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疆不甚在意的道:“兽族也并非人人都懂得驯兽,只是有这种天资的人更多些,且有他们祖宗们总结出来的一套经验罢了。”
听靳北疆不在乎的口吻,柳芽点了点头,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要是兽族有什么特殊印迹,或许就能确定了,不过是不是也无所谓了。晴岚会成为孤儿,要么是被遗弃,要么就是有复杂的身世,还不如不去追寻。”
柳芽不会替晴岚去做主,但她由衷的不希望晴岚被卷入风波中。
兽族虽然驯兽厉害,可部落并不团结,而且没有固定的领域,可以说是最为凶悍却也最为落魄的一族。
若晴岚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回归兽族就要被压迫。
可晴岚若是贵族之后,那么必然要生活在她不喜欢的氛围中,为了生计而奔波不适合晴岚那清冷的性子。
闻言,靳北疆却是挑了挑眉头,有些话并未对柳芽说,而是道:“快些抄完,早点去休息。明日随本王进宫,皇后的情况不太好。”
“哦,好吧。”
柳芽不再犹豫,疾笔飞书,很快便誊抄了一份,又盖上了自己的私章。
放下毛笔,柳芽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晴岚真的不会是兽族的后裔吗?”
其实晴岚的长相偏民族风,这也是柳芽比较担心的事。
一旦去了兽族,事情的发展是不可预料的,柳芽更担心的是晴岚会被骗。
“你若肯做驯兽师,比晴岚更有天赋。”靳北疆无奈道。
“那能一样吗?”
赏靳北疆一个白眼,柳芽又不能解释自己为何会被兽兽喜欢或者避而远之的原因,只能把答案憋在心里。
在柳芽额头上弹了一下,靳北疆只当柳芽是随口一说,并不去追问哪里不一样,这是两人的默契。
“皇后怎么了?有人下黑手了?”
净手的时候,柳芽询问道,知道皇后的情况,她才好准备药箱。
在柳芽洗干净手之后,靳北疆拿着布巾为她擦拭着小手,随后为她涂抹着润手霜,每一根手指都细致的涂抹着,像是对待精致的宝贝一般。
斜靠在软榻上,柳芽很享受靳北疆对她的照顾,视线随着靳北疆的手在动,像是欣赏一幅极美的画,每一帧都舍不得错过。
“发疯,被皇帝打成重伤。”
低着头的靳北疆,柳芽没能看清他的神色,却听得出这句话传出的意味。
能让皇帝动手的疯,必定是触及到了皇帝的底线,说不定是天大的秘密。
本着不参与宫斗的原则,柳芽哦了一声便不再追问,知道的太多太危险,她才不要做好奇心强大的猫。
但柳芽知道,靳北疆一定会深查此事,却不知因为皇后发疯的举动,凤栖宫伺候的宫人被杖杀了多少,院子里都红了一片。
若非靳北疆不想柳芽去闻那股子血腥味,皇帝传召的圣旨已经到柳芽手中了。
翌日,靳北疆带着柳芽入宫,皇帝纵然不满靳北疆不将他放在眼里。
但‘旧疾复发’这个理由,皇帝不但不能惩罚靳北疆,反而要假惺惺的表示关心,自是少不了恩赏,叫柳芽看的都替皇帝憋屈。
不过有好处的是自己人,柳芽自然不会拆台,皇帝象征性的赏了柳芽珠宝时,柳芽很配合的谢恩。
“皇后娘娘的伤需要缝合,几天内只能卧床静养,一旦伤口再度撕裂,臣也无法再救治。”
当给皇后看诊过后,柳芽来到前厅回禀皇帝。
皇后的皮肉伤虽多,却不会致命。
可皇后后脑的伤极重,明显当初是有人对她下了死手。
好在凶器不是利刃,否则柳芽当时在场也只能保证给皇后一个体面的尸体罢了。
“那就缝合,需要什么让御医配合你。”皇帝挥手道。
皇后暂时不能死,至于活的多艰难皇帝根本不关心,他从未想过要皇后舒坦的活到死。
“臣药箱里有足够手术用的器具和药材,但手术过程需要有人配合,臣的婢女铃铛可胜任。”柳芽回道。
皇帝看了柳芽一眼,沉默片刻后问道:“御医不能配合?”
柳芽摇头,回道:“缝合术需要注意的事项太多,没有学习过的人第一次难以配合。且皇后娘娘伤的是脑部,手术过程更不能有丝毫差错。”
“臣不介意将缝合术外传,可皇后娘娘的伤尚未止血,臣没有时间了。”
将皇帝可能会说的话堵死,柳芽绝不会让不信任的人做助手。
即便御医深谙缝合术,柳芽也会找理由拒绝合作,以免御医被人收买再手术过程中使用阴险的手段。
“既然如此,便派人去将你的婢女带来,御医全程陪同。”
皇帝下达了指令,没兴趣等着皇后醒来,转首对靳北疆道:“你随朕去御书房,朕有事要与你说。”
靳北疆起身,先皇帝一步离开,气的皇帝直想将手边的茶盏砸过去。
柳芽佩服的看着靳北疆,整个奉国敢这样无视皇帝的人,靳北疆绝对是第一个。
不过靳北疆有狂傲的资本,不仅仅是他的势力,更是这皇位本该是先太子一脉。
而且靳北疆还是先帝钦封的皇太孙,本也有资格角逐皇位。
皇帝要与靳北疆谈什么没人知晓,却说吹笛人在知道柳芽入宫后,立即威逼利诱的要带着晴岚离开。
已经正式拜师的晴岚,轻易不能违抗师命,只来得及留下一封简短的道别书信。
“晴岚,记得常写信回来,我会和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