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怀表,赵善宇还带回来了许多新奇的种子,
“娘,这些种子,都是我从南面的一个叫种子铺的地方,特意买回来的,”说着,赵善宇还给李氏解释他带回来的这些种子都是什么,“这个,叫黄瓜,黄瓜,就是长成青色长细条的东西,有点像咱们这面的丝瓜,”
“这个,是白菜,和咱们这面的崧菜差不多,不过长的可好,存一冬都行,”
“这是花生,南面的酒楼,一小蝶油炸花生就要好几十大钱嘞,可贵,”
“还有这个,叫芋头,面呼呼的可好吃嘞,”
“……”
一点点的将自己带回来的种子都说完,赵善宇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颇有些意犹未尽。
他去南面的时候没想太多,只觉得能开个眼界就好,所以带回来的东西不多,当时他还觉得买的种子多,结果等到了家才发现,还是少了。
瞧瞧,这满打满算的才几样,要知道,那南面的种子铺,可是摆着数十上百的种子嘞。
当时种子价格太贵,赵善宇没舍得多买,眼下他竟有些后悔。
李氏可不知道赵善宇的内心活动如此丰富。
她听完了赵善宇的话,眼神冒亮光的盯着被纸包裹好的种子,恨不得立马就要将其种下去才好。
不过好在李氏还是有一些理智在的,知晓城里人多嘴杂,肯定不能在这里种,要种,还得拿回乡下老家,种在自家地里才能放心。
赵善宇去这一趟,吃,穿,用的都买了不少。
能穿在身上的羊毛衫,被厚布裹住的水果罐头,清洗衣物的洗衣粉和肥皂,女人家常用的面膏,以及几十大钱,就能买上厚厚一摞的草纸……
一一和李氏展示完自己带回来的东西,时间也悄无知觉的从晚上过渡到了早上。
疲倦的身体让赵善宇伸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顺便打了个充满困意的哈欠。
李氏瞧着心疼的不行,“快别忙活了,”
“抓紧时间睡一觉,有什么事等你睡醒再说,”李氏摆摆手,从床铺站了起来,“铺子也该开门了,我去前头瞧瞧。”
说完,李氏出了门,将门带好后直接去了前院铺子。
而赵善宇见李氏离开,也跟着松了松身子,向后往床铺一靠,没脱衣服,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起来。
铺子里,雇的三个伙计都赶过来了,眼下正打扫着桌椅板凳。
见李氏出来,忙恭敬的叫了声掌柜。
李氏挥挥手,安排三个伙计取菜的取菜,拿肉的拿肉,而她自己则去了厨房。
将炖了一晚的卤味从铁锅里捞出盛好,李氏先是用冷水泡了一盆粉丝,跟着又将一旁的骨汤倒进去熬煮……等将手里的忙活完,厨房门口传来动静,赵银燕掀开门帘进来了。
“娘,这个我来,”赵银燕见李氏正费力的抬着坛子,忙伸手接了过来。
李氏将坛子交给赵银燕,自己则伸手擦了擦脑袋,掀开一旁的柜橱,让赵银燕将坛子放进去。
“这是甚?”赵银燕好奇,感觉坛子抱着还怪沉的。
“从家里带回来的腌鸭蛋和腌鸡蛋,”李氏单手撑住柜橱的门,“太多了,腌起来放的久。”
赵银燕……
鸡蛋和鸭蛋还能腌吗?从没做过这种事的赵银燕有些发懵。
不过瞧着她娘的表情,赵银燕聪明的没问,只老老实实的将其余几坛一样的腌蛋搬进去放好。
因为过年的时候,李氏在家里闲着没事就会干活。
加上一旁有赵玉在,不知不觉做了好几坛的腌蛋。
眼下除了留家里一坛,剩下的全都被拉回了铺子,毕竟李氏也是抱着腌的好就卖钱的想法做的。
“对了,银燕,”李氏想到昨晚赵善宇回来的事,又联系起城里最近的乱向,忙问了句赵银燕,“你最近,可听到什么风声了?”
“风声?”什么风声?
“没有吧,”赵银燕想了想自家巷子周围,突然想到,头天晚上婆婆马氏提到的事,“娘,我婆婆倒是提了一嘴,说是之前那个猪肉脯的老板,已经押送阳承郡嘞,”
觉得自己说的不清楚,赵银燕还特意将其它信息交代出来,“那户人家不是之前卖铺子赎人,也不知道怎的回事,就过年那阵,一家四口全都被衙役带走了,”
“我婆婆最近听了信,说是人都被带去了阳承郡,要充军呢。”
李氏……
“除了这事,可还有旁的?”
这事虽是意料之外,但仔细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毕竟是县令贪了银钱,总不能真将苦主放出来,那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这种事,将人打发的远远的才是正理。
不知怎的,李氏心里将最近城里的气氛和这些事挂了钩。
又想到了赵善宇。
是啊,赵善宇回来的突然,又是大晚上,莫非,这里面也有他们的事?
“旁的,就没甚么了,”赵银燕麻溜打了盆水,一边洗手一边擦拭厨房用具,“就是最近,我们巷子口的一户人家,家里小儿子突然回来了,没两天,就被衙役带走了,”
李氏一惊,忙问出口,“甚么时候的事?”
被李氏的态度吓得一愣,赵银燕愣愣的说道,“就前两天啊。”
李氏听了心里砰砰乱跳,直觉这事和后院睡觉的赵善宇有关系。
但她不能说,因为当初赵善宇去南面的事,准确来说,只有她自己,赵玉,赵善行,赵福祥四个人知道。
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