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觉得,什么碰瓷不碰瓷,都与我无关。
可是……
歪脖子?
瞎眼睛?
还是一个无赖?
这几个词汇集在一起,构成了我脑海中,噩梦一样的回忆!
不会吧?
不会吧!
不会是那个夺了我清白的男人吧!
那个烂人!
那个恶棍!
那条流着口水的癞皮狗!
那条卑鄙的毒蛇!
我的丈夫!
我名义上的丈夫!
崔老歪!
是的,我没有忘记,其实在名义上,他还是我的丈夫。
我是和马大少私奔逃走的!
虽然我很想马大少那次直接杀了他,但我后来从婆婆口中知道,他并没有死,只是瞎了一只眼。
我想永远的忘记这个人。
但有时候,他还是会出现在我的噩梦里。
让我流着眼泪哭醒。
我多么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听到他的任何消息,更不要说和他见面。
但此时此刻,我僵硬地转动目光,往人群中间看去!
……
一辆红色的小车,停在了路中间。
开车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长得很漂亮,穿着长裙。
而在车的前面,正躺着一个男人,正抱着自己的一条腿,在哭天抢地的叫唤。
“啊!”
“啊!”
“撞死人了啊!”
“你会不会开车啊,你是马路杀手啊!”
“我的腿断了啊!”
“大家给评评理啊!”
那女司机显得六神无主:“起来,你先起来好不好?我们去医院,我们等人来处理好不好?”
那男人却是叫唤得更凶了。
“起不来了啊!我要死了啊!”
“我不去医院,我没钱啊!我只能在这等死啊!我好惨啊!”
“处理?你们城里人都是一伙的啊,肯定会偏袒你的,撞了也白撞啊!”
“我好冤枉啊!”
“农村人命贱啊!被不当人了啊!”
“我记住你的车号了,你可不要跑啊!”
……
是他!
没错了,就是他!
还是那黄鼠狼一样难听的声音。
我远远看着地上的丈夫。
将近一年的时间没见,他变得更邋遢,更恶心,更猥琐了。
果然,崔老歪已经瞎了一只眼睛,让他本就丑陋的面孔,显得更加诡异。
他不但在地上滚,在地上闹,我还眼见着,他总是往那个女司机的身下滚。
以我对这个无赖的了解,他不只是在撒泼,还是在趁机偷窥那个女司机的裙底!
狗改不了吃屎,说的大概就是丈夫这样的人吧?
……
“姑娘,你认倒霉吧,这人就是故意讹你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给他点钱打发他走就行了。”
“是啊,要不然一会儿就算人来处理了,你也是又麻烦又费时间,和这种无赖,你是耗不起的。”
“对,要不然他死活赖在医院里不出来,像是蛆一样恶心,敲诈你!”
周围有人开始给那个女司机出主意。
毕竟在当今社会,碰瓷的事情也是经常发生的。
那女司机都要哭了,只能无奈地从包里面掏出了一沓钱,给了地上的丈夫。
丈夫开始还不满意,后来又讨价还价,甚至把那女司机脖子上的项链都要了过来,这才慢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步三摇地要走了。
那女司机红着眼圈,急忙上了车,也逃一般地走了。
有人实在是看不惯丈夫丑恶的嘴脸。
往地上吐了一口:“呸!”
丈夫却是扭头,混不吝地说:“谁在满嘴喷粪啊?不知道这城市里面管得严,不许随地大小便吗?”
那看不惯的人是一个老者。
一看就是一个文化人。
老者看着丈夫:“你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做什么不能吃饭?为什么要干这种碰瓷的事,缺德不缺德啊!”
丈夫却是张嘴一笑,露出了满嘴的大黄牙。
“我这人啊,缺钱,缺老婆,但就是不缺德!你看不惯我?不让我以后碰瓷?行啊,我和你去你家,你供我吃喝,让你家女人给我暖被窝,我就当个好人,嘿嘿嘿……”
丈夫笑得卑鄙又无耻。
气得那老者浑身颤抖,但他当然知道,与一个无赖斗嘴是很不理智的行为,这才气愤地走了。
我也走了。
我走得很慢。
我的腿上像是灌了铅一样。
每一步,都那么的沉重。
其实今天的天气很好,可我的世界却是已经乌云密布。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在我刚刚开始憧憬爱情的时候。刚刚开始从不敢想,到悄悄想,我和温绍年会不会有未来的时候。
我见到了丈夫。
他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一下子把我打醒。
提醒我,乔欢喜,你醒醒吧!
你醒悟吧!
你看清楚吧!
想美好的爱情,你有资格么!
想和温绍年在一起,你配么!
想放下过去,那些人答应么!
丈夫!
婆婆!
父亲!
母亲!
哥哥!
还有被关在监狱里的马大少,他们会答应么!
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天,这些人会找上门来。
告诉所有人,我乔欢喜,是多么的不堪。
会不会掐住我的脖子,对我说,乔欢喜,你欠我们的!
你还没有还!
我哭了!
我已经很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