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甜见这两年的营业额还挣了四佰多万元,可是财务却出现红字,倒欠人家一佰多万。还有,本来厂房租金二十万元,在前两个月就应该交给房东,可是兰天逾期一直还没有上交给房东。
广东的尚老板和上海的武老板都提前打了预付货款,还有全国大大小小的客户打来的订金,加起来快上佰万了,从银行打款流水帐单上看,这些钱全是打在兰天私人帐号上,可这么多的钱去哪儿呢?
很显然这么多钱的流失绝对和阿娟有关系,可是证据在哪儿?
钱的流失和失踪,只有兰天心里真正知道。
看来兰天是打断自己的门牙往肚里吞——有苦说不出!
即使把这些订单生产出来,紫甜算了一下,还是会亏本,紫甜只能咬咬牙,必须用力挺下去!先把客户的订货单尽快做出来并发走,这样才能保住信誉,争取第二笔生意挣些钱。
如果来催收厂房租金,只能哀求宽限一段时间了。
紫甜庆幸自己把兰天的车抵押给银行得到了六十万贷款,及时地发放了工资,以至重新留住了工人,有效遏制了企业的倒闭,不然的话,兰天更是雪上加霜了。
几天后,雕刻厂的工人投票和推荐重新选了一个叫云晨的小伙子来当厂长。
云晨十七岁,高中毕业,他头发乌黑浓密,他的五官长的太好看了,他国子脸,长长的剑眉,深邃的大眼晴,他鹰勾高耸的鼻子,薄而刚毅的嘴巴,尤其他大耳朵两边蓄着络腮胡子,更显的他气宇昂扬,魅力无限。当兰天开始办厂时,云晨就跟着兰天干,他雕刻技术好,美术功底也相当过硬,按理说是雕刻厂的元老职工了,当选厂长最有资格也是他,最可贵的是他人品很优秀,热情助人,肚里没半点坏墨水。
总经理办公室,云晨一米八的个子潇洒地走了进来,虽然他只穿着简单朴素的工作服,但他给人非常阳光的感觉!
紫甜眼晴一亮,心里吃惊了一下,她今天才发现兰天厂里还有这么帅气的男孩子,这男孩子在紫甜的心里像一副画,又像一首歌,更像一首诗,她微笑道;“你就叫云晨?请坐吧!”问完,紫甜仍怔怔地打量着云晨。
她觉得他长的很像她前世的丈夫陈天鹰,心里刹那间产生了好感。
由于身份不同,虽然紫甜是小童女,但她毕竟是代理总经理,因此,云晨莫名其妙地紧张了起来。
云晨朝紫甜腼腆地笑了一下,他笑的时候很好看,牙齿雪白雪白的,他点了点头;“嗯,是的。”他说完,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差不停地揉搓着。
四眸一对视,紫甜仿佛觉得云晨的双眼能慑出人的心魂,有电的灼灼的感觉。
紫甜忙低了头,她慌慌地看着云晨的资料和一份签订厂长的岗位责任制合同表,她居然问起了无关紧要的话题;“你十七岁呀,家里爸爸妈妈还好吗?”
紫甜一问完这些话题,她才大吃一惊!自己怎么会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应该问工作方面的事才对。
她暗暗骂自己真的很无聊,无聊近于荒唐!什么都别想多了,只恨自己生不逢时罢了。
云晨好像不觉得什么不自然,他笑了笑,说道;“我十七岁,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我是我干娘捡来养大的。”
“孤儿?”紫甜怔住,紫甜心里充满了心酸,她的心在隐隐抽抽的痛。
“总经理,你嫌弃我年龄小吗?不能胜任这个位置?”云晨有点紧张,因为他很喜欢这个职业,再说一升任厂长,工资涨了一倍,他需要钱,因为她的干娘得了不治之症,他要带干娘去大城市做手术。云晨是一个孝子。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还比您更小呢。”紫甜慌忙解释。
“哦,”云晨挠了挠他的秀发,松懈了一口气。
紫甜笑问道;“你干娘是个好人啊!她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啊?”
云晨苦笑了一下,他答道;“她在敬老院。”
“敬老院?”紫甜的眼晴睁的大大的,她那幼小的身体剧烈地抖颤了一下,她说,“你干娘真了不起!云晨你什么带我去看看你干娘好吗?我最敬佩这种高尚的人!”
云晨其实是个很坚强的男孩子,干娘得了不治之症都快几个月了,云晨从不和厂里任何一个人说过,他工作积极热情,可他心里却痛苦煎熬,一回到敬老院他就全心全意地照料着干娘的生活……
云晨叹息了一声,他答道;“好吧。”
紫甜微笑道;“为什么不高兴啊?怕我去您家吃饭吗?呵呵,言归正传吧,你把这份厂长的招聘合同签了去吧!以后加油努力地干哦!”
夜晚,万籁寂静,紫甜呆呆地坐在兰天的卧室里静静地流着泪水,她望着兰天画的自己那副“百年的睡美人”的肖像画,她心脏仿佛被针扎成了千疮百孔,她的泪、她的血,正从这千疮百孔汩汨流出来。
她每天总是一遍一遍地问着自己来这个世上干嘛?曾经的“人鬼恋”是那么愚昧可笑,自己真的投胎转世来找兰天的时候,却是人财两空!
短时间内,父亲和母亲含恨沉入洪水弃世,兰天真实的背叛自己,妹妹紫月不知生死的失踪,这一切切的致命的打击加起来,几乎要把紫月摧残的像花一样快凋谢了。
这时,小兰忠走进了房门,他轻声安慰地说道;“姐,早些睡吧,一切会好起来的!”
紫甜轻啜了几声,她拿起了紫色小手帕擦试了一下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