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书?什么是军书?不…琛儿你是说…”刘三娘闻言吓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季文琛肯定的点点头:“北边今年大旱比我们这里还要厉害,本来就收成几乎都绝了。好在那边大多数人家以放牧为生。但是,这天就是不想让人过日子,大旱之后就是大雪,牛羊都冻死了。半个月前,边城被占了…北蛮子一路南下,仅仅半个月,已占领三州。朝庭征兵了,军书上有季家的名字。”
苏七七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前两天听到村子里有人在议论,说有官府的人来了屯长家。看来,是来送军书的。
刘三娘闻言急得流了泪:“你才十五岁,怎么能让你去呢?你叔呢?再说你爹是有秀才功名的,怎么能让你去顶兵役?不行,不行,你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上了战场,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你爹娘在地下也要不安的!”
苏二成毕竟是个男人,比起女人来要沉稳得多。他脸一正:“琛儿,你叔你婶怎么说?军书上写的应该是你叔的名字吧?”
季文琛闻言点点头:“师傅,这事不怪我叔和婶,是琛儿自已要求去的。他年纪快四十了,弟弟们都还小,叔要是去了边关,那婶婶哪有能力把他们养大?而徒儿我,学过武艺读过兵书,再怎么着也!一!本!读!小说x比叔去要好些。”
苏二成坚决的说:“不行!琛儿不能去!你爹就你这一根香火,要是你去了有什么意外,那师傅和你叔叔一生都不得安宁!”
季文琛感动的说:“师傅,您不用担心,琛儿学了十年的功夫,虽然不见得有多大能耐,可是自保应该还是可以的!可叔叔一手功夫、二无才学,这要是上了战场,就是让他跑也跑不过别人!”
刘三娘哭得更凶了:“我的琛儿,你要过了年才十六呀!这么小哪能上什么战场呀?你要是走了,师娘这心里可要担心死了!”
季文琛心里也害怕,可是他要让师傅师娘知道的话,那他们更会难过。于是他安慰俩人说:“师傅、师娘,这每家每户十年一丁,本是朝庭的兵制,既然现在轮上了,也没办法逃脱。别担心我,到了那我会好好的保护自己,等仗一打完我就马上回来。”
“呜呜呜…你这个傻孩子,这战场上又不是菜市场,走一圈就能回来的。你不能去,不是说有用银子抵兵役的么?琛儿,你快去问问。不,他爹,既然琛儿那能接到军书,那我们村子里肯定也有军书,你快去问问,多少银子可以抵了这兵役。”刘三娘知道这徒弟说得话没有错,可是让他一个孩子上战场,她怎么舍得?这几年,苏家夫妇完全把这个徒弟当个儿子在养。
苏二成放下手中的梯子就往外跑:“你们都别急,我去去就来。”
不一会苏二成一脸沉重的回来了。苏七七心急的走上前问:“爹,屯长爷爷知道不知道要多少银子,师兄可以不去当兵?”
苏二成难过的摇摇头:“屯长说,这次朝庭发话了,今年因为大旱之因,国库因发救济粮已近空虚。而这次战事又来得突然,规模又大。要掏银子顶兵役的可以,每家五十两一个名额。”
“五十两?啪…”刘三娘手中的被子掉到了地上。
苏七七看到苏二成的表情就知道季文琛上前线去定了。五十两银子一个名额,按理说也不贵,那可是买命的钱。可是,对于这个连五两银子也拿不出来的穷家,那就不叫贵,而叫天价了!
“爹爹,我们村里有多少个名额要征走的?”
苏二成看看几人才难过的说:“十户人家军书上有名,军书上有名的,不去可以,你出五十两银子。不出兵的各家出银一两,明天就要交到屯长那里。”
双雄村有一百多户人家,除去有功名的外,约一百户人。十户一兵,无战事时十年一兵,有战事起,再加征。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成哥,你在外做托认识什么大户人家的当家的么?能不能去问他们借一些,利息算高点也不打紧。”刘三娘是真心不舍得季文琛走,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苏二成苦笑着说:“这世道锦上添花的人不少,雪中送碳的人难寻。不过,我马上就出门,不管如何,总要去试试。”
“扑通”一声季文琛跪在了苏二成身前:“师傅,您的这番心意,徒儿没齿难忘,徒儿陪您一块去。”
结局可想而知,苏家这种穷人,有哪家能舍得借出五十两银子给他们的?
当师徒二人垂头丧气的进了门时,刘三娘抱着季文琛嚎陶大哭…
季文琛泪汪汪抱着刘三娘也哭了起来:“师娘,您别担心,琛儿真的不会有事的,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给您养老。”
“琛儿…呜呜…我可怜的孩子,你才多大啊,师娘怎么舍得让你去面对生死啊。呜呜…都是我们没用,要是能多存些银子,就是倾家荡产也不舍得你走啊!”
苏七七的眼泪也一直往下流,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亲娘,她走过去抱着她说:“娘,师兄学了这么多年手艺,他一定会没事的。您别担心,也许师兄能挣个功名回来。”
“对对对,七七说得对,师娘别难过,琛儿有武艺在身,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肯定能平平安安的回来侍奉师傅师娘到老!”季文琛一个半大小伙子硬是哭得稀里哗啦。
其实苏七七自己也知道这都是胡说八道的安慰话,古代的冷战争是多么的残酷苏七七没有经历过。但是现代那千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