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希希迷迷糊糊地在半个月地时间里,顺利完成了五十件裙装地缝制,中间还抽空去拜见了两趟夫人,给鄂家的两位公子,鄂晓国和鄂晓军量了尺寸。
鄂晓国和鄂晓军的生母都不是宫艳灵。鄂府的夫人宫艳灵嫁到鄂府以来只生了八位小姐,公侯夫人生不出孩子也是加剧鄂府婆媳矛盾,宫艳灵和老夫人不和的主要原因。
鄂府的这两位公子,鄂晓国和鄂晓军都是庶子。他们也是一对双胞胎,一般大,但没有像宫夫人生下的孩子那样强大的基因,小哥俩长得还挺不像的。
鄂晓国黑黑壮壮的,看到范希希的时候赶紧转过身去,疯狂挠头,给人的感觉憨憨的;另外一个鄂晓军,也黑黑的,但很有文人气质,见到范希希也赶忙的儒雅转过身去,像蚊子哼哼般的说话。
长得虽然不像,但这气质绝对是亲哥俩。
他们的生母在生下他们的时候就去世了,之后一直将养在夫人的名下。
这哥俩毕竟不是宫艳灵自己的亲生孩子,她一直还是想自己生一个男孩儿,以后成爵就最好了。所以宫艳灵也一直在鄂如忠枕边吹风,鄂府至今还没立世子。
也就导致鄂府现在尴尬的境地,两个十几岁的大小伙子立在这里,却没有世子。
两个男孩儿可能自小就缺少生母的庇护,范希希见他们的时候,觉得他们有些唯唯诺诺的。十几岁的大小伙子了,范希希给他们量尺寸的时候,竟然还羞红了脸,搞得范希希都害羞了起来。
之前范希希可完全不是这样,她给皇帝和王秉立试穿衣服的时候,可是活像个女流氓。
果然,流氓气质不是对谁都能发挥出来的,对付流氓就得用流氓的办法。
给哥俩赶紧量完尺寸,范希希瞅着太阳快下山了,琢磨着,皇上和王秉立也该回府了,便带着府里的绣娘,一人拿着一个托盘,装着五十件裙子来交差了。
虽和绣坊的人说是自己拿不了那么多裙子,才把整个绣房的人搬来。
但其实,事实是范希希心里有点害怕,她上次可是把皇帝给吓魔怔了。她怎么不得带点人来壮壮胆。
皇帝这两天一直被周朝竟然还存有余孽这件事情搞得异常心烦,满脑子都在想,这件事情背后,会不会有鄂府或者其他权贵的参与。
所以看到范希希的时候已经很平静了。但眉头还是皱的苦大仇深的。
果然,他讨厌这个女人是不会变的。
简单地翻着看了一下衣服,是他想要地效果。让范希希她们堆在屋里整齐摆好之后,就摆摆手让她们退下了。果然,范希希这张讨人厌的脸还是眼不见,心不烦的好。
但范希希看到皇帝对她不理不睬的态度,同样喜闻乐见。
当天晚上,在范希希终于赶完手里的大工程,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时候。皇上和王秉立,带着他们出宫跟随的所有侍卫都换上了女装,骑上马,悄悄地从鄂府消失了。
。。。
在府里的绣坊做事,和卖到府里的丫鬟还是不太一样的。
汪姑姑看正好不是换装的季节,各位夫人、小姐也都没有什么着急的衣服需要做,就让范希希她们几个先回家歇几天。
尤其是范希希,这次把她招进绣府事出突然,她的包袱都没收拾,就在府里住了半个月,什么东西都问她借,真的是烦透了,赶紧让她回家把自己该带的东西都带来。
顺便也得让她去官府做个登,毕竟以后就是府里的绣娘了,和民间作坊里的绣娘在纳税什么的方面都还是不同的,要去官府那里走个手续。
就这样,范希希早上都还没睡醒,就被莫名其妙地轰出府,让她回家休息了。
范希希老爹是县里管律例的县丞,她正好想着不如先去官府做做手续,顺便探望一下努力工作的老爹。自从她小时候进了宫,两人基本上都没什么交流。
可能是因为她在宫里待太久了,总觉得县丞连九品的知县绿豆小官都不如。所以本意是想去探望一下辛苦工作的老爹。
所以当她看到老爹坐在府衙里,喝着茶,画着画,并且还不停有人给他溜须拍马的时候,她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果然,还是公家的饭碗铁,老话都是有道理的。
更何况她现在是鄂府的绣娘,她老爹仿佛腰板更直了,指挥起属下来,都颐指气使的。
一切手续都办好了,老爹还有一段时间才能下班,范希希没得干,只好坐在府衙里客人坐的太师椅上,喝着茶、晒着太阳、看他爹画画。
生活真惬意。
老爹先是画了几只虾,又画了几块儿石头,最后拿出了花洒,装满淡淡的墨汁,开始往自己的画上洒。
没错,这里的花洒就是浇花的那个奇妙工具。
果然又是她浅薄了,可能这就是大师的境界吧。
紧接着又来了几个扫大街地大姨来府衙放笤帚,老爹熟稔地走过去,开了几句玩笑,几个上了岁数地阿姨,立刻花枝招展地笑了起来。
莺莺燕燕环绕地老爹,配上静谧地环境,范希希真的觉得她在这里很多余。
外面的报时的人敲起了锣,天空也被夕阳染成了红色。到点收工。
只见老爹熟练的迅速整理好自己的画画工具,揽起范希希的肩膀,笑容灿烂地大步走出了府衙。
范希希都惊了,合着这一天的工作就是喝茶、画画、逗阿姨。这工作范希希觉得自己也能胜任,果然吃公家饭的就是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