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浅悦挠挠头,这大邑她认识的人就这么多,挨着想了一遍也没能从这个幻境里面出来。
也许说的最想念的人并不是大邑的?可是郑浅悦现在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那个人是谁。
难道她的方向错了?
她侧着头,脑海里想着岐渊,忽然灵光一现,岐渊它不是人啊,那货是个半妖。就这么想着,想着,结果身体像是被猛的推了一把,她在睁开眼,自己的手正被一双大手温暖的包裹着。
岐渊乌黑的双眸瞬也不瞬的望着她,关切而又温柔:“你可算醒来了,看来跟着我混,道行也深了不少,孺子可教也。”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揉了揉郑浅悦的脑袋。
郑浅悦被他的举动弄的老脸一红,这个臭狐狸,撩妹的本事真是与生俱来,其实根本都不用他说些什么,就凭那张妖孽万分的脸,郑浅悦都要给他奉上膝盖了。
不过她假意的咳嗽一声,缓解自己的尴尬:“你好好的,夸我就认真夸,不带夸人还夸自己的。”
“没有,我再说你聪明,近朱者赤呀。”岐渊难得的好心情。
对于幻阵很多人不清楚她的可怕,郑浅悦可以平安无事的走出来,就足以见得她的内心强大。能够不被幻境干扰,而且毫发无伤的人并不多。
有些人是将气血倒流,强硬冲破幻阵,只是这样的代价极为高,稍有不慎就会七窍流血,暴走而亡,再不然就是沉迷在幻境,被他吞噬,而一般设置幻境的人,很少会主动将阵中之人放出来,毕竟设置幻境消耗的心神极大,若想要阵法的力量强大,还需要配合天时地利人和。
三方缺一不可。
关浅灰的本事的确不小。
不过他们应该谁也没有将毫无缚鸡之力的药人韩祁放在眼里。
这才给韩祁了机会,将话递给郑浅悦,只是有一点岐渊也看不明白,不知道应该说是韩祁的本领高强,是个扮猪吃虎的狠人呢还是应该说郑浅悦天赋异禀,在幻境里都能得到外界的信息。
不过不论是哪一种,眼下郑浅悦平安无事就好。
郑浅悦回来看着荆胡楚还是一副戒备的神色,而那阵法中的关浅灰则是满身鲜血倒在地上,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个情况,可她还是上前道了谢。
“晚辈谢过前辈相助。”她今儿的确是大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太子和方启珏是动了狠招的。
荆胡楚摇摇头:“我就是不让人杀了你,至于你被他们打的缺胳膊还是少腿,我都不会管,我只保你的命。”
他这话说的直白,郑浅悦反倒是不好意思了,自己太菜,怪不得别人。
在强者的眼中,弱者并不值得同情。
荆胡楚也没有保护自己的必要,不过若是有朝一日他知道了四叔恢复功力,不知道还会不会去找郑延硕比试,但是等到那个时候,郑延硕的功力恐怕早就精进了。
金河茶府里设置的障碍,很快就被清扫干净。
荆胡楚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那埋伏在低下的杀人都一个个如同地里的萝卜一样,倒载头的埋在土里,每个人手上还握着一柄造型奇怪的匕首,上面还写着“玉”这个字。
因为郑浅悦在幻境中看到了不少当年的往事,虽然不能确保事情的真假,在看到玉这个字的时候,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卿玉门。
这个特别强大的帮派,为什么会在十三年里杳无音信。
至少在现在帮派的排名中,郑浅悦是知道荆门,却并不知道卿玉门。
究竟是卿玉门低调了,归隐深林,还是说因为当年风头太盛,如今落败了。
她心里有一肚子的疑问要回去问问郑延硕,比如那个杀手无名,比如卿玉门,比如那四个杀手,还有老虎阿花和小猴子们。
“丫头,你回去告诉郑老四,他这辈子什么时候修炼好了,什么时候就在你们门口将长枪立着,我随时会倒。”荆胡楚眯着眼睛,眼看着处理了最后一个台子埋伏下的暗杀钉子。
郑浅悦点点头::“多谢前辈。”
她看的出这位荆胡楚对四叔还是挺好,两人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不然他也不会应为四叔的原因而保护她,更不会说下这样一句激励的话。
要知道在郑延硕双腿被废的这些年里,没有人在对他抱有期望。
就连郑老爷子也一样,郑老爷子不奢求郑延硕还有能站起来的一天,他就希望郑府能平平安安的,郑延硕不用在上战场了,不用刀枪剑影的厮杀,更不用死在那些阴暗的计谋里。
从天之骄子到一无是处的废柴,郑延硕经历得实在太多。
看到了世态炎凉,看到了人心淡薄。
荆胡楚摇摇头:“我不跟你客气,你只管将话待到,若是错了一个字,我都会千里迢迢的赶来。”
郑浅悦忍不住笑出了声:“您就放心吧,保证一字不落。”
荆胡楚收了手,那倒栽葱模样的暗杀者也被彻底清理干净,韩祁看着胳膊上正在滴滴答答流着的血手,舔了舔甘干枯的嘴唇。
他的双眼充满了绝情和不甘,以及慢慢的绝望。
郑浅悦走到他身旁,岐渊却将他护在身体的另一侧:“遗言!”
岐渊冷着脸,他可不是对谁都能和颜悦色的,郑浅悦这个女人是对谁都好,难道她就看不出来这个药人身上古怪的东西太多了吗?
额、郑浅悦是想问韩祁伤势如何,结果这岐渊上去就问人家要遗言,这让郑浅悦立刻感到头秃,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