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王爷的吩咐,下人们谁也不敢怠慢。没过多久,书房内就上齐了酒菜,宋煜辰也没有架子,拿过施无悦带来的酒,就给施无悦斟了一杯,又给自己斟了一杯:“施大人最近,在朝中如何?”
“还算顺利。”施无悦也不客气,举起酒杯:“王爷位高权重,能一起同施某吃饭,是给施某脸面,施某敬您一杯。”
宋煜辰拿起酒杯,与施无悦碰了一碰,喝了一口。施家也是有名的富贾,出手便是大手笔。那两坛毫不起眼的酒,便是顶级的花雕。
“入口香醇,回甘浓厚。”宋煜辰看了看杯中酒:“施大人大手笔,倒是显得这几碟小菜寒酸了。”
“怎么说施大人也是王妃的救命恩人,如此倒是委屈大人了。”
“酒菜不在贵重,在于品酒的人。”施无悦声音平淡:“雷家的下场,下官略有耳闻。看来王爷十分在意王妃,才会让雷家遭受灭顶之灾。”
宋煜辰照常喝酒吃肉,看不出神色的变化。不过施无悦有一点说岔了,宋煜辰并没有打算让雷家遭受灭顶之灾,是雷家行贿在先,雷双双大闹公堂在后,才造就了雷家如今的结局。
宋煜辰也不反对:“雷家伤我王妃在先,本王只是略施小计,谈不上教训。不过话说回来,本王倒是好奇,然然有了困难,怎么那日是施大人将然然救了回来?”
“只是碰巧遇上。”施无悦唇角微微勾起,一抬眼,就对上宋煜辰探寻似的眼神:“最终她平安,不是皆大欢喜吗?”。
“是皆大欢喜,只是太巧。”宋煜辰挑了挑眉:“那这么说,之前在雁回楼,你们也是碰巧遇上的?”
之前那次,宋煜辰撞见时清然和一个男人在雁回楼吃饭喝酒,当时他还不知道那人是施无悦,眼下回想起来,便更笃定了这个想法。
见施无悦不说话,只是淡淡抿了一口酒,宋煜辰的神色越发阴晴不定了:“本王都不知道,施大人和然然认识多久了?莫不是故交?”
“咳咳!”施无悦干咳了两声:“谈不上故交,也就是在玉灵山,我顺手救下了她。”
玉灵山!宋煜辰神色一泠,他记得,当初从南方回来,路过玉灵山的时候,时清然正穿了土匪的衣服,从山上狼狈地下来。
难道,那个时候,她就与施无悦认识了?!那这么说,关于他们一起吃饭、一起喝酒,前些天施无悦又从雷无宇手中救下时清然,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顺手救下了她?”宋煜辰淡淡笑了笑:“那说起来,施大人救了然然两次,是然然名副其实的救命恩人了?”
“折煞折煞。”施无悦喝了口酒,掩饰内心的动荡,也许今天来镇南王府,是错的决定。
“砰!”正在这时,书房的人似乎被人撞了一下,施无悦敏锐地回过头:“谁?”
房门被缓缓推开,秦若芸从外面进来:“王爷,妾身给您烹了茶,妾身不,唐突了。”
“没事,拿进来吧。”宋煜辰挥一挥手,示意秦若芸将两盏茶端过来。秦若芸莲步轻挪,缓缓走到宋煜辰面前,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宋煜辰的桌上。
放完了茶,秦若芸却并不离开。
“还有什么事?”宋煜辰眉头微皱,问道。
“王爷,妾身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疤痕还没消,妾身想着,是否请温太医来一趟,给妾身些祛疤的方子?再者,莲香她......”
宋煜辰伸手从腰间解下腰牌:“快要天。”
“是。”秦若芸接过了宋煜辰的腰牌,才离开了。
秦若芸拿着腰牌出了门,就迅速走到了镇南王府的大门口,将手中的腰牌递给了门口的一个小厮:“你去宫里一趟,请温太医来王府一趟。记得是温玉楼温太医。”
说着,秦若芸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来:“乘马车去,快去快回。”
“是。”那小厮略有些惊愕地接过了秦若芸递过来的银子,又弯腰朝她行了个常礼,才离开了王府。秦若芸望着小厮离开的背影,眼底流露出几分阴沉的笑意来。
刚才她到书房门口,原本是准备奉茶,再请了温太医来给莲香看伤的,结果竟让她听到了这样的见闻。
俗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宋煜辰好像对时清然和这位施大人有些吃味呢!若是借题发挥,不知道宋煜辰会不会和时清然生出芥蒂来。
想到自己来了王府这么多天,宋煜辰还未亲近自己,今日竟然跑到安然院和时清然厮混的事情,秦若芸就气得咬紧了一口银牙。
秦若芸见小厮坐上马车去往皇宫,才扭着水蛇似的细腰,朝着慈心院走去了。
“芸侧妃。”莲香还躺在长凳上,不过涂了金疮药,再加上已经过了这么一会儿,她的伤也没有先前疼了。
“莲香。”秦若芸走到莲香身边,蹲下来,抚摸着莲香的发:“你放心,我已经找王爷拿了腰牌,王府的小厮已经去皇宫请太医了。”
“芸侧妃,你对我真好。”莲香点点头:“奴婢的伤已经没那么疼了。奴婢应该去为您准备晚膳的。”
“哎,你受伤了,这些事情让其他人做就行。”秦若芸按住莲香:“你现在受了伤,我便放你几天假,你先养好伤,再伺候我,怎么样?”
“芸侧妃。”莲香单纯,秦若芸三言两语,就让她感动得一塌糊涂。
“怎样嘛?”秦若芸笑着看莲香:“你放心,等你伤养好了,你仍然是我的贴身丫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