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龙绝对强大的愈合力让白沐的剑意没有什么作用,遇到这种生命力无穷的异种,灵脉里的指导老师当然有讲过,只需要针对对方的神魂进行攻击。
可是白沐现在真想把老师叫过来狂喷一顿:“你来!你来找找神魂在哪?!”
地龙这种低等生物,恐怕连识海都没有!虽然很多修士认为,灵气实际上就是辅助物种进化,实现超越自然的力量,但是灵气还不足以让地龙这种过分低等的生物在短时间内开启灵智。
它是妖修都抬举了它,它就只是个吃货而已!
白沐起身,三十二道剑片齐出,终于在一丝似有若无的道韵之下,两条地龙彻底失去生气,在地上蠕动两下之后没了动静。
“黏液有腐蚀性,行动能力很差,防御力几乎为零,但是自愈能力简直变态!”白沐看着扶墙干呕的唐悦可,有些无奈。
一向神经大条的唐悦可也受不了这种诡异的东西:看地龙反复自愈真是不要太下饭……最让人心惊胆战的是,这些家伙根本没影痛觉”,只会麻木地向着目标进攻。
面对这样的敌人,唐悦可犀利的体术根本毫无用处。总不能抱着肥肥的地龙来个过肩摔吧?恐怕地龙没被摔死,唐悦可就先被恶心死了。
“走吧!”白沐看了一眼散架的升降梯,“没有回头路了。很明显这种精密的布局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的,我们要把正主揪出来问个清楚。”
唐悦可看看前面的黑暗矿洞,即便是头顶的矿灯的灯光照进去,也只是一片漆黑。白沐之前就跟他们讲过自己功法带来的极强的夜视能力,所以唐悦可对白沐的轻装简行并不感到奇怪,或者为队友有这样实用的能力感到安心。
他们改变原来一前一后的战略,并肩走进黑暗里,有一个可以托付后背的人,是不幸中最大的幸运。
……
矿井口的泉祖荫凝聚出鬼灯来,拨弄着幽蓝的鬼火,他听到了矿井底传来的巨响,明白白沐和唐悦可恐怕已经遭遇了强担但是他要做的就是守好目前已知的唯一出口,为自己的两个队友守好生机所在。
夜色渐沉,奉命看守矿洞的执法者张平抬头看着逐渐璀璨的星空,只有在这种远离城区的地方,人类才能欣赏到浩瀚宇宙的馈赠。
他轮班的时间马上就到了,家里的老婆孩子知道他在离矿井最近的地方看守,都表示出深深的担忧。他当然也会怕,但是服从命令是执法者的职。
看到一个缓缓走来的身影,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老胡你可算来了,换班的时间都过了两分钟了,心我向陈副局打报告哦!”
“老胡”今有些沉默,他走起路来鞋底拖拖沓沓的,一点没有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样子。遮盖明月的乌云被风吹散,张平看见来人脸上的镜片反射出的微光,和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
“这是第几个?算了,多多益善。”
土系灵力暴动起来,张平发现自己脚下的土地变得像沼泽一样松软,先是他的下半身陷进土里,然后是腰腹,一直到地面“淹没”了他的胸膛,沉重的挤压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更恐怖的是,似乎有几个东西像游鱼一样分开土层,游向动弹不得的自己!
“不!不!不要……”
他张嘴想要喊出声,一团泥土跃进他的喉咙,让他几乎窒息,更不必发出声音。
绝望之际,张平感受到一股力量拖拽着自己,两条淡黄色的气体氤氲着渗进地底,那些想要将张平分而食之的地底怪物像是见到了克星一样四散开来。
柔和的力量将张平拖出,他刚恢复自由,就拼命挖自己的喉咙,直到将一团泥土呕出来为止。
“离开这里,不要回头,越远越好。告诉其他人,今晚不必值班了。”
跪倒在地的张平艰难地抬头看向自己曾经深感畏惧的背棺少年,来不及一句感激,向执法者的临时驻扎地跑去。
拢着袖子的中年男人有一头白色的头发,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悲苦。他看也不看心惊胆战的张平,只是盯着正在把背后的棺材轻轻落地的泉祖荫。
“你又是哪个家族的少爷?”
泉祖荫缓缓摇头:“我来自十万大山,以前有个爷爷,现在一个人就是一个家。”
中年男人古井无波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波动,他的声音中有一些困惑:“散修……为什么要去灵脉?”
他慢慢激动起来:“他们给你什么?权利?地位?让你做他们的走狗,你拿到的终有一会被他们剥夺,你以为英灵殿漫山遍野的神龛是英雄……”
“死在他们手里不如死在这里,永远留下来吧!”
彻底歇斯底里的中年男人大手一挥,他的实力境界竟然水涨船高!一路飙升到孕神境巅峰之后,屏住呼吸的泉祖荫惊讶地发现,他竟然能更进一步!
“半步御器境?你到底是什么人……”
中年男人狞笑着:“我是谁?我是陈家岛的主人,我是曾经最强的行者之一,我是无家可归的孩子……”
“我是陈正清!”
凝练的土系灵气让矿洞外的平旷土地起伏不定,泉祖荫竟然像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一样,他的双脚也陷进土地郑月光下像是沉眠的地母复苏,要将人间的一切,埋葬在她深沉的怀抱中!
泉祖荫挣扎着,但是力量相差太过悬殊,仅仅是陈正清爆发出的灵气风暴,就让他头顶的鬼灯飘摇着快要熄灭。他干脆放弃了挣扎,漆黑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