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似乎很感动,流出了几滴冰凉,落在小男孩脸上。
可惜,那不是泪,是雨水;
“兔子”也不是兔子,而....
小男孩麻木的望了眼胳膊,上面好大块肉,被削掉了。
至于妈....
妈妈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三天三夜了。
上次休克后,她压根就没醒过来,妹妹饿极了去哺乳,吮出来的全是血;包括跟妈妈最后那段对话,都是小男孩无法接受,自言自语的幻觉。
小男孩一直都知道。
但他还是拖着妈妈,装作不知道。
妹妹在身后放声嚎哭,小男孩不知该怎么安慰她,牵起妈妈早就跟冰一样凉的手,麻木的仰头望天,温热的液体随同雨顺着脸颊滴淌。淅沥沥,淅沥沥...“妈妈,下雨......
一天后,伐木工在岩石缝底下发现了母子三人。
小男孩后背被咬出了个血窟窿,深可见骨,死死攥着刀子、抱着高烧昏迷的妹妹,守着大人的尸体,休克已久。
岩缝外,十几只狼的爪印,和一具凉透的狼尸。
在几百米外,还有一具被树砸死的狼。所以,群狼多半是尾随复仇而来。满地的狼毫、被生生扯下来的狼皮,彰显出这场厮杀的惨烈。
他们差点以为小男孩是个怪物,犹豫很久才报了警。
医院里,小男孩被包扎成了木乃伊,已经醒了,却不说话,呆呆凝望天花板的风扇。
脑海里浮现的,是一串风铃,和妈妈孜孜不倦哼起的童谣,还有父亲被妹妹尿片臭哭的苦笑声。
“太惨了。”护士难过的抹泪:“这孩子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都不成人样了!得亏是年纪小,可以恢复过来,不然就毁容了....
“他母亲也是啊,伤及心肺,早该撑不住了,却硬是守了孩子们一晚上才咽气
“那个小妹妹呢?好点了没?
“不行,送来的太晚了,高烧不退,而且孩子饿的太久了,现在体征很微弱随时....
“太可惜了。“护士惋惜道:“要是这孩子懂点药理的话,其实那片森林里,有很多草药。大人是救不了了,可那个小妹妹要是能及时用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你瞎说什么呢,这能怪孩子吗??他已...
“诶??你干什么小弟弟??快回来!你妹妹还在做手术呢,快回来!”
两周后,小男孩坐在电动轮椅上,在icu门口渡来渡去。
他不敢进去,只是远远隔着窗户守护妹妹。
怀里抱着满满一篮千纸鹤,每隔五分钟就叠一个。
护士来接他,他迫不及待的跟进了手术室。
医生说了,妹妹病情恢复的很好,今天做个小手术,就能苏醒过来了!太好了!
可是,为什么被抬上手术台的,还有自己?
看着并排躺在旁边的妹妹,小男孩正疑惑,医生就把妹妹的循环导管给拔了
“你们干什么!??
小男孩剧烈挣扎,无意中猛吃一惊的发现,妹妹根本就没有呼吸!
她的躯体冰凉而苍白,像被冻结住的睡美人,有人事先替她换了身崭新的洋
她把双手放在胸口上,紧紧捂着上个月过生日时,哥哥送给她的史努比玩偶
医生强行给小男孩注射了麻醉,半梦半醒间,小男孩看见一个男人推门而入。
男人浑身僵硬的俯瞰着女儿,泪如雨下,在她额头深深一吻。
“顾先生,您女儿在森林里误食了毒果,诱发了严重的脑部缺氧,刚送来时就脑死亡了。
“我知道。”
男人嗓音沙哑,紧紧攥着女儿的手,犹豫了半晌,才咬牙狠心道:“动手吧
“把我女儿的心脏,移植给我儿子!
不!!!!!
不要碰瑶瑶,别碰她!
不管男孩怎么挣扎,男人铁石心肠的朝麻醉师摆了摆手;
随着麻药剂量加大,男孩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
别碰我妹妹,别碰她.....
现实中一
郭雨晨捂脸抽泣了半晌,才把心神从那绝望悲伤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她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薄爵了。
她早猜到,薄爵的经历,是大部分人根本无法想象的;
却还是没想到,会是这等的痛苦!
在别人被父母抱着嚎哭撒娇的年纪,薄爵眼睁睁看着母亲跟妹妹在自己眼前惨死!本身也是九死一生,经历了骇人听闻的伤痛!
“撅撅?“郭雨晨强行把注意力移到别处:“不该是爵爵吗?”
谷春芳掩嘴失笑:“大伯给他取名为薄爵,是拜天授爵、成龙成凤之意。结果他一生下来,那性子就冷傲的不像话,小嘴成天抿的紧紧的;可他嘴型好啊,轮廓清晰明显,看起来就像是撅着嘴的。
“于是大伯母就故意叫他撅撅、气他,想让他改过来。后来觉得还挺可爱的就一直这么叫下来了。”
郭雨晨顿时联想出了袖珍版的薄爵,那小嘴越撅越长,像比诺曹的鼻子...
“噗~“郭雨晨忍俊不禁。
“对了,他不是还有个弟弟吗?为什么顾占霆说他全家都..
“你不是专程来套我话的吧?“谷春芳有所察觉道。
“哪能啊,呵呵,那换您说吧。
“我不喜欢说,我喜欢实际行动。
谷春芳拍拍手,下人立马拎着两口皮箱子进来。
一口装着厚厚的文件,一口只装了一张支票。
“你不想跟我儿复婚,我不逼你,但彩礼我照给不误,还要加十亿,也就是二十亿。
谷春芳把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