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她身边的姑娘听了,哭得更厉害了:“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回家。”
“小姐。”周遭哭声一片,弄儿见时清然没什么反应,还以为她被吓傻了,黑暗中借着铁窗外微微透进来的月光打量着她:“你不害怕吗?”
“是我连累你了。”时清然看着弄儿撇了撇嘴:“早知道,我就不带着你一起......”
“我不后悔。”弄儿还是那张面如表情的寒冰脸,落外温暖。
“你看!”弄儿伸出双手在时清然眼前晃了晃。原来,弄儿不知什么时候在黑暗中捡了一块碎石来,将反绑着自己双手的绳子一点点割断了。
“哇!”时清然看着弄儿惊喜地一笑:“真有你的!”
“我也帮你。”弄儿说着,时清然配合地转过身来,弄儿拿起石块儿开始割时清然手上的绳子。
“这位姐姐。”周围的人见了,纷纷凑上前:“你也帮帮我吧。”
“帮帮我吧。”
牢里骤然停止了哭声,十分可疑。两个不远处的守卫听不见哭声便上前查看情况,女子们又纷纷坐回原位,警惕地看着两个守卫。
“这帮姑娘,怎么不哭了?”一个守卫打趣道。
“守卫大哥。”时清然可怜巴巴地抽噎着,抬起头望着守卫:“哭也是无济于事的。我们迟早是山寨的人了,还请大哥以后多多怜惜我们......”
牢里又是一阵女子的哭声。
“哼!”守卫听了女子的求饶,也没再疑心,转身颇有些得意地退到了百十米外的牢门口。
若不是上头有令,让他看好这些女子,他还真相先......
几个女子一边哭出声来,一边看着弄儿继续将时清然手中的绳子割开。两人又合力将其他人的绳子割开,没一会儿,牢里的女子身上的绳索都被割开了。
可是被关在这里,她们一群女子,能逃出去的机会也是十分渺茫的。
她们一边假哭着,一边环顾四周,为了逃命,一屋子的女子倒也配合。
囚禁她们的是一扇木门,门上落了锁。木门的柱子足有碗口粗,加上外面的守卫,还有寨子里的人,想要从正门逃出去,基本上不可能。
最终,弄儿和时清然的目光落在了那扇铁窗上。那扇铁窗外隐隐透进来些月光。也许,是个能逃命的出口。
“小姐,你踩在我肩上看看?”弄儿一句话,时清然便会意。只是弄儿这样的小身板儿,时清然有些担心。
“小姐,快啊。”她们的绳子都被解开了。拖得越久,对她们越不利。
时清然也不再矫情,在其他几个姑娘的帮助下踩上了弄儿的肩膀。透过铁窗看外面,时清然只能看见一个陡坡,还有一地的石子儿。
“好了。”时清然看得清楚,弄儿就将她从肩上放了下来。
“外面是个陡坡,应该是可以逃出去的。不过要冒一点风险。若是我们往外逃,摔了滚下山坡的话,难免会受伤。”
那些姑娘或是大家闺秀,或是小家碧玉,听时清然这样说了,便面面相觑。“姐姐。”很快,她们中间便有人想通了:“我愿意,我愿意。”
“我也愿意。”
......
相比在这里等死,搏一搏说不定还会有出路。所以当即就有多数女子答应了下来,还有两个胆小的在一边观望。
只是眼下,要怎么将这扇铁窗撬开成了难题。众人再次面面相觑。
“小姐,把你的簪子给我。”正在这时,弄儿说道。
铁窗牢固,时清然这次出来为了不引人注目,换上了银簪子,听到弄儿这样说,时清然就将自己的簪子给她看。弄儿拿着时清然的簪子撬了撬铁窗,铁窗还未变形,银簪子却不争气地先弯了。
“姐姐,用我的吧。”这时,好几个姑娘递上来几支木簪子,眼下比刚才好多了。这些姑娘中,有一个姑娘穿着石榴色的衣裙,她也不紧张,朝着时清然和弄儿笑得干净。
时清然看了看地上的绳子,那是刚才从她们的手上割下来的,一个想法从她脑海浮现出来。
从前她还在时家山庄的时候,有一次时轩出门,她想出来玩儿,却被禁了足。时清然百无聊赖地坐在窗前发呆的时候,突发奇想地用两条布头拧成了一股绳子,将那铁窗的两根栏套住了,布条转啊转地,最后竟将两根铁栏杆掰弯了。
她以前练武,听时轩说起过,有一种力叫巧力,就是借力打力,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时清然拍了拍手,从地上捡了两根绳子来,上前:“我来试试。”
弄儿将牢房里角落的空大水缸搬了过来,倒扣过来给时清然搭脚,时清然将两条绳子捆在了铁窗的两根栏杆上,又打了个结,用簪子插进了绳子圈儿里,簪子一直在转,试图用巧劲儿将铁栏杆弄弯。
然而,时清然转了老半天,那大拇指粗细的铁丝却愣是纹丝不动。
“我来。”弄儿乜了一眼时清然,似乎嫌弃时清然动作温吞。她将时清然从大缸上拉了下来,又踩上了那口大缸,这次,弄儿手脚利落,没几下功夫,那铁栏杆就弯了,在一众女子的注视下,弄儿手中的簪子继续转着,又过了一会儿,一根铁栏杆“砰”地一声就从铁窗上掉了下来。
要说这山寨的设施也是豆腐渣工程,那铁窗若是焊接得牢牢地,她们说到底也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这么轻易地将铁栏杆弄断吗?
为了避免铁棍掉到地上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