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一幕幕闪过的画面,是走马灯,自己是不是死了?
身体貌似处于漆黑的混沌之中,伸出手朝虚空随意一抓,什么都没有,伊恩潜意识呆呆想道。
啊,脑袋好沉,仿佛沉寂于深海之中。但是,不同于绝望的窒息,似乎……身体从深海中慢慢的浮起,感受不到冰冷,如同小时候母亲的怀抱,被温暖包裹,微微睁开眼,触手可及的,是那被阳光倾洒的湛蓝透亮的海面。
自己……得救了吗?
不,等一下!再次惊醒过来的伊恩——奇怪,为什么要用再次?
“前辈,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伊恩睁开眼,映入的,是温柔的用湿毛巾替自己擦拭面庞的可爱粉发yòu_nǚ。眼睛中泛着的担忧之意。
明媚的阳光,鸟儿的啼叫,干净的病房,躺在床上的病患少年,照顾少年的女孩,一切的一切构成了温馨的画面。但是……果然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但内心又不想去挖掘的记忆。
双手撑着吃力的爬起身,倚躺在床头。伊恩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好疼,这是内伤?!
“……咳……”想试着出声,伊恩吃痛的神情。真的,喉咙为什么这么痛?
“你醒过来了。”
女孩惊讶的声音将伊恩的注意力拉了过去。
拉开病床的帘子,端着泡好了药水的杯子,见伊恩看向自己,蒂法微微一愣,露出了甜甜的微笑。“学长,医生说该喝药了。”吹着杯子,让杯中的热气降下来。
蒂法坐在床边。用勺子舀起一口,再次轻轻一吹,最后小心翼翼的递到伊恩的嘴边。
这是喂食?关心的举止,看到这一幕都会想这个女孩长大了肯定是贤妻良母吧,明明作为被对待的男生一方应该感到高兴的,但是——伊恩犹如目见2012世界末日般了的,一脸震惊。
不,这家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蒂法?!会做出这样不符以往的举动,她一定干了什么事?伊恩看向了自己嘴边的勺子,是这药水有毒么?比如添加了强力泻药!
“不,不用了。”忍着喉咙的疼痛,伊恩吃力的拒绝谢道。被坑的次数多了,突如其来的示好,根本放心不下。
“……”蒂法沉默。“你——该不会怀疑我在药水中下了什么毒之类的所以不敢喝吧。”盯着伊恩的眼睛,阴沉说道。
见伊恩没有说话。但是脸上写满了‘难道不是吗?’的愕然意思。蒂法额头露出了十字小井。生出了揍他的心思,不过一想到这家伙刚才——算了,暂时放过。“难得我特意为数不多的好意,真是不领情啊你。”放下勺子,蒂法自己尝干净了。同时,眉头皱了起来。“真苦。”
“你们今天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看来是真的没毒,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喉咙的疼痛总算消减了一些。不过,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伊恩忍不住问道。
“学长是我们的朋友,对待朋友是当然的啦。”由蒂娜灿烂笑着接话道,对朋友真挚的话语,从表情看不出任何作假的成分……
“是这样吗?”伊恩有些头疼的扶额。“为什么,总觉得忘了什么,死神……热水……漏斗……还是想不起来。”叹气说道。也就在这时,伊恩突然发现蒂法的手中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根棍子。“……为什么要拿出棍子?”伊恩留着冷汗的发问。
“恩,锻炼手臂力量。”确认伊恩真的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情,随便找了个理由,蒂法无所谓的丢开了棍子。
“对了,昨晚的事情——!”说到朋友,伊恩想起来了昨晚发生的事故,急忙询问。
完全没有预料到菲雪会玩那么一手,排除一切的障碍,被支配的疯狂的爱。自己受到袭击,那么当事人的塞克那家伙……
提到昨晚的事,蒂法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和妹妹急着赶回去,看到鲜血喷涌的那一幕——“差点就死了呢。”沉沉的叙述道。
“什——伤的很重吗?”动作过大,使得背后的伤口拉扯发痛,伊恩不得不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明明已经受重伤了,如果不是他最后的努力——”蒂娜说不下去了,当时的一幕还依稀的记在脑海:“总而言之,就是男子汉啊。”敬佩的感慨道。
“是这样……吗。”女友化身柴刀狂战士,不能伤害她同时又必须阻止她的暴走,伊恩已经脑补出塞克vs菲雪的街霸图了,很辛苦吧。“那么,塞克现在——”
“塞克?除了瘦了些,他能有什么事?”蒂法奇怪看了伊恩一眼:“你不是应该更关心下店长吗?毕竟帮塞克挡斧头的啊。”
哈……刚才都是形容店长的?
插不上嘴,伊恩选择静听,喝了口杯中的药水。“请继续——!”
“菲雪姐姐的精神似乎已经恢复过来了。她感到很愧疚。菲雪姐姐说以后都不会和塞克见面了。到底是为什么呢?”蒂娜摇了摇头。“至于塞克前辈的话——我认为还是学长亲自去询问比较好。”轻松的说着。
伊恩:诶?
“简单来讲,你们男生的事情懒得关心。事件已经结束了,说起来,为什么要打听这种事。”毫不负责任的说法,打了个呵欠,蒂法补充说明。“我们只负责照顾你一下,诉说下状况罢了,既然你死不了而且精神很好的样子,那就没我们的事情了?真是的,上课的时间都浪费了。”抱怨着。随手取过病床旁看望病人的水果篮子中的水果,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