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啊!我的小钱钱!就这么没了!”
三个时辰之后,在衙门口,石不良环抱着门前的石狮子成痛哭状,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遭遇了人世间最大的不公。
三个时辰之前,那个男子愣是将石不良拉着到了衙门,见了官老爷一五一十地将石不良骗财的事说了个遍。
按照祝山国的律法,偷盗十两以上,便要坐牢,而石不良骗了几百两......足够他在里面蹲到死了!
石不良见势不对,当着众人的面哇哇大口、声泪俱下,愣是把官老爷哭得心都软了,直接把牢狱之灾给他免去,只是罚他交出钱财,再挨个五十大板就行了。
要知道,那么大一只黑熊精都没能咬死他,区区五十大板对石不良来说也就是挠痒痒而已。
等到出了衙门之后,石不良还在为自己失去的钱财自抱自泣。
至于举报他的男子就在他旁边,此时正一脸不爽地盯着他。之前在公堂上时,石不良便知道了这个人的名字,这个男子名为李兴山。
“够了吧,只是挨了几板子又没把你抓进去,怎么还在哭啊?”李兴山见不惯男人哭泣,听着这声音头都大了。
“都是你,我的钱全没了!”
“本来就不是你的钱,都是你骗来的!”李兴山摇了摇头,“说来我还是有些佩服你,被我抓了先行竟然没想着逃,反而这么听话地跟着我来衙门!”
“鬼才听话了!”
一说起逃跑这事,石不良更加气愤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先前竟然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明明自己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想不出逃跑这个点子呢?石不良就记得自己被李兴山抓住后,整个人都慌了,慌乱之余自己竟然莫名地升起了一种罪恶感......
见了鬼的罪恶感,凭本事挣的钱,一没偷二没抢,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情绪?
肯定是这个李兴山有问题!刚刚在公堂之上石不良就发现了,无论自己再怎么哭,这个男人依旧是纹丝不动,按照平时在闹市,像他这种哭法哪个不是哭成了泪人?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石不良慢慢停下了哭泣,看着李兴山的眼睛中带上了些不怀好意的色彩。
李兴山看那双眼睛有些不自在,问道:“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这里可是衙门,再闹事的话抓你进去关个十几年!”
“我要跟着你!”
“你不要耍心思......什么?跟着我?!”李兴山满脑子疑惑。
石不良从石狮子上跳下来,走到李兴山面前认真说道:“对,我要跟着你!谁叫你把我的钱都弄走了!”
“那是你骗来的......”
“我不管,反正你要对我负责!”
“负什么责,我又不娶你!”
“呸!都是男人娶个屁啊,我现在没钱了,无依无靠无家可归,不赖你赖谁?”
“那是你自找的!”李兴山懒得和他掰扯,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发现石不良真跟了上来,李兴山有些不耐烦了。
“别跟着我!”
石不良嬉皮笑脸地说道:“怎么滴,这路是你家的吗?还不让我走了是吧?”
“走归走,别跟着我!”
“怎么就跟着了,我也走这条路不行吗?”
李兴山不想说话,转身绕过石不良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但走了两步回头一看,发现石不良还跟着。
“你不是走这边吗?”
“我突然想起走这边更好。”
“......你要跟就跟,我看你跟到什么时候!”
但谁知道,接下来的三天里,李兴山差点就崩溃了。
去买纸笔的店铺。
“你怎么又在这里?”
“和你一样,买毛笔啊!”
“我是买了写诗的。”
“我也一样啊!”石不良沉吟片刻,念道,“我有个破碗,还有破衣裳,幸苦赚钱钱,全部被抢走!可怜,可怜......”
“......狗屁不通!”李兴山干脆放下纸笔不买了。
夜晚睡觉......
半夜李兴山被外面一阵鸟叫惊醒,心想此刻已经入冬哪里有鸟?
便打开窗一看,却是石不良一人待在对面的屋檐上,对月学鸟叫。
“你在干嘛?!”李兴山被吓了一跳。
“如你所见,睡觉啊!”
“那你干嘛发出声音?”
“睡不着,自娱自乐呗,吵到你了吗?那我小声些......”
石不良哈真小声了些,牙齿紧闭,舌头抵住上颚,小声地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李兴山想到了蛇,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以闭嘴吗?!”
“哦......”
石不良答应道,随后站了起来,开始在房檐上蹦跳,脚和瓦片相撞,掀起了一阵哗啦啦的声音。
李兴山:“......”
如厕......
李兴山刚蹲下去,旁边传来一阵阵刺鼻臭味,臭得他直翻白眼,随后隔壁传来了石不良的声音。
“李兄不好意思了啊,最近肠胃不好,有点臭......”
李兴山几乎崩溃:“你怎么又在这里?!”
“拉屎啊!”
石不良当然不会如厕,他那肚子好似无底洞,吃进去的东西从没见拉出来过,这是他在整李兴山!
陈酿了数天的一桶臭鸡蛋,再从粪池中捞出一大堆不明之物浇灌上去,最后再滴上一壶上好的陈醋,那味道,回味无穷......
“我受不了了!”
经历了整整三天的折磨,李兴山实在经不起这样的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