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别院出来,王楚辞便回到了自己事先租下来的一间小院里,服下一颗丹药,没多久,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他原地变成了一只猫!
他从一堆衣服里跳出来,在屋子里适应了一番,随后从枕头底下扒拉出来一只拇指肚大的小瓷瓶,衔在嘴里,越窗而出,一路来到王坚的别院,跳了进去。
一只毫无灵气波动的凡猫,并没有引起别院中护卫的丝毫警惕,他们看了一眼这只猫,就不感兴趣地移开了视线。
化身为猫的王楚辞光明正大地进了别院,找到了周氏。
周氏兀自伏在栏杆前伤感着,察觉脚边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扫过,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只猫。
她最是喜欢猫,俯身将它抱了起来,温柔地在它脑袋上抚摸着,“你是哪家的猫儿啊?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猫儿乖巧地伏在她怀里,爪子在她膝头写了几个字:“娘,是我,阿辞。”
他最开始写的时候周氏还没反应过来,只以为猫儿是拿爪子在她膝头随意划拉,待他写到‘我’字时,周氏蓦地意识过来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怀里的猫儿。
写完,王楚辞抬头与周氏对视,看到那灵性而熟悉得完全不似一个猫的眼神,周氏这才相信,怀里的猫真的是她的儿子,阿辞。
周氏害怕地朝亭外看去,生怕他被人发现了。
她身边的两名丫鬟都是王坚派来看守她的,春桃和夏荷,就是之前陪她去丹药阁的两名婢女。
夏荷还好些,起码知道作为婢女的本分,并不会干涉她的行为,只是默默将她的举动记下来报到王坚那里去,春桃就过分了,仗着是王坚的人,根本不把她当主子看,在她面前浑然没有一个婢女的样儿。
这会儿,春桃又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夏荷默默站在亭子外,眼角余光注意着她这边。
怕自己反应过来引来怀疑,周氏强忍着没有询问儿子,怎么变成了一只猫,还跑进了别院。要是被王坚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王楚辞又在她膝头写了两个字:“回屋。”
周氏不动声色地抱起了猫,对夏荷道:“我倦了,回去吧。”
夏荷默默跟在她身后。
回屋后,周氏:“我想躺一会儿,你守在门口,不要叫人进来打扰了。”
夏荷:“是。”
在内室门口站着了,既可以看着外面,又可以随时注意着房内的动静。
周氏将猫儿放下,窗户打开了些,脱了外衣,躺到了床上。
王楚辞已经跳到了床上,吐出了一只含在嘴里的小小瓷瓶,待周氏放下床帐,将小瓷瓶往她面前推了推。
又在她手背上写了个“吃”字。
周氏自然相信阿辞不会害自己,但这丹药有什么功效?他为何要让自己吃下?
她迟疑地看了眼王楚辞,见他又将丹药瓶往自己面前推了推,决定听他的。
吃下丹药后,周氏也变成了一只猫,从王楚辞的眼中看见自己现在的形象,她惊得叫了一声,发出来的却是一声有些尖利的“喵”。
夏荷朝内室看了眼,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帐子里,王楚辞先探头出来看了下外面,见夏荷并没盯着这边,朝周氏招了招手,不对,是爪子,然后跳了下去。
两只猫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这一回,王楚辞没有走院墙,而是找到了事先发现的一处狗洞,带着周氏出了别院。
站在街上,回望被抛在身后的那座院子,周氏才终于有了一种获得自由的真实感,她真的从那座禁锢了自己十几年的院子里出来了!
化兽丹——也就是王楚辞先前吃下去后变成猫的丹药,药效时间有限,他察觉自己快要变回人形了,加快速度带着周氏回到了自己租的小院里。
才进屋,他就原地变回了人形,身上只有一层贴身的衣物。
他赶紧穿好衣服,对周氏道:“娘,你先在这里待一阵子,柜子里我给你准备了一套衣物,还有吃的,等我将外面的事处理好了,再来带你出去。”
周氏看着儿子沉稳的脸,深觉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长大了,又是欣慰又是心酸:“好。”
然而出口的却是一声喵叫。
王楚辞不禁笑了,这一笑,那股子少年感又回到了他身上,将母亲成功救出来,让他心情大好,忍不住发笑。
“娘,我走了。”
周氏一直目送他出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才回到屋子里。
从小院离开,王楚辞再次回到了别院。这一次,是以人身。
因为化兽丹一天只能吃一次。
花厅里,王坚正在饮酒作乐,一班舞伎在下面随着奏乐起舞,舞姿翩跹多情,王坚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一杯酒,靠在椅背上欣赏着,面上已有了几分醉意。
一想到马上就能将长明除掉,他就一阵快意,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到,待自己除掉长明后,父亲和一众长老会如何对自己刮目相看。
相信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更加倚重自己,这对他夺取王家的家主之位大大有利!
凭什么家主之位只传给嫡长子?大哥那个脓包,论天赋,论修为,论手段,还有子嗣,哪一样比得过自己?
就因为自己晚出生了那么几年,就要屈居他之下?他不服!
这家主之位,只能是他的!
否则等大哥继承了家主之位,他这一脉就会沦为旁支,家族的资源就再与自己没有关系了!
只等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