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小顺是男子,是不能成为宫廷内侍的。宋煜辰原想给些银子,打发了他走,谁知道小顺不肯离开,哪怕挨一刀也要守在宋煜辰身边。
小顺好说歹说,死活要留下来,宋煜辰这才遂了他的心意。不过,因为宋煜辰偏疼小顺,小顺甫一休养好,就成了宋煜辰身边的贴身内侍了。
看着宋煜辰离去的背影,时清然轻轻“嘁”了一句。他从前答应过自己,要一同上街的,如今却失言。
然而,那抹明黄色的身影,还有他的面容、他的声音,都让跪着的那个人儿久久不能忘怀。
古往今来,都是男尊女卑,一夫多妻的,也不知道当朝皇后用了什么办法,把这堂堂的一国之君牢牢攥在手中。
人间绝色,难道他真的不想拥有吗?难道他当真甘心守着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不纳妃不纳妾?!
“算了,你起来,咱们接着比吧。”时清然对地上还跪着的苏云婷说道。
“是。”苏云婷起身,又换上了平日里天真活泼的模样:“娘娘,刚才皇上乍然出现,惹得民女心慌,踢的毽子这才断了数,民女都不记得之前的数了。”
“......我也不记得了。”时清然尴尬地笑了笑:“要不,重新来?”
一番对比后,两人满头大汗,不过还是时清然先踢了一百个。
“苏云婷是吧?”时清然笑了笑:“你记着,明日要为我买白糖糕。若是到时候宫中守卫拦你,你就说是皇后娘娘让你进的。”
“好。”苏云舒愿赌服输,收了时清然买白糖糕的银子后,便换了衣裳离开了。时清然运动一番,心情也好了许多。
然而,宫中苏云舒的耳目众多,这件事情,不知怎么地,竟然传到了苏云舒的耳朵里。
怡康宫内,苏云舒听完宫人的禀报,打发了那报信的宫婢一锭银子,便坐在椅子上,快要咬碎了一口银牙。
“我这个父亲,一向是个野心大的。”苏云舒叹一口气:“如今我已经是淑太贵妃,又与皇后娘娘交好,已然可以为苏家保驾护航,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派苏云婷来,是想把我和娘亲踩在脚下吗?”
“娘娘,虽说苏太尉动了心思,可是这成与不成,并不在于他们,而是在于皇上与皇后啊。”一旁伺候苏云舒的嬷嬷分析道:“听闻皇上与皇后伉俪情深,而皇后一向又是个爱吃醋的,苏家二小姐能否进宫还说不准呢。保不齐,她还没做出什么动作呢,就与从前那位文才人下场一样了。”
苏云舒想了想,情绪才平静了许多:“不管怎样,我绝对不允许苏家的庶妹踩在我的头上。”苏云舒母亲是妻,其他女人是妾。如今父亲宠妾灭妻,若是苏云舒再不在宫里出头,那母亲一个人,日子不知道该有多难过。
“那娘娘,您有两条路。”嬷嬷说道:“要么,自己成为皇上的妃子;要么,别让苏家的其他女儿成为皇上的妃子。”嬷嬷凑近她,声音低缓了许多:“娘娘身为太妃,虽说能保全自己,可终究不能保全家人。”
她又何尝不知?只是,宋煜辰不是看中色相的昏君。若是贸贸然出手,自己很可能就变成第二个文才人。
“嬷嬷,你传下话去,就让底下的人注意坤宁宫,若是苏云婷再次进宫,大可以让人告知我。”
“是。”嬷嬷答了,便下去了。
第二日,苏云婷果然依照承诺,在时清然所说的地方买了白糖糕,又拿着糕点进了宫。苏云婷是个懂事的,不仅买了白糖糕,还给时清然买了些栗子糕等小吃。
“娘娘。”苏云婷跪在时清然跟前,笑得灿烂:“您尝尝,这白糖糕,可是您说的那间铺子里面买的?”
时清然笑得合不拢嘴,伸手就将白糖糕的油纸包拆开,准备将白糖糕往嘴里塞。偏弄儿眼疾手快一把抓过了白糖糕:“皇后娘娘,皇上说过,但凡是您吃的东西,都要一一验过的。”
弄儿说着,不管苏云婷和时清然黑掉的脸,拿出银针测毒,一一验过之后,确认没问题,她才又将饼子递还给了时清然。
时清然坐在椅子上,轻轻咬了一口白糖糕,也递给苏云婷一个:“坐。”
苏云婷依言,坐在了时清然对面。
时清然吃着饼子,心情也松快了许多,她笑着看了苏云婷一眼:“你说,你昨天是不是故意输给我的?”
其实,昨日时清然算是看出来了,苏云婷有准头,踢毽子踢得极好,时清然不是她的对手。
“我......”苏云婷愣了愣,半晌又朝着时清然凑近了些:“皇后娘娘,您说,这算不算欺骗娘娘的罪过?”
“可是我见皇后娘糕,想要孝敬您,所以才这么做的。”
苏云婷如此说,倒是让时清然不好罚她了。苏云婷和她姐姐一样懂事,善于察言观色,却又不如苏云舒隐藏得好。
两姐妹一静一动,倒是十分有意思。
“我又没说要罚你,吃。”时清然指了指苏云婷手中的白糖糕:“其实,你父亲让你来看我,别有目的吧?往皇上身边塞人?如今皇上尚无嫔妃,宫中只有我一个,想必你父亲也眼热吧?”
苏云婷懵懂地咬了一口白糖糕,朝着时清然摇摇头:“皇后娘娘,我不知道。爹爹只让我来看皇后娘娘,昨日爹爹听说我踢毽子输给娘娘的事情后,只让我愿赌服输,今日给娘娘买了白糖糕来赔罪。”
想必苏云婷没有傻到说出玉环步摇的事情,否则,说不定会被她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