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落大湖上,大湖不在,已成一片沼泽。水朵朵看着秋不三、秋不四,脸上露出笑容。
“一趟星路之旅磨炼下来,你们兄弟二人各有突破,这次回到地渊,你们大显身手的机会来了。”
秋不三连连摆手:“和朵朵师姐、无梦师姐比起来,我们还差得远。燕落大湖风平浪静,我和不四想要赶回黑雾森林,这就告辞了。”
水朵朵点了点头:“你们的法力尽复,要走就走吧。”无梦也不挽留,径直转身离开。
飞天方舟浮现在空中,水朵朵一挥手,舱门打开:“不三、不四,我驾驭飞舟,送你们一程。”
有飞舟坐,自然好过凌空飞行,秋氏兄弟齐齐称谢,跃上飞舟。水朵朵叮嘱几句,迈步走上飞舟,随即远去。
水朵朵招了招手:“不三、不四,你们给我讲讲星路上发生的事。”
秋氏兄弟轮番开口,给水朵朵讲述星路中发生的事。水朵朵轻叹一声:“我梦到过几次千树,他似乎在一栋奇怪的房子里,那里有花花绿绿的光。”
见水朵朵提起了花千树,秋氏兄弟沉默不语。当日在大荒城,花千树对他们很好,可惜此时已天人两隔。
飞天方舟继续向前,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光芒,直奔黑雾森林而去。秋不三忽然心生明悟,看来水朵朵师姐送他们只是借口,为的是见到北烈阳,向他询问花千树的下落。
连绵不断的思念,最是折磨人。眼前的水朵朵,已没有了当初在试炼场上的丰姿,多了几分憔悴。
云梦泽中,水潭上浮现出一面镜子,阳光照射在镜子上,不知变强了多少倍。光芒闪烁之下,犹如多了一轮太阳。
花怜九脸上露出一丝探寻之意:“这是什么镜子?霜天剑在此地重见天日,这面镜子为何没有一同被北月发现?”
细细打量,花怜九发现这面镜子的镜身由赤铜打造,年深日久,带着一丝丝铜锈。镜面是一整块宝石,极为光滑。
花怜九忽然来了兴致,一手持镜,一手整理自己的头发。柔顺的黑色闪着光泽,花怜九笑了起来:“嘿嘿,原来自己这么美,怪不得烈阳那家伙着迷。”
话音未落,又一个声音响起:“说得好,怜九,你的确很美,我儿烈阳的相貌配不上你。”竟是风庭在说话。
被风庭听到了自己的话,花怜九脸上涌起一阵红晕:“风婶婶,你不是飞升天域了吗?怎么还能在地渊讲话?”
风庭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不过在这面通天镜上,附着了一丝神识。”
花怜九点了点头:“风婶婶,你的修为到底有多高?能不能比上我爹?”
“我刚刚飞升天域,自然比不上你爹花小妖。不过,也没有离他太远。”
“风婶婶,我也要飞升天域了,你说,烈阳什么时候能飞升?”花怜九询问起来。
风庭笑了起来:“这我可不知道,我儿烈阳的修为,与你我不同,他的飞升之路不会容易。况且,眼下人界重现,九天修士来袭,烈阳就算是有飞升之力,也不会离开人界而去。”
花怜九不愿再说此事,岔开话头:“风婶婶,这面通天镜有何妙用,不会只是用来照镜子梳妆的吧?”
“这面通天镜是我从落玄天抢来的,据说是他们的至宝,能连通天地,去妄存真。前生我没有用过几次,便留给你做个礼物。”风庭的声音里有一丝落寞。曾经向九天挑战的仙师,如今却飞升天域而去,各种滋味,只有过来人才能体会到。
花怜九来了兴致:“风婶婶,你真是仙师风雅慧的转世身吗?”
风庭叹了口气:“也许是吧,我只是记着一场场战斗,根本忘了自己曾经是什么身份。”
“最让你难忘的战斗是哪一场?”花怜九追问起来。
“应该就是落玄天一战。那一次,我们驾驭飞舟冲破人界周围的罡风,进入星河。恍惚间,便卷入了时空乱流。一路漂泊,不知过了多久,眼前便多了一颗巨大的星辰。”
“那是一颗流光溢彩的星辰,虹光夺目,五彩斑斓。我们没想把那里当做战场,落玄天的修士却率先发起了攻击。”
花怜九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风婶婶,你带领的人界修士,能敌得过落玄天修士吗?”
风庭陷入了回忆中,喃喃说道:“若论法力修为,自然是敌不过。我们驾驭的飞舟却威力剧增,轰了几记灵炮,便攻破了落玄天的防护大阵。”
“也许他们本来就很弱,不过离我们太远,多了几分神秘罢了。”花怜九若有所思。
风庭称赞一声:“说得好,怜九,后来我也想过,九天修士并未厉害到哪里去,除了那几个高高在上的圣贤上尊。”
“我们忽然攻到,落玄天一下子慌了手脚,竟有人出来讲和,这面通天镜,便是当时落玄使者送我的礼物。”
“后来怎样?”花怜九兴致很高,继续追问。
风庭叹了口气:“仓促之间,我们也没有什么主意,便收了落玄天的礼物,返回人界。回来的路很可怕,赶上了三次时空乱流,几乎命丧在无尽虚空里。”
花怜九忽然问了个难以回答的问题:“风婶婶,烈阳要让他的娇妻爱子驾驭飞舟,从地渊赶到天域,此事能成功吗?”
风庭陷入沉默,过了一阵,不答反问:“怜九,你愿不愿意雅儿、浔儿平安抵达天域。”
两道如有实质的目光落在花怜九脸上,目光的源头却是一片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