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夫人正愁着和伽罗这一路作伴不知该如何相处,见沙华赶来,自然是高兴了的。?? ? ?.?r?a?n??e?n?`吕夫人慨叹了一句:“可惜了,你却不是我的儿媳妇。”
沙华笑道:“承蒙夫人厚爱,便把我当做你的儿媳妇看待便是了。我们家夫君自幼丧父丧母,夫人若是不嫌弃,便让夫君认夫人做母亲可好?”
吕夫人开心:“好啊,好,又多了一个儿子,老身这后半生也是有依靠了。”
伽罗见这娘俩人聊得倒是挺开心,而她俨然成了外人了,有些尴尬,便愣了神。赤练马本来就比一般的马儿脚力要快一些,伽罗一时间也没勒住缰绳,不知不觉间赤练马已经走在了前面。
吕夫人瞅着伽罗的背影故意高声:“这是谁家的儿媳妇啊,给谁脸色看呢?”
回过神来的伽罗本想回去道歉,却又想,即便是和吕夫人道歉,也不见得她能见谅,兴许会认为她是惺惺作态,反倒是火烧焦油了,倒不如这般装聋作哑下去的好。
这一路上风餐露宿,除了小杨勇有几分的闹腾之外,倒也是一番平静,眼看着就咬到了河阴两军对峙的沙场,齐军的大营旌旗漫天。而吕夫人却叫马夫不要去齐军大营,只管直接去战场寻找杨忠父子的骸骨。
伽罗道:“夫人,为何不去齐军的大营?”
吕夫人很不乐意:“我的丈夫和儿子,都是为了这群人丧了性命,他们呢,却见死不救,这是让我去添堵吗?”
“若是我们贸然去了战场,倘若遇到了周军是的哨兵被抓了去如何是好?儿媳妇是担心母亲的安危,还望母亲三思。”伽罗劝说道。
吕夫人沉默不语了,也是有些为难,沙华在一旁道:“夫人看这样可好,不去中军大营,不见那个大都督,只去我夫君的营帐之内可好?”
吕夫人甚喜:“还是沙华考虑周全,便依了你。”
宇文毓早已经接到了茱儿的信报,和李昞一起远远地迎接了出来。宇文毓作为杨忠的参军,本来是要跟着杨忠一起行军的,可巧那日因为要传信给李昞,离了杨忠的军营,故而躲过此劫。
伽罗一行人被接到了营寨之中,却见营寨已经挂满了白布条,人人戴孝,是李昞和宇文毓命人举哀的。按理说,这本来不是杨忠的嫡系部下,士兵们对此举是万分抵触的。却耐不住李昞杀一儆百,士兵们再没人敢反抗了。
吕夫人见这情景,忍不住又哭了出来,李昞一个眼神示意,周围的士兵也都应和着哀嚎了起来。大约哭了片刻,李昞便劝慰吕夫人:“夫人节哀,一路旅途劳顿,且进营帐稍事休息,明日侄儿陪同夫人一起前去寻找杨将军和杨兄弟的尸首。”
伽罗细细观察了周围的士兵,各个都身心疲惫士气低落,悄悄地为了宇文毓:“为何士兵都这般消沉?”
宇文毓无可奈何地摇头:“自从杨大将军打了败仗以来,大都督不愿意出战,几次三番错过了战机,经常还有周军过来夜袭,搅扰得全军上下都这般人心惶惶。”
李昞刚刚下达命令让士兵准备造饭,斛律光却差人前来,听闻夫人千里迢迢前来,有失远迎,已经准备了丰盛的宴席,还请夫人赏光前来赴宴。
吕夫人板着脸对斛律光的亲信道:“回去告诉你们家的大都督,我老身已经劳累,行动不便,有失礼节了。”
那人却执意不肯离去:“大都督的帅令无人敢为,还望夫人不要为难小的。”
沙华怒斥道:“你这人好没眼力,夫人说了不去,你便如实回禀。我们又不是他的兵卒,帅令与我们有何关系?”
伽罗记得茱儿临行之前说过,要她探一探中军大营斛律光的底细,好知晓是否他有意在陷害。若是真心陷害的话,此番酒宴也必定是有所准备。毕竟她们来这里并不曾张扬,而斛律光竟然已经得知了,还命人早已准备好了宴席,这明摆着是在传达一个讯息——你们的一举一动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伽罗命那人道:“你且在外面稍后,等我们家夫人换了身衣服,再随你前去。”
沙华很不高兴:“伽罗你是何用意,明知夫人厌恶这个大都督,还要替夫人应承下来?”
“母亲,儿媳妇觉得这酒席我们必须得去,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我们双脚落地正要歇息,斛律光却已经派人前来,说准备好了酒席,这等有备而来,定然不只是请夫人前去吃饭这般简单。”伽罗愁眉紧锁:“这酒宴必定是有蹊跷。”
“你是说,这是鸿门宴?”沙华冷冷一笑:“真是可笑至极,我等乃是女流之辈,那斛律光杀我们何用,便要杀我们还要如此大费周章?”
李昞虽然外表粗犷,却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想来伽罗的话有几分道理:“夫人,我也觉得此事并不简单。杨将军和杨兄弟遇难以来,我便一直怀疑这厮是否心怀不轨,如今看来也是有六七分了,只是想知晓他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吕夫人也是个聪明人:“你的意思是说,我丈夫和儿子是他陷害的?”
李昞思索了一下:“我也不大肯定,就看夫人敢不敢去赴宴了,只有前去才能一探虚实。”
“敢,老身有何不敢,若是能对得起我丈夫和儿子的在天之灵,便是粉身碎骨有何惧哉?”吕夫人的大义凛然让伽罗深感敬佩。
伽罗还是有几分担忧:“我还是有些不详的预感,可是又不去又不好……”
李昞安排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