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贵人的态度不咸不淡,费嫔听到舒贵人这般的回答时,不屑地撇了撇嘴,但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和平道:“那便好,本宫还担心你乱想些什么,平白添了几分愁。”
对于费嫔的突然关心和亲近,舒贵人只道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那日因着麝香一事,舒贵人与费嫔有了瓜葛,而后更是被牵扯其中,若非最后宋煜辰赦舒贵人无罪,只怕她现在早已成了被推出去挡罪的替罪羊了。
费嫔倒是瞧着没什么影响,宋煜辰仍旧宠着她,可舒贵人的日子却是越发得不好过起来。
原本的舒贵人就不受宋煜辰待见,对她的态度也是冷淡,如今又因为麝香之事,宋煜辰对舒贵人更是平添了几分厌恶,觉着她是一个不安于室,整日里就想着搬弄是非的无知蠢妇。
舒贵人有苦难言,只能生生地将这份冷落带来的痛苦独自咽下,如今再度遇到费嫔,舒贵人更是想要下意识地与费嫔保持着些距离,免得到时候费嫔出了什么事情,又牵连到她身上来。
到时若是要责罚什么人,只怕舒贵人又是那个挡刀的,毕竟费嫔的身后可是费丞相,有那般显赫的家世,即便是宋煜辰有心想要责罚,也是须得好生掂量一番的。
这般想着,舒贵人不动声色地退后了几步,与费嫔打起了太极道:“怎么会呢?嫔妾虽然愚钝,但是傻人有傻福,如今也算是怡然自得,虽不如娘娘盛宠在身,雍容华贵,但关起宫门,嫔妾也算是能过得去的。”
舒贵人这般顾左右而言他的模样落在费嫔的眼里,只觉得她是在装腔作势,当即也没了什么好脸色,“是吗?妹妹还真是容易满足啊,不过啊,你明知本宫不是这个意思,你为何不肯直接回答本宫的问题呢?”
舒贵人作出诚惶诚恐的姿态,忙道:“什么问题?嫔妾愚钝,还请娘娘明示。”
“哼,你不过是在为着当日的麝香之事而心生怨气,哪里用得着这般躲躲藏藏?真是可笑。”费嫔深吸了一口气,显然是动了怒,她都将话挑明到了这个份儿上,这个舒贵人居然还这般的不知好歹。
舒贵人低着头,沉默不语,费嫔话题一转,又道:“本宫也是无辜的,这事情,本就是皇后的手笔,是她从中作梗,你我二人,不过都是她的棋子罢了。”
舒贵人仍旧缄默不言,面上虽是沉沉,可心底却是冷笑连连,这个费嫔当真以为所有的人都眼瞎不成?
竟是想要将这事情的罪过推到时清然的头上,当真是自作聪明,愚不可及。
舒贵人虽是看透了费嫔的矫揉造作和虚伪,但因着费嫔的位份高于她,她也不能不给费嫔面子,只能够继续陪着费嫔站在原地。
就在舒贵人越发不耐烦时,她的余光忽而扫到了小路尽头出现的那抹身影,她的嘴角微勾,随后更是直接将视线投向那处。
费嫔见状,顺着舒贵人的视线看去,却是正好与琪贵人的目光相交汇。
琪贵人本不愿多沾染是非,可眼下费嫔都瞧见她了,琪贵人也只能缓缓走到费嫔跟前,对着费嫔行了一礼。
费嫔眼睁睁地瞧着琪贵人屈身行礼,却并不叫起,为难之意更是毫不掩饰,舒贵人自是逮着了机会,她可不想再陪着费嫔在这儿浪费时间,当即便编了一个借口,退出了这纷争。
舒贵人在与琪贵人擦肩而过之时,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未曾赏给琪贵人,就好似琪贵人是空气一般,根本不值得她去关注半分。
对于舒贵人的离开,费嫔并不甚在意,她现在的全副注意力可都是集中在了眼前的琪贵人身上。
“行了,起吧。”直到琪贵人的双腿酸软无力,身形开始晃动之后,费嫔才居高临下般地开口道:“平日里倒是鲜少见到琪妹妹出来走动,今日倒是难得一见,想来啊,妹妹也是一个清闲的人,不比本宫,要伺候皇上,可是累得很啊。”费嫔说着,又故作姿态地去扶发髻间的那根琉璃金簪。
那金簪是往年番邦进贡之时所献之物,费嫔在无意中瞧见了,便央求宋煜辰将那金簪赐给她,那时正值宋煜辰用人之际,便松了口,将这独一份儿的金簪给了费嫔。
要知道,这金簪乃是连时清然都不曾能拥有的首饰,如今落到了费嫔的手上,她更是想要炫耀得人尽皆知,以此来彰显她在宋煜辰心里的分量。
在阳光的照射下,金簪所折射的光线有些刺眼,却更显尊贵。
“琪贵人,你觉着这簪子好看吗?”费嫔用护甲挑起琪贵人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
琪贵人的面色未见任何的波动,答道:“好看。”
费嫔嫌弃地“啧”了一声,随后才收回了手,像是沾染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拿起帕子擦了好几遍的手。
对于费嫔的这一系列举动,琪贵人皆是置若罔闻,她知晓此刻若是表现出什么其他的反应,费嫔只怕更不会善罢甘休。
相反,她若是这般安静地站在这里,待到费嫔炫耀够了,便会觉得没什么意思,自然会自行离开。
“当真是跟木头,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看上你的。”费嫔用刻薄的眼神审视了一番琪贵人,说出的话更是难听,“脸蛋也还说得过去,想必是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所以才勾得陛下之前连连歇在你那儿。”
费嫔又说了许多,用词不堪入耳,而琪贵人依旧是一副岑然不动的模样,待到费嫔出完了气,冷笑着丢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