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的风袭来,清晨的浓雾不肯散去,于承踱步行走在船头,他望着远处隐隐约约出现的码头心中很是激动。
李颌在与谷胖子做着最终的决斗,将近一月的路程,谷胖子已经从原先的胖子变成了瘦子。
谷胖子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他有气无力地望着于承,连说话的劲都没有了。
在谷胖子面前放着的是零零散散的几片菜叶子,上面残缺的几角是被他咬过的。
于承在前对着李颌喊道:“快到码头了,准备收拾收拾咱们回京了!”
李颌朝着谷胖子吐了吐口水,随后缓缓起身走到于承的跟前笑道:“这小子直接把他拉到宫城里面去吗?”
于承道:“先把他关到刑部大佬里去,咱们两个直接进宫城里去面见官家,把事情缘由同他说后,再请官家定夺。”
李颌道:“那得悄悄行动,可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若是被那谷太傅知道了,说不定就先把人救走了。”
于承笑道:“没想到你还有这心思,都不像你了。”
李颌道:“那把这歹人装上咱们的马车,然后让我把他拉去刑部大牢。”
于承道:“那我在宫城门外等你,咱们分头行动。”
随即,李颌回过身子朝着谷胖子缓缓走去。
一把将木牢打开,谷胖子趴在甲板上不能动弹。
李颌狠狠地抓住他的衣角笑道:“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你可有福享了。”
船飞速地朝着岸边驶去,眼看就要靠岸的时候,李颌把谷胖子拉到了船尾的马车上。
将谷胖子丢进了马车后,李颌卖力地牵着马车朝着岸边靠拢。
江素荣挽着于承的肩膀说道:“咱们先回府吧!出来逛了这么些日子,我也想回家去看看了。”
于承轻柔地搂住她的腰说道:“我先去进宫面圣,你先回去歇息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了,晚上自然就回去了。”
江素荣叹了口气后说道:“夫君早去早回,明早在陪我回去看看哥吧。”
于承道:“明天再看吧,如果抽不开身子可能还要等过几日才能去看江大哥。”
江岸上的人头攒动,他们的欢呼叫喊声随着船的靠拢越来越烈。
待到船稳稳地靠拢时,于承挽着江素荣的手缓缓地朝着岸上走去。
江岸上的百姓们瞧着有船驶来,他们闲来无事都想要看看是谁家的船来了。
围在江岸上,李颌在马车内按着谷胖子不让他动弹,两个官兵在前赶着马车正飞速地前往刑部大牢。
于承本想把江素荣送回府上再去宫城,但她却不准,一来是怕于承耽误了事,二来也想他早去早回。
船官跟在于承的身后,他也要进宫城里去面圣,刚好和于承同路而行。
绕过街区,船官跟在于承的身后不语。
于承可能是觉得场面有些尴尬,他寻思着和船官闲扯几句话。
“你老家是哪里的?”
船官听见于承说话,赶忙回道:“回大人的话,下官是北方人,老家就是汴京的。”
于承惊讶地说道:“那怎么听你口音有点不像,之前也没听你说起过。”
船官道:“母亲是南方人,跟着母亲学了几句南方话,之前大人也没有问过下官......”
于承道:“此次南下真是麻烦你了。”
船官道:“不麻烦,官家交代我去办事,顺便捎几位大人一程,何来麻烦一说。”
两人一路闲扯,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宫城门下。船官若有所思地看着于承,微风吹过,他犹豫了几番后方才开口说道:“大人,若你们抓的那人真是谷太傅的亲侄子,事情万一没有处理得当......”
于承道:“证据确凿,不必担心,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管用!”
船官又道:“可你们以后在朝中可就把他给得罪了,若是结下梁子,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于承笑道:“只怕谷太傅都脱不了干系,他侄子肆意妄为可是打着谷太傅的名号,你觉得他能够脱了罪责?”
船官无言,只是继续琢磨着自己的心事。两人在宫城门下等了许久,李颌才从远处朝着他们二人挥挥手高声喊道:“我来了,咱们快进去吧!”
三人并肩而行,宫城可真是大,还好现在还没有过晌午,他们来得及。
气喘吁吁地走到大殿门前,紧闭的大门外站着几个宫廷内侍。他们瞧见于承几人走来便上前寒暄了几句,随后推开大殿的门去向官家请示。
李颌着急地来回踱步,等了许久,也没有响动。
忽地,大殿的门被推开,内侍走出来朝着三人行礼说道:“进去吧,官家在里面等三位大人呢。”
于承自然是走在最前头,刚进大门,他便已经寻到了官家的位置。李颌朝着大殿四周打量着,他被大殿内的景象所震惊到了。
官家挽着袖子提着裤脚在大殿中扮起了农夫的模样,于承走上前行礼说道:“官家,微臣回来了。”
李颌学着于承的样子也照做。
皇帝看了他们三人一眼笑道:“不是说要去好久的,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于承道:“事情既然已经办完了,就应该回来,总不能一直在外面丢下官家不管吧。”
皇帝手中拿着一根麦穗指着于承的脸说道:“朕听说你这趟跑去了浙江,去那边干什么事情去了?”
于承不敢隐瞒,他也没有打算隐瞒什么。
“启禀官家,微臣听闻那边有一个无恶不作的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