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样难以控制弑杀还是第一次。可是,她的情绪不受控制,之前也不同程度有过几次。”容辞抱着时运,心里却难以自抑地慌张,生怕握不住她。
慕容羽听不懂了:“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们说的都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啊?是阿运身子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容辞其实也无法确定:“我也不好说。总之,自从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从程门回来之后,便有了一些变化。她与我说过,她看到了很多,脑子里多了太多东西,她觉得有些沉重。一开始我只觉得怕是程门曾经历的爱恨情仇让她觉得压抑,再加上对自己身世的不想相信,如今看来,远不止如此。她说,她曾与程又安留下的一缕精魂对话,怕是与那些对话,还有她曾经的记忆有关吧。”
舒瑾仔细想了想:“哦对!除了时运小时候离开程门之后,在小村子里的事以及流浪的时日,我们之前在程门不是看到了,她作为才出生的婴孩,被关进黑木匣遗弃的画面吗?我想,这怕也成为了她的心结。”
慕容羽也深深叹息:“虽然阿运从来说不在意什么亲身父母,可任何一个孩子,哪有不希望父母是爱自己的,哪怕遗弃自己,也难免想着或许他们有什么苦衷,而不是把自己当成累赘,污点,弃如敝履。”
“我不会说什么好话,可她在我心里,如珠如宝,是比我性命还重要的存在,有我,她就有家人。我会让她知道,这世上,无论如何,有一个很爱很爱她的人,一直在她身后。”他将人打横抱起,轻柔无比,生怕弄醒了她。
整整一下午,时运都是昏昏沉沉,这次,梦里终于没人说话。她慢慢醒过来,容辞正握着她的手,趴在她的身侧。
她一醒,他也立刻察觉:“醒了?睡得怎样?”
时运调息了一下,发现周身灵脉顺畅无比,立刻明白了:“是你帮我的吧?我能睡个好觉,也是因为你在我身边不停为我调息是吗?”
“不是什么大事。”容辞淡淡说着。
时运却心下感动:“阿辞,有你特别好。”她委屈地紧紧抱住他,顺便把自己的眼泪藏了进去。
容辞却让人面对面看着她:“阿运,你所有的脆弱胆怯,伤心难过,可以避着所有人,但不需要避开我。”说着,把时运偷偷抹了一半还剩下的眼泪,用指腹轻轻擦去。
“脆弱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可以信任我知道吗?”容辞看着她,格外认真。
时运鼻子从未有过的酸,闭上了双眼,紧紧抱住容辞,哽咽了良久,说出一个字:“好。”真好,原来还有这样一个人,愿意包容自己所有的软弱,没有理由地选择站在自己身后,毫无保留地支持自己。
魔域。
“周成!为什么自作主张!”魔渊不知从哪里找了根魔鞭,狠狠把他抽在地上。
周成没有吐血,被抽打的地方也没有任何痕迹,可袁明却看得出来,那是极重的内伤,怕是直接打在灵识之上的。
“魔尊!周成只是太过心急,求魔尊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他一命吧!”袁明清楚魔渊的脾气,不能在气头上和他求情,否则惩罚更重,所以他一直忍到七七四十九鞭之后,可再继续打下去,周成本来就被废了一半修为,是必死无疑的。
魔渊还是没有停手。
“住手!”若禾脸色有点苍白,走了这一路还有点喘。
“夫人……”魔渊立刻丢开鞭子,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眼神躲躲闪闪,不知所措的杨志强,丝毫没有了刚刚的愤怒。
若禾稳住了呼吸,开口道:“袁明,先带周成下去疗伤。”
“属下遵命!”袁明松了口气,连忙拖着周成去找魔医。
魔渊舔了舔下嘴唇,有点害怕地说:“那个……周成他自作主张,伤了一些人……我只是想让他长个记性……”
“长记性是这种打法吗?你这样打下去,他还有命吗!”若禾说话间难掩怒色。“你不是答应我不再妄动杀念吗?魔功修炼,损心性,你若总是如此嗜杀,早晚有一天被反噬,那你让我怎么办?”
“对不起若禾,我不会了!”魔渊看着她强忍着咳嗽,心疼不已。
“周成跟了我这几年,怎么也是有感情的,我怎么会真的有心杀了他呢?我刚刚就是太气了,而且我也是想让他记住,不要随意杀人……这也符合夫人的想法的不是吗……”
“所以你这意思是在怪我?”若禾用手绢按住胸口。
魔渊立刻摇头摆手:“不不不!夫人,唉!我嘴笨,说什么都不好,夫人气不过就打我吧!”
若禾无可奈何:“真拿你没办法!还不赶紧给周成送些补药去!他确实有错,可也不是这么个罚法!”
“是!听夫人的!”魔渊立刻站直,一脸严肃回答。
若禾无奈笑了,魔渊也跟着傻笑。
天玄谷。
江桉宇站在院子里,照顾受伤的师兄弟。
冯毅真人也受了内伤,一山镖师也赶了回来。
“就那么几日不在谷中,就出了这么回事?”一山镖师虽然是责怪的话,语气里却全是关心。
冯毅真人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些:“师叔,确实是我太差劲了,师叔还是回来吧,有你我也能放心就这么死了。”
“说什么丧气话呢!说话还这么中气十足,死不了!”一山镖师气上心头。
冯毅真人也笑了:“确实死不了,可有师叔在这里,我们才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