何都不会作出这等事情的。”
二人叙谈了许久,刘生得知了这甬道乃是姚度先辈所掘,只因古时此镇曾是仙乐派的驻地之处。
那时太湖派才自兴起,便日日皆有进益,仙乐派暗中不服,所谓一山容不得二虎,两派便明里暗里地争斗不休。
直至一日太湖派将仙乐派围困在了茶园镇内,那时此镇唤作“弄游城”,仙乐派中的弟子所剩无几,太湖派却弟子众多。
眼见便要一举拿下,哪知待闯入弄游城内,却不见了仙乐派弟子的一丝身影。
太湖派掌门不知何故,在城内细细察寻,却未有所获,殊不知茶庄之内掘有脱逃的暗道。
仙乐派掌门早有预备,关要之时竟派上了用场,然仙乐派掌门及弟子逃出弄游城后,自觉不能再同实力雄胜的太湖派计较。
仙乐派自此没落,派中弟子散至它处谋生,然过了几十载,那些弟子的后辈应先父之嘱,纷纷聚往弄游城。
弄游城安然无事,城中百姓居安,太湖派退至虚境山,仙乐派弟子后辈见弄游城安好,便进入城中,使钱买下整座茶庄,自此专心制茶经商。
隐没于世,这些后代之人,谨记前人教诲,也不再生起重振派门之念,名为经商,实则是为了守护先辈留下的基业。
这茶园甬道的密事从此不为他人所晓,直至今日刘生酒醉误闯,园内的茶阵也是为了遮掩这条密道而创。
不过姚度并未将一切尽数告与刘生,至少自己是仙乐派的后代一事,刘生是绝然不知的。
只道这甬道是先贤为了避开赋税,私自掘出茶道用于输运茶叶。
刘生还暗觉好笑,这茶庄先辈竟为了区区白银,少缴纳些许税银而苦心筑造。
随后二人出至茶园,姚度令刘生先回,刘生正觉怪异,姚度凝向刘生。
刘生顿然醒悟,思来姚度是要将茶园归复原样,而这启动阵法的机关却不能让外人知晓。
刘生会意,便径直走至院口,踏步进了院口,入至北院,便寻到寝屋躺榻休歇。
这茶道一事便是由此而来,后续之情,自是刘生传授剑法于姚度。
几日后回返虚境山,被陆游子罚跪于养生台上,到如今伙同几位剑虚阁弟子再番来到茶园镇。
还使得陆游子恼羞成怒,携上太湖派弟子来此抓捕,慌得刘生急中生智,领上弟子去往茶庄求助。
眼下几人站于茶园之口,见这一望无际的茶树柳荫,实是不知茶道立于何处。
然刘生心中自是明透,见几位师弟纷纷望向自身,便朝姚度道:“庄主,事到如今,你便领我等去那茶道之中罢。”姚度道:“刘兄,你可知若想去往茶道,首要之事,当是甚么?”刘生疑道:“首要之事?”
转念稍思,思起那夜姚度关闭茶园阵,才使得扬长小道现于眼前,进而才让自身顺然寻到石门之处,而这机关之处,须得避开旁人而为。
由是朝姚度道:“既是如此,在下便携着几位师弟暂且避至隐蔽之处,绝不偷窥一眼如何?”
姚度深深叹气,稍稍顿神,朝刘生道:“刘兄,在下实话与你说了罢,这茶道只能容你一人通过,你门中的弟子,请恕姚某不能放行。”刘生道:“姚庄主,适才不是已然商议好了么?为何你突地变卦?”姚度道:“姚某为何变卦,其中利害刘兄一思便知,我也不必多说。
言罢将方才刘生交递给自身的剑谱物归原主。
刘生稍自思度,也知此地密地不让他人暗晓,当也在情理之中,可师弟们不与自己一同出镇,便终会为师尊所擒,到时可免不了逐出师门。
由此岂非因一己之念,涂害了自己的师弟,心中愈发急乱,再番思索之下,思出一条计谋。
于是走近几位剑虚阁弟子,朝其言道:“既然庄主不愿放你们出镇,你们便呆在庄内,这茶庄地广物博,师尊一时半会寻不着你们的,你们几位等我回到虚境山上,山中弟子定会下山禀告师尊,那时师尊自会返山,而你们趁机出镇,速去太湖几十里外的农户家中,将身上的银锭尽数掏出,买上几袋子米粮,放于辇车运回山中,定然能瞒过师尊,可保无虞。”
几位剑虚阁弟子大致会晓,却仍旧有些许担忧,这时姚度步过来道:“几位少侠宽心,这庄子便连镇主都不能不经姚度准允而擅自进庄,你那师尊即便寻到了此处,姚度分说几句,定可保你们几位不被察觉。”
闻姚度之言,几位弟子没了后顾之忧,顿觉安然,也不再面露忧色,只是临别之时嘱咐刘生要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