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沒有直接的回答米彩,语气依旧很认真的对她说道:“聊聊你对米仲德的看法,好吗,”
米彩转移了视线看向前方,车速随即又提升了上去,半晌才对我说道:“他是一个将工作和个人感情分得很清楚的人,是一个商人,”
“他也是你的叔叔,”
米彩言语很轻,却暗含一种出于本能的排斥,说道:“我知道你想和我说些什么,但是现阶段要我与他合作,去反制投资方,实在是犯了商业的大忌,这对卓美而言是一种冒险,”
“你是怕其他投资方受这个事件的影响,对入资卓美持谨慎和观望的态度吗,”
“这只是其中之一,”
“不管你有多少的顾虑,但至少要给对方一个对话的机会吧,或许会有收获呢,......现在的米仲德处境也很尴尬,你们是有合作基础的,”
“那也是为了利益走到一起的,以后难免还会有利益冲突,难道就要这么不厌其烦的分分合合下去吗,”
我沉吟了半晌,问道:“如果是为了亲情而产生的合作呢,”
“如果叔叔真的为了亲情向我提出合作的要求,我一定会答应的......但是谁能肯定所谓亲情不是他的权宜之计,”
我无言反驳米彩,只是用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嘀咕着:“活着只是命运给我们安排的一场游戏,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如此的认真呢,如此认真中,你们又到底想得到些什么,......”
......
回到老屋子里,米彩去卫生间洗漱,我则坐在客厅里抽着烟,然后重复的想着方圆今晚说出的“活着游戏论”,仍觉得自己和他对游戏的理解有所偏差,便猜测着他到底是怎么看待人生这一场游戏的......许久,还是沒有头绪,于是有些想不通,为什么非要用自己的认知,去沒有结果的揣测着别人,
烟快要抽完时,米彩终于擦着湿发从卫生间里走了出來,现在的她已经不太计较我在屋子里抽烟,所以很平静的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來,然后递了一只果盘给我,让我吃里面的葡萄,
我示意不想吃,她也不勉强,自己一边看着一本财经杂志,一边吃着葡萄,而我今晚的烟瘾似乎很大,又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点上......米彩依旧保持平静,只是打开了客厅的全部窗户,让烟味散去的快一些,
等我掐灭掉手中的烟头时,她也合上了手中的杂志,然后看着我......
“怎么,你是要鼓励我再抽一根烟吗,”
“不怕得肺病你随便抽,”
我拿起烟盒看了看,却只剩下了一支烟,为了延续睡前必须要抽一支烟的习惯,我摇了摇头,道:“这会儿不抽了,”
“想抽就抽呀,烟沒了,我去楼下的便利店帮你买,”
“妖孽,你这是按的什么心,是故意挤兑我的吧,”
米彩终于笑了笑,对我说道:“原來你还能听得出來我在挤兑你啊,我以为你已经抽烟抽到走火入魔了,”
“我这不是有烦心的事儿嘛,抽烟心里舒坦些,”
米彩收起了笑容,好似被我的情绪影响,一声轻叹,许久才对我说道:“我知道你是在为我的事情烦心......我也并不是完全拒绝和叔叔合作,但前提我要看到他的诚意......这段时期他的所作所为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尤其是上次不顾卓美的安危,制造了那样的公关危机,这对卓美伤害太大了,”
我点了点头,心中也因为米仲德的所作所为而气愤,但还是克制着向米彩问道:“那他需要拿出什么样的诚意才能够打动你,”
米彩似乎早就已经想好,她对我说道:“如果他真的以亲情,而不是商业利益为基础与我谈合作,那谈判时,就应该邀请你到场,因为你是我认可的男人,以后我们结了婚,也是他的亲人,他需要以叔叔的身份认可你,”
“谈判时我在场帮你把关完全沒有问題,但这说法是不是有点牵强,怎么认可我就成了你们谈合作的基础了,”
面对我的疑惑,米彩并沒有正面做出解释,只是说道:“如果他还念亲情,就应该先尊重我的幸福,所以我不认为哪里牵强,”
我仔细想了想,似乎真的说得通,如果米仲德真的念及亲情,那么首先便要以亲人的身份,认可米彩自己对婚姻的选择,并给予真心的祝福,这确实可以作为以亲情为基础进行沟通的先决条件,
......
夜色已深,回到自己的屋子,我将烟盒里最后一支烟抽了出來,放在嘴边点燃后,吸了几口,心情终于顺畅了一些,因为此时的米彩至少已经有了和米仲德谈合作的**,如果真的可以与米仲德冰释前嫌,拿回对卓美的控制权,并收获亲情,对她而言将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于是祷告着:但愿这一次不是我的一厢情愿,
吸了半支烟时,我想起了刚回北京的乐瑶,心中不免又是一阵担忧,于是当即拨打了罗本的电话,想从他那里得知事件最新的发展,
小一会儿之后,罗本才接听了电话,我向他问道:“怎么样,回到北京后还顺利吗,”
罗本的语气充满了暴躁,回道:“甭提了,刚下飞机,就在机场被认出來了,先是被在机场蹲点的记者堵、后來又被围观的群众堵,那场面和打仗也差不了多少了,”
“现在公众舆论偏向谁,”
“肯定是偏向那装可怜的孙子啊,......你是沒有听到,今天在机场那些狗仔提的问題,简直让人不能忍,要不是大腕的经纪人拦着,我差点就动手抽他丫的了,”
罗本的描述,让我深刻的体会到了乐瑶此时艰难的处境,我想她之所以把话说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