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结合的四合院,布置得典雅隽永。
张昂看着庭院中央那棵傲立雪中的红梅,想起闲来客栈里的那棵她很喜欢的梅树。
“它就像是我的灵魂伴侣一样,我有什么话都愿意和它说,特别是你不在的时候。虽然它不会说话,可是在庭院里闻着梅花香气就觉得很安心。就像是外婆给我的感觉。”
张昂听了这番话,既难过又有点吃醋。一棵梅树也能分走她的关注。
可是后来想想,梅树陪她的时间比他多,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和它计较呢。
终究是输给了时间。
他自说自话道:“心雨,这一次,我用我的所有赌我们一个未来。”
岑阳端着咖啡来到厅堂,正好听到张昂的低语,他踱步来到窗前,顺着张昂的视线看窗外庭院里的风景。
对他而已,就是一株梅,一柸雪,仅此而已。自己注定只是个追名逐利、满身铜臭的商人,可做不来对景抒情那么文艺的事。
“昂,我一直觉得很不可思议,爱情,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要向自己强大的父亲开战的地步?”
“当你真正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答案。”
张昂走到桌前,指着杯子里的清水,“犹如这杯水,假如你从来没有喝过,我用再多语言赞美它的好和重要性,对你而言都是无意义的。你要亲自品尝,才能了解个中滋味。”
“不喝水,还有牛奶、豆浆、果汁、啤酒……”
他无奈的笑道,“我只是打个比喻。选择再多,我也只取这一瓢饮。”
岑阳无所谓的耸耸肩。张昂的感情观有一种殉道者般的偏执和排他。他认为爱情本身并没有那么神圣,那只是张昂美化后的结果而言,他想要的也许根本不是爱的那个人,而是爱情本身。
并且岑阳也很怀疑他爱的人是否也如他这般看重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否也有张昂这种孤注一掷的英勇。
如果没有,兄弟好歹轰轰烈烈爱过一场,是条好汉;不过若对方是和他一样的偏执狂,那么恭喜,疯子凑俩,齐全了。
林恩和伊利亚穿着低调又显奢华的大衣,来到四合院。
进入温暖如春的厅堂,脱掉外套,内里依然是一身规整的高定冬季西装三件套。两人颇得意自己挺拔而俊秀的身姿,经过光可鉴人的玻璃前,特意停下整理自己的衣冠。
张昂和岑阳早就见怪不怪,坐在桌前等着他们。
“好不容易来趟北京
也不说给我们安排些放松的节目。时差都没倒过来就要指使人干活,万恶的资本家。”
面对林恩的抱怨,张昂照单全收。并及时的按下遥控器。
窗帘徐徐落下,接着打开电脑和投影仪,一张图片出现在眼前,上面写着四个字:愚公计划。
四人看着这四个大字,收起了嬉皮笑脸,表情严肃。眼里闪过锐利的光芒。
华尔街声名远播的资本三剑客,张昂,林恩,伊利亚,今天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来到这里。
愚公,不惜付出一生,并把子孙的一生都押上的代价,只为搬走堵路的两座大山。
万幸张昂头上只有一座大山,那就是他的父亲张崇山。
原本他打算循环渐进的的方式达到移山的目的。可如今他的步步紧逼加上张弈和张榷的加入,让他既感到了危机也看到了机会。
鼠标一点,一张饼状分析图闪现在屏幕上。
“他的股权占比目前是32,你仅有8,加上你妹妹张晨的5,弟弟张晟的3,和黑水上次突袭得到的2,还差了14。”
伊利亚提出疑问道:“昂,你确定张晨和张晟会把他们手中的股权’借’给你吗?”
“不给也要给。”
林恩不由得深深的看了一眼张昂,他知道张昂不会亏待自己的妹妹,也不屑于拓昇集团那点股权,但他刚才冰冷的语气,让他想起张昂在华尔街翻云覆雨的那些日子,他也是这样冰冷,精准如机器般发出一个个指令。
张昂没有向他们解释自己对张晨和张晟的股权他为何如此自信。但是他既然说了,那就是稳了。
“张昭手里的1.5也算上。”
听到这句话,岑阳把数据修改了一番,“12.5,还有什么法子?”
“张弈张榷各有3,另外有36,分散在20名大小股东和少数散户手里,暂时不能打草惊蛇。我还能拿到另外4.5,剩下的8,就是我们的目标。”张昂继续加码道,
“4.5从哪里来?”
“樊登文,司南,我姑姑张卯芳。”
岑阳笑问,“他们就不怕你夺宫失败,殃及池鱼?”
“当然也不是白给的。”
樊登文要为他两个儿子留后路,司南要万众一把手的位置,姑姑张卯芳则是在老王和新王之间选择了张昂,一直被自己的父亲和哥哥轻视,她心里憋着一股恒久的怨气,张昂巧妙的利用她这股怨气,和她达
成了利益协定。
各取所需。
林恩直接问道:“你说说你的计划吧。”
“想要把我父亲从董事会主席的宝座上拉下去,有三个方案。
第一,继续游说股东签署转让协议;第二,稀释他的股权,第三,以黑水的名义,一个一个的收购拓昇的子公司。最后一个办法太激烈。我们就从第一和第二个办法同时做吧。原本说服董事会增发新股是一件难事,但这件事,我父亲自己替我解决了。现在的问题是,这些新股权的归属。”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