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洒下来,不偏不倚的落在这个女孩子的脸上,美好中带着一丝不可忽视的倔强和从骨子里就有的高傲。
齐白愣了愣,这个小丫头脑回路倒是很清晰啊。
倒是和自家小师妹那个狗脾气一模一样。
百里沣轻轻嗤笑了一下。原来是自己想错了,他原本以为苏念熠之所以这般坚持,是想为母报仇,没想到居然坚持的是不相信她母亲会死在李素的手里。
苏念熠将手中的茶杯转了一圈之后稳稳地托住:“逝者已逝,生者安息。既然我母亲的去世已经成定局,没有办法改变,那我只想知道她去世之前的情况。”
现在知道自己母亲不是被李素害死之后,心里多少好受一点,但听到母亲是献祭而亡,说一点都不震惊和心痛是不可能的。
她自前世而来,前世也接触到了许多皇室密辛,自然知道皇室中有一个献祭的说法,但那个说法邪恶又残忍,被列为禁术之一,没有人会使用。
她原本以为这只是说说而已,没有想到她知道献祭的这个人竟然是自己的母亲。
齐白悠闲的为自己倒上一杯茶,敛了一下自己外向的情绪,又变成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既然知道你母亲是如何去世的,那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既然她已经知道自己母亲是如何去世的,却没有一丝震惊,那她母亲跟她的关系也并不是很好吧。
齐白在心中暗暗的想着,又默默的想到,毕竟她母亲已经去世了这么多年,没有反应也无可厚非,不能这么责怪。
无论如何还是要顾念一下自己小徒弟的面子的。
见齐白兴之缺缺的样子,白里沣有些担心地跟了上去。
还未来得及走两步,便被齐白劝阻道:“跟着我做什么,你既然已经下山了,就不要老是往这边来了。既然已经快成亲了,那就要好好对她。”
说完之后齐白掀起了帘子,走进内屋。
百里沣和苏念熠,二人对坐面面相觑。
苏念熠托着腮问道:“你师父这反应是生气了吗?”
百里沣有些无奈地摸了摸苏念熠的脑袋,毛茸茸的手感让他心情大好:“不必担心他是否生气,只是因为他和你母亲关系较好,见你现在这个反应他有些不开心罢了。”
他瞥了一眼毫无动静的内屋,声音中带着微微的喟叹:“让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待一会儿就好了。”
毕竟是自己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小师妹,说出来这些陈年往事,就像是用一把刀子狠狠的在他结痂的伤口上划开将伤口展现给众人。
不是所有的陈年往事都像佳酿一般愈来愈香浓。
对于某些人来讲,陈年往事就像沙漠中的毒酒。
不喝的话就会忍受饥渴的感觉,喝了就会没命。
苏念熠的母亲对自己师傅的意义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他对苏念熠知道自己母亲是如何去世的反应,并不觉得十分惊讶。若是苏念熠真的悲伤欲绝,他才觉得很难去处理。
苏念熠目光随着百里沣转动看着寂静的内屋,眼神微微闪一闪。
她转过头十分认真地面对百里沣说道:“我这个人是不是十分的自私?”
只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结果,并不关心母亲去世的真相,这大概也就是齐白对自己的印象吧。
苏念熠向来是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人,就算别人误会她,她也不想解释什么的,觉得会十分的麻烦,可是不知为何看到低落的齐白,心中还会稍稍易软,想要跟他解释一下。
毕竟是自己母亲生前的好友。
百里沣向她微微的靠近,握住苏念熠的手。
小姑娘的手十分小巧白皙柔软,仿佛就像没有骨头一般。
自己宽大的手掌刚好将她整个小拳头包裹起来,两个人的手握着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在沉迷于过去无论对谁都不是一件好的事情。你不也说了吗?生者安息。”
百里沣默默的宽慰着自己,有一些郁闷的小娇妻。
苏念熠沉默的片刻,突然觉得百里沣很贴心。
一点都不像之前的那边直,钢铁直男的形象一去不复返。
“或许你的母亲并不想让你去追查她的身份,所以才将你放在苏府。”
百里沣眼神有些晦暗,他也是知道的,苏府这些年对苏念熠的态度,简直就不可能接受。
长公主又不是个傻的,他在苏府待了那么长时间,肯定也知道苏府在自己去世之后会怎样对苏念熠。
可是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公主依旧不肯告诉苏念熠她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会让苏念熠成为一个公主。
可想而知那样的代价实在太过于巨大。
“或许你的母亲只是想让你平安喜乐的长大,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这样子已经足够了。
百里沣说完看着低头沉默的苏念熠,知道自己这些话对她来说就像一个耳旁风一样,她自己决定的事情别人怎么拉都拉不住的。
于是轻笑了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不过如果你想继续追寻真相的话,我师傅还在那里,你可以直接去问他。”
反正自己现在足够强大,可以成为苏念熠的后盾,任她怎么样做她都有足够的后路可退。
苏念熠沉默了很长的时间,突然抬起头冲百里沣笑了笑。
这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