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快快退兵!”于夫罗面色一冷,突然大吼道!
“孩儿领命!”少年抹去眼泪,哽声答应。
于夫罗急促喘气,断断续续的道:“豹儿.......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匈奴人以后的希望......你一定要记得,即便受尽屈辱,也一定要忍辱负重为我匈奴留下火种!若是匈奴被灭......你我都是匈奴的罪人,都无颜去见历代祖宗!还有......张辽若是不死......不可与之为敌,你......我,我们匈奴,日后都不是他的对手!”
少年坚毅的点头,咬牙答应:“孩儿明白!父汗的话孩儿一定老铭记在心中!”
急促的号角声终于响起来了,苦苦抵挡的匈奴一族仿佛觉着方才那短短的半个时辰有千万年之久,眼前的巨鹿枪阵如同一头狰狞的巨兽,狠狠吞噬着身边的同伴,此时听到撤退的命令,数千骑兵迫不及待的拨转马头,离开这头巨兽的血盆大口!
于夫罗听到后撤的号角声,绷紧的心情一松,赫然长逝,一代匈奴大汗就这样死在长平!
少年怔怔的看着死去的父汗,眼泪止不住的从脸颊滴落,尖声哭叫道:“退兵!退兵!”
匈奴兵退了!两万山贼也终于坚持不住仓皇溃退,最接近的时候,数千天狼骑兵距离他只有不足五十步!若非焦触及时从侧面狠狠的给了匈奴人一下,就算五百玄缨卫再勇悍也抵挡不住!好在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文远抹了抹手上的汗水,大声吼道:“传令击鼓!”
激昂豪迈的战鼓声响彻在整个战场之上!一万多汉军开始猛烈前突!
“冲!冲!冲!”周仓、郝昭、张南、焦触各领一军奋力猛突,千余轻骑也放弃了之前的骚扰战术绕了一个大圈截击败兵!五千多匈奴骑兵速度极快,此时拼了老命奔逃,千余轻骑根本遮拦不住!
四条腿的骑兵虽然逃逸,两条腿的山贼兵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他们惊恐的发现,身后的官军不仅拥有令他们难以理解的非人战力,连奔跑的速度都比自己快上一筹!
打,打不过,跑又跑不赢,拖在后排的山贼兵如韭菜一般一茬一茬被割倒在战场中!
听着身后同伴死去发出的惨叫和未死时发出的绝望喊声,眼看着就要被追上的山贼只觉着背脊发凉,汗毛直竖,这种随时可能被死亡之口吞噬生命的恐怖压力任谁都无法长时间顶受得住,尤其是当跑在前面的人突然发现被千余骑兵挡住去路!死亡的阴影一下子弥漫到每个人的心中。
“下马!列阵”轻骑兵齐刷刷的下马列阵,骑在马上防守是很被动的,在成为骑兵之前,他们曾经同是巨鹿军中的步卒,只不过因为手中的强弩和胯下的战马,他们的战术与普通的步卒又有不同!
一千一百余命骑兵整齐的分成四排,第四排持矛列阵,前三排则是齐刷刷手持强弩!
“放箭!”随着一阵让人头皮发炸的贡献震动声,第一排的弩手扣动弩机,近三百支弩箭射入仓皇奔逃的山贼阵中,顿时将最外围的山贼剥落一层!两石弩矢霸道的穿透力甚至穿过一个山贼的尸体,余势不竭,狠狠的钉在后面的山贼身上!
接着是第二排!第三排!
虽然强弩的射速比起弓箭略有不足,不过三段射击,也能保持打击的连贯性!只见弩矢呼啸,前排的山贼如割麦子一样倒下,根本冲突不出!
在这种后有追兵,前有堵截的绝境之下,终于有一个山贼支撑不住,当啷一声扔掉了手中兵器,伏地嚎啕大哭!
这个反应如同一块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之中,顿时引发了连锁反应,先是几个,几十个,最后几百个,几千个山贼兵扔掉了手中武器,伏在地上,他们已经彻底绝望,继续拼下去看不道一丝活路,此时只有投降,或许还有生的可能!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肯弃械投降!自知罪不容恕的熊烈、孔纪二人就领着数百亲信向两侧冲突!只可惜此时后面的官军已经堪堪将包围圈合拢,熊烈好容易杀出一条血路,突然斜刺里一将策马挥刀扑上!正是上党校尉郝昭,熊烈咬牙迎上,不十合,便被郝昭从肩至腰看成两段!
郝昭枭下熊烈首级,野性的仰天嘶吼一声,这半日憋在心中的郁闷此时终于宣泄而出!
张南一路追赶,一路上紧盯着仓皇逃窜的孔纪,两个相隔七十步,张南拈弓搭箭觑个真切,一箭正中孔纪肩头,孔纪翻身落马,待起身时,被驱马赶上的张南一枪刺透咽喉!
两大贼首伏诛,山贼更丧失了抵抗的念头,不过盏茶功夫,万余山贼便老老实实的跪伏于地!被官军围在当中。
“郝昭何在!传郝昭来见我!”文远在上党军中飞奔,一边喝道,不一时,拎着一个血淋淋首级的郝昭来到文远身前,拱手拜道:“主公有何吩咐?”
文远也顾不上废话,一指包围圈中贼兵:“命你在此情理战场,将降兵尽收入寨中!”
“末将遵命!”郝昭凛然应命道。
文远打马而过,同时传令:“命张南、焦触挥军掩杀,此次不破匈奴,誓不罢休!”
将令一出,巨鹿兵马如风而动!马不停蹄的向南继续追杀逃逸的于夫罗部,郝昭见那些巨鹿士卒奔行急速,却脸不红气不喘的,仿佛吃饭一般轻松,心中暗暗叹服,而那些投降的三贼看了,纷纷懊悔当初怎么愚蠢的和这样一支强军抗衡!
此时如果从天上看,前后十里的距离,奔跑中的军队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