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楼上来了蓝姑娘苏小棠孟晓妆她们三位绝代佳人,一时间震慑得楼上的书生学子,十多人鸦雀无声。
蓝姑娘和孟晓妆相视一笑,找到了盘口收注码那边,于是三位姑娘一起向着那里走去。
所谓盘口其实就是几张大桌子拼在一起,上面放着印好的表格,笔墨纸砚,还有称量银子用的戥子等东西。
在这几张桌子后面一水坐着四五个人,都是账房先生一般的打扮,这些人就负责收注码,并且填好凭证给那些下注的人带走,同时在他们几个身后还有一块大木板,上面用沾了白石灰浆的笔,写上了诸位考生的名字和赔率。
这种牌子叫水牌,也是大明商家普遍用来做广告或写菜谱,或者记账用的。
看起来这赔率倒也简单,左边是赢,右边是输,蓝姑娘放眼看去,沈渊现在的赔率是一赔六。
也就是说你下注一两银子,沈渊要是中了解元,不但把你下注的那一两银子还给你,同时还赔给你六两。
这里边除了沈渊之外,仔细看下去还有柳如青、沈涣、乃至那位华潜的赔率。
当然因为沈渊在扬州城内名声鹊起,他的赔率其实是最低的。
像是沈涣那样的人,赔率起码都在一比二十以上。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些人的赔率,那些蓝姑娘不认识的,想必就是江南各地赶到这里来考试的学子了。
这三位美人又向前走了几步继续看,就见后面还有几张水牌上,写着某某考中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一直到第十名的赔率。
偷偷看了一眼,蓝姑娘的心里就明白了这个盘口是怎么回事,不过她心中还未免有些小小的遗憾。
以眼下的情况来看,虽然按照少爷的吩咐,她们并没有提前下注。
可是也同时造成了那些下注在沈渊考不中解元的人……也就是柳成林他们那一帮家伙,输的钱始终有限。
这样从规模上来看,就不怎么太解恨啊……想到这里的时候,蓝姑娘暗自摇头,随即带着苏小棠她们一路来到了下注的桌前。
她们几个正想要拿银票出来,却忽然听到旁边有个人拿腔拿调儿地说道:“几位姑娘?
请恕在下冒昧!”
“小生看你们上来就看着水牌,莫非是要下注吗?”
“小可对这盘口下注研究得很深,要是姑娘们肯听……我保证你们赢钱!”
蓝姑娘只听得这个人说话的时候咬文嚼字,语气里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闹哄哄热乎乎的暧昧,姑娘忍不住就是一皱眉。
话说这腔调这味道,简直是太油腻了,让人忍不住便是心生反感。
不过以蓝姑娘的城府,自然不会把这股反感表露在脸上。
蓝姑娘回头一看,只见面前一个身穿绿色长袍的士子正在抱拳拱手,满脸的肉皮儿里都含着笑意,朝着这边行礼。
蓝姑娘也不认识柳成林,虽然她在这之前听龙小羽说过柳成林的名字。
不过今天龙小羽和赵小寻都没来,所以蓝姑娘也不知道眼前这个笑得又黏糊又腻歪的家伙,实际上就是柳成林。
“不劳先生动问,”蓝姑娘淡淡地说道:“我们姐妹随便下两注玩玩就走了,先生请便。”
蓝姑娘的这一句话,实际上是在很有礼貌的拒绝。
按理说但凡有点眼色的人,也就该知难而退了。
可是他面前的那个柳成林却依然笑嘻嘻地说道:“怎么能随便呢?
姑娘此言差矣!”
“若是能下注之后大笔的赢钱,岂不美哉?
姑娘千万要听我的……你来看!”
说着柳成林一侧身,手指向着水牌那边一指,蓝姑娘却立刻皱着眉退了一步!原来柳成林刚才指向水牌的时候,借机又往前凑合了一下,原本距离就不远,这回离着蓝姑娘越发近了一截儿。
对于男人和女人而言,这种距离感十分微妙,有的时候甚至足以清晰地表达情绪和感情。
比如说女孩,主动屡屡地侵入你身边的安全范围,那就说明她心里已经对你足够信任。
反过来说对于女子而言,一米五以外是礼貌,一米二的距离是正常,只要是短于一米的范围之内,就可以被这位姑娘扣上粗线条或者不讲礼貌的帽子。
……要是距离再短一点点,就是讨厌的流氓了。
对蓝姑娘来说,这样的事自然是分外反感,不过她这一退却是毫无烟火气,并不显得十分突然。
不过十分熟悉她的苏小棠在旁边看着,却从细微的表情上看出……蓝姑娘确实是生气了。
蓝姑娘这不动声色地一退,就见那个家伙指着水牌,还笑嘻嘻地说道:“几位姑娘若是想下注在谁身上,不妨提前告诉我。
小生再给你们讲讲这样下注,到底能不能赢钱。”
“钱财这样的事,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哦!”
说到这里时,柳成林还回头向着自己伙伴那边飞快地扫了一眼,眉梢一挑,给了那些同伴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话说这个家伙,也是因为自己和沈渊的一战胜利在即,所以难免精神有些亢奋。
因此在看到这三位绝色女子之后,那些同伴们怂恿他过来撩拨,他也就欣然过来了。
以柳成林的目光看来,这三个女子都是云英未嫁的打扮,显然来此下注的目的就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投注在自己父兄的身上,算是给家人摇旗呐喊,二是拿着银子想到这里来随便赢点钱回去,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