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巨人走后几天,丛林再一次恢复了宁静之时。
一行上百人,个个精壮,对于巨人而言,却不过如同蝼蚁一般的人类,悄然进入了这里。
他们的走姿有些伛偻,但手中却拿着不少带着寒芒与猩红的武器。
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那是用石头捶打出来的武器,上面还打着不少零星的缺口。
可以预见的是,在那斑斑点点的猩红背后,他们到底猎杀了多少凶猛的野兽。
然而,不管他们的外表多么狰狞彪悍,也不管他们的四肢多么粗壮,发达。
随着他们踏进这处丛林开始,一切的动作,都变得如此的小心翼翼,却又带着无尽的崇敬。
“呲…”
就在这时,一名族人利用自己的武器,杀死了一条想要伺机偷袭的小蛇。
斑斓的血色,当即在太阳的映照之下,散发出来璀璨的光,却又带着几分不可言语的诡秘。
“哇哇!!”
但这样的举动,对于其余族人而言,却好似一种极其突兀的事情。
于是乎,将近上百双眸子,当即齐刷刷地向他望了过来,其中一个带头的精壮的男人。
更是连连压低了自己的身影,却还是带着压根没有办法掩饰的愤怒与扭曲。
当即就让这个看上去已是历经百战却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的年轻人,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见他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领路的精壮男人,只好一次再一次地指向那根长矛。
更是直接用自己的脖子作出了几个看上去让人异常血腥的姿势,原来。
男人的意思就是,如果再管不住自己的双手,那么,不等猛兽吞食了他。
他的强大的族人们,都一定会将这个胆大妄为的年轻人,当做献给祖先的祭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于是,年轻人懂了,吓得连连跪伏在地上,不断惶恐的向自己的首领求饶。
直到首领看见了他的姿态之后,才强行压下了自己的愤怒,再次做出手势,出发。
紧接着,首领好似熟悉这里的一切草木,也深知这里的一切方向。
带着他的族人们,穿过了绵延不知多少里地的森林之后,终于回到了那处人族部落曾经的驻扎地。
千百年已然过去,驻扎地之中,自然也再没有任何往日的影响。
但四处干净整洁的场景,以及零星几个出来迎接着众人的老人,都证明了一件事情。
虽然时间能够让他们以往自己所有痛苦的记忆,但是,却不能让他们忘却自己出发的源泉。
随即,在认真的精挑细选之后,他们终于猎杀了些许看去可观的猎物,而后整齐有序地摆放在了那处小小的平地之上。
在平地的正前方,一尊小小的浑身却是金黄色的雕像,仿佛历经了千万年的时间。
静静地观看着后世的子孙们,为自己送来延续血脉根源与宗族传承的火焰与燃香。
一个脸上画着诸多斑斓色彩的中年男人,第一次出现在这处小小的部落营地之中。
对着面前耳朵雕像手舞足蹈,所有的动作,却带着一股原始与蛮荒的架势,有些凄凉,有些壮观。
而后,没有颜色的液体,从那些被人们随身带来的竹筒里面,倒了出来。
似乎是酒,也像是孝敬自家祖先的某种礼物,随着黄土的蔓延,渐渐落到了地面的最深处。
祭奠完毕,所有族人,包括那个脸上甚是斑斓的中年男人,悉数上路。
这一次,原本带队的精壮的男人,再也不是他们的首领。
就连一行过来的上百人,也一下子被削减到了十来个,且个个身上都带着数不胜数的疤痕。
如同一次朝圣,也如同另一端旅程,他们行走在茂密的丛林之中,对于四周挑衅的肆无忌惮的猎物们,视而不见。
如是一两个小时之后,他们终于见到了一座恢弘的大山。
大山的四周,早已恢复了自己长久以来的平静,密集的花草,洒落的碎石。
如同最天然的屏障,也如同最天然的雕砌,让这座山与其余所有山峦,彻底融为了一体。
唯一能够说明这座山异常的,只有这座山的外表。
它的头颅巨大,好似一处高高隆起的山峰,山体蔓延,又像是一个匍匐着的巨物。
远远近近,足足有两百余米,也即等同于这些人类的数百步有余。
而这一次,带头的如同巫师一般的中年男子,更加谨慎了,恭敬地匍匐在原地。
而后,一步一步地挪移着,向这座大山的山首之处靠近。
在山首的面前,还有一个用石头高高隆起的石碓,石碓的四周,也是茂盛的花草。
等到所有的人,都在跪伏的过程之中,爬到了这座山的山首以及那处石碓之处。
中年男人终于有些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却是带着一股异常肃穆的恭敬,与无边的尊崇。
他亲吻着自己脚下的石子,跪拜着面前无尽的天地,而后,呲啦一声。
一块锋利的石头,从这男人的手掌中间,狠狠划过,滔滔不绝地猩红的血。
如同天地之间,最为难得,也是最为宝贵的甘霖一般,彻底洒落在这片世外的桃源。
紧跟着中年男人的动作,另外十数人也是整齐划一地割开了自己的手掌,让自己的血液浸透着这片大地。
他们没有任何的声音,也没有任何的举动,只是静静地目睹着自己的血液,滴落在祖先曾经奋斗过的地方,顺带着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