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悬,树静无风,大地如同烤炉一般,热气蒸腾,万物在这炽热的阳光中都变的有气无力,奄奄一息。
路边野草垂首,香花萎靡,除了林中蝉鸣再无声响。
南马镇外的一条官道上依稀走来三条人影,在蒸腾的空气中隐隐约约。
三名道人,前面两位一青一白,后面还有一名白衣道士,不过,他头上顶着一把绣着江河美景的布伞,为他挡着头顶的毒焰。
这三人,便是从五福观出发,前来调查黑衣大汉的薛不语、于灵、莫笑。
薛不语与莫笑虽然均是白衣,但气质截然不同。
从烈焰帝过归来的薛不语此刻虽然不像刚回来时那般黝黑,但经常外出的他皮肤已经有了些古铜色彩,身材虽然纤长,从行走时包裹的身体来看,却是浑身充满爆炸性的力量,有一种丛林野兽的狂暴感。
莫笑,更像是一位出游的书生,面容白皙,双目有神,唇红齿白,体型较为单薄,此刻,他头顶花伞,跟随在二人身后,倒像是跟着自己男人出游的姑娘。
“六师兄,你打个伞成什么样子?要知道,真男人,就要敢于面对毒辣的酷日,敢于正视黝黑的面庞,你看看,你和大姑娘有什么区别?”
一路跋涉,临近南马镇,心情放松的薛不语,有心拿莫笑开玩笑。
“臭小子,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兄,有你这么说师兄的吗?”
莫笑在后面笑骂一声,那丰神俊朗的面庞一笑之下,竟有无穷魅力,极为妖异,“小语啊,你要知道,对师兄来说,最重要的不是道法境界,而是这张令人着迷的脸!”
他用兰花指轻抚自己的脸颊,即便面对两个大男人,也是一脸深深的自我陶醉,看的薛不语心中恶寒,于灵更是有些毛骨悚然,也不敢接师兄弟二人的话茬,只是低着头向前赶路。
“师兄,你当初学道是为了什么?”
薛不语踢着地上的石子,突然回头问道。
“嗯!”
莫笑以指摁脸,眼睛向右上方一扬,沉吟片刻,看着师弟的脸道:“我家比不上莫嗔他们家豪富,但是也算富贵。我当时就琢磨着,人固有一死,或满脸皱纹,丑陋而死,不如我外出学道,最差,死的时候还能保持青春的样子。这样,即便死去,也很美。”
“额!师兄,你这学道的目的,高,实在是高!”
薛不语回头冲莫笑竖起大拇指,昧着良心称赞一声,无奈的摇摇头,暗道,这理由倒是奇葩!
我以前只知道学道,是为了降妖除魔,是为了远离红尘,追求宁静,或者自幼出家,这是逼不得已,为了美,为了保持青春出家学道,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人与人的想法,差别怎么会这么大?
这是个为了美貌学道的男人!莫笑师兄果然是非常人!
三人进了南马镇,在于灵的带领下,径直来到王家大宅之前。
“到了!就是这里!”
大门紧闭,布满了灰尘,看来王家人并不知道自家地基之下,竟住着一只巨鼠,更不知道,那老鼠已经被人骗走,他们家已经安全了。
几人盯着宅子看了一会,也未发现什么诡异之处。
三人绕着王家转了一圈,细细打量,高墙深院,院内竹林露头,梧桐华盖,已经伸出院墙之外。
又回到宅子大门口,薛不语用手撑着下巴,道:“二位,看来王家异响便是那怪鼠作怪,并无鬼魅之物。”
绣伞下的莫笑闻言,微微点头,“正是!”
他又抬头望天,自袖口拿出一张粉红色的刺绣手帕,轻轻的擦了擦额头那看不见的汗水,叠起来放回袖中,有气无力道:“于师兄,师弟,还是找个地方先休息休息吧!再这么晒下去,贫道的皮肤可就要变黑了!”
说罢,也不理二人答应不答应,迈开腿,便沿着道路朝门口挂着酒旗的店家踱步而去。
街道旁一名系着碎花围裙的妇女正在和一旁的胖婶碎碎念,突然望见这一行道袍打扮的陌生人,心里面便有些奇怪,待望见后面打伞的莫笑,眼神登时直了,也顾不得和大婶闲聊隔壁老王那不得不说的秘密,直愣愣的看着花伞下那张俏脸。
听见耳边胖婶还在碎碎念,她伸出右手阻止对方唠叨,又朝三人的方向指指点点,眼神扑朔迷离,满脸笑意。
等走的近些,那二人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莫笑。
薛不语听着二女道:“谁家的姑娘,长这么俊!”
话音刚落,就听见莫笑怒吼一声:“你们两个长嘴妇,说谁是姑娘?”
薛不语听着话音不对,一转身连忙拉住暴怒的身形,口中连道:‘师兄,师兄,别生气。和她们一般见识什么?’
摁住怀中挣扎蹦跳的莫笑,他狠狠瞪着那两个妇女道:“闭上你们的鸟嘴,看清楚,这是男人!”
系围裙的妇女双眼一白,不屑说道:“还男人!长得细皮嫩肉,白里透红的,还打着把花伞!你看看周围,那个男人打伞?”
她不依不饶,分明就没将几人放在眼里,一手叉腰,一手在街上点指一番,“看到没,看到没?那个男人打伞!”
“臭婆娘,你给我死来!”
向来以容貌自傲的莫笑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当下便扣住不语手腕要挣脱出来,虽然不能杀人,但上去将那婆娘狠狠的抽上几十个嘴巴子,也是解恨的。
那两个婆娘还要还嘴,咋一看到薛不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