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不怕你爸扒了你的皮?敢拿这些生活费去挥霍!”刘海生觉得此时一身鱼腥味,但是这五千多块钱来之不易。
“怕什么?再说没有得到那糟老头子的同意,我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还别说,有钱贼爽快!”芋头拿着钱,随手一扯,“这一半是你的…”
刘海生怒了,“要不要搞那么生分?
“我知道这些年你都把钱给九娘治病了,作为兄弟我无能为力帮你什么,这是我一点心意!务必收下。”芋头眼睛都不眨一下,抽出了一半钱给刘海生。
但是刘海生怎么可能接受,“我读书那几年你帮了我家那么多,这债怎么偿还?”
刘海生知道芋头这人非常厚道,而且重情义,不然这么多年不可能把最青春的年华断送在家里。再不济,随便到外面闭着眼睛给别人刷碗洗厕所都不可能沦落到烟钱都找不到。
“不然你就把钱拿回家里去,这五千多块钱算什么?如果你把这些钱还给你父母,日后他们一定对你另眼相看。而且,我相信我们以后赚得比这多百倍,千万倍!”
芋头点点头,“好吧!我听海生哥的。不过,怎么也得买条玉溪放着。”
在刘海生的鼓动下,芋头真的把钱一分不剩拿回了家给父母。
饭桌前,胡须一个巴掌长的刘永寅,也就是芋头口中的糟老头子,端起一杯自己尘封已久的葡萄酒礼敬刘海生,“海生啊,我们叔侄俩第一次喝酒,我敬你一杯。”
刘海生与他碰了杯,发现额头异常高阔的刘永寅,双眼非常有神。
“岂敢让您敬我!失敬失敬,寅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与芋头从小玩到大,您看在眼里,也多得你们一家平时对我家多有照顾。见外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在我心里您如父如兄!”刘海生一饮而尽,不禁竖起大拇指,“好酒好酒!”
“那是,这坛葡萄酒埋在地下二十多年,虽然入口平淡香醇,但后劲了得,慢着点喝!”
刘永寅把自己珍藏已久的酒都拿出来了,足见对刘海生的喜爱!就连一边的芋头都瞠目结舌,没想到平时嗜酒如命的糟老头子会舍得拿出那么好的酒水款待自己这位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
“我家芋头啊,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就放心了。卖鱼的钱拿回来给家里的主意是你出得吧?”
尴尬的芋头愣一边一言不发独自品尝着杯子中的美酒,在他老爸面前,他倒不敢造次。
刘永寅摸了摸胡子,意味深长道:“听说你要开厂?”
刘海生点头轻笑:“不满寅叔,我是有此打算,但是,现在还贷不到款。也不知道能否成功!”
虽然已经在李若菁那里得到协助,但一日未拿到钱仍然不作数。
“心有凌云志,运从天来,莫急!”
刘海生恭敬的敬了刘永寅一杯,他心里知道虽然刘永寅看似没做出什么物质上的东西,但是几公里范围内请他看日子看风水的人很多,而且他只收烟酒,所以挺多人乐意找他!当然,他家中一屋子“天书”也是令人愿意找他看风水的资本。
刘海生点点头,觉得这话满高深,“是不急,急也没办法啊!”
刘永寅听罢,微微一笑,伸手为刘海生又倒了一杯,“寅叔虽然只是一粗俗之人,在你这个大学生面前不敢胡言乱语,但是有时候兼听则明,你不嫌弃寅叔倚老卖老就好啊!”
刘海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恭敬道:“寅叔言重了,能得到寅叔的指点,海生倍感荣幸,现在我不过是一个与大伙一样的地道农村人。也只有您能如此看得起我这个落魄的所谓大学生了!”
刘永寅听罢点点头叹了口气,“难得海生这孩子如此谦虚啊!你寅叔我这辈子不敢说阅人无数,但也懂得这世间的人情世故,有才又谦虚实在难得!”
刘永寅闻了闻杯子里的酒香,继续说道:“寅叔今日多的不说,送你一句话,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
“这是当年李善长为朱元璋平定天下之前出谋划策说的一句话,虽然年代不一样,背景不同,但一个试图做大事的人,眼光一定看得远。”刘永寅目光炯炯有神,“听说你一口气募捐十万块钱做慈善,你是想从周永辉哪里贷百万巨款填补吗?”
“妈,这些话你怎么能到处乱说呢?”
芋头瞥了一眼坐在角落的老母亲,却被刘永寅老脸一横说道:“我怎么也是你爸!你这叫什么话?”
“咳!”刘海生心里倒没有怪责的意味,就算芋头私底下不告诉他们,刘海生也想告诉他们。“寅叔,喝杯酒消消气,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说过,你们在我心里如同父母。没有当面跟你们说,是我的过错!”
“话说,我是冲动了点,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但我说过的话一定得作数。而且如果我能贷到款,我是做农产品的加工,我需要大量的货源!既然是募捐投资在农业机械设备上,其实那十万块钱也是在帮自己……”
“有胆有识,果然像您爷爷!”
“我爷爷?”
“嗯,枪林弹雨中打鬼子冲在前面死都不怕!”刘永辉说着陷入了一片沉思。“逝者已逝,生者自强!不提也罢!”
“我为什么说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适用于当代创业,毕竟像我们这种农村生活条件的人,没有背景没有靠山,如果有钱不抓紧在自己手里,一旦有任何枝节,伸手难依,寸步难行。你要把钱用在刀子上!寅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