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我这一路走过不少的地方,发现,这对于一般的百姓而言,就算我们已经把绸缎成本价出售了,可他们还是觉得接受不了,可对于一些比较有钱的人家来说呢,他们选择绸缎首选的是质量,花色,甚至是有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其次他们才去关注这个东西到底卖多少银子。一般情况而言,只要成色好,花色新,样子奇,他们宁愿多花一些银子。更有的人为了追求不一样的东西,特意花多银子去找那些能工巧匠。过去,我们可能在绸缎的质量还有花色上下功夫,以后,我觉得,我们布行也应该在这奇上面多动动脑筋,那样不但能卖的好,还能多赚银子。”说到这里,冉安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骄傲,冉林宗完全看在眼中,也乐在心里。
“冉安啊,你这走了半年多,京城可是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其中对我们宁丰布行影响最大或者说是触动最大的你知道是什么吗?”冉林宗呷了一口茶问道。
“我们?义父,要说在京城谁能对我们宁丰布行造成威胁?那根本是不存在的。”冉安一口回绝道。
“哎?你这怎么也学会夜郎自大了?你别忘了,我们宁丰布行也是从一个小绸缎庄干起的。”冉林宗放下茶杯道。
“绸缎庄?难不成是义父在信中提到过的那个新开张的蓝家公子开的那个绸缎庄?怎么?他发展得很好吗?”冉安突然想起义父和自己曾经通过得信上,义父提到了说蓝宏大的儿子在京城开了一家绸缎庄,为了开张拉拢顾客免费送布料的事情。如今义父这么问,他的脑子里一下子就想了起来。
冉林宗看着他点了点头,“是啊,就是那个兴隆绸缎庄。”
“怎么?义父不是说过,他的规模不是很大吗?不至于叫义父如此的紧张吧?”冉安好奇了起来道。
“现在的规模也不是很大,说紧张倒是也谈不上,不过你刚刚说到了新奇上面来,这到也给我提了个醒儿,毕竟你们都是年轻人,想法很容易能够碰撞到一起。那个蓝祎和你想得也是差不多啊……”
“怎么?他有什么新奇的?”冉安道。
“就像你说的,这绸缎对于好多有钱的人家来说,他们根本不关注这东西卖多少银子,他们只关注这东西好不好,新不新,奇不奇……这我们宁丰布行现在虽然有这样的招牌,好多大户人家的太太小姐来我们这里只为了表明一下身份,可我们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受到他们的喜欢呢?尤其是那些个小姐们?这就不好说了。这个蓝祎啊,就在这绸缎上面变出花样儿来了。”冉林宗略有所思,不由地叹息了一声道。
“到底是什么呢?义父就不要叫我着急了。”冉安焦急道。
“那个蓝祎找了京城现在很有名的莫回头的掌柜的……”
“莫回头?”对于冉安来说,这的确是一个新鲜事物,冉林宗也没有提起过,见到冉安这么问,冉林宗道,“就是一个脂粉铺子,关于它的传奇故事,待我有时间再给你好好讲讲吧。”
“一个脂粉铺子?能和一个绸缎庄有什么联系?还能研究出什么花样儿来?”冉安道。
“就是这个脂粉铺子和一个绸缎庄,他们还真就一道儿研究了一种新鲜玩意儿。他们把那香料添加到这绸缎中,根据季节不同,喜好不同添加不同的香料。那有那么一段时间,那在京城中那就一个火爆啊!好多的人都拍着队去他的铺子。可惜啊,后来因为几日的连绵阴雨,可能香料没有处理好,发出了霉味儿,这火爆劲儿才稍稍减退了一点。不过,后来听说他们又研究了新的东西,这现在那个带着香味的绸缎依旧行情不错啊!”冉林宗不无担忧地捋了捋胡须,他的视线穿过镂花的窗棂看向了远方,对于这样的后辈,不知道是他的幸事还是他的不幸。
“这的确是一个好的想法,看来这个叫蓝祎的人我们还真不能小觑。”冉安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要不说你们都是年青人呢,这脑子就是活泛,那想出来的点子都是我们根本想不到的!我叫你出去走走也正是这个意思,我现在年岁大了,这宁丰的未来肯定是要靠你们的。我们不能一如既往地只卖什么绸缎布料,我们也应该有我们的招牌。宁丰是我们的招牌,我们要想着叫这块招牌在我们的手上继续传承甚至是发扬光大下去,将来,好体面地交到你的手里。”冉林宗的神色很是平静。
其实在冉府,冉林宗几乎是一个不怎么爱发脾气的人,可就这样一位斯文有加的老爷全府上下没有一个不怕他的,但凡只要冉林宗稍稍皱一皱眉头,府中的下人就会觉得天旋地转。杜月仙再怎么嚣张跋扈那也只是对外人,碰到冉林宗,她也一样头皮发麻。就算冉林宗没有发脾气,她也觉得心跳不已。
“义父,您这话严重了,我只是尽我自己的努力想要布行发扬光大,从来就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将来,如果小少爷愿意继续用我,我一定会继续替小少爷效犬马之劳,如果小少爷嫌弃我,我一定全身而退不带走宁丰的一针一线!”冉安似乎是受到了惊吓,他忽地从椅子上起身,那神情很是专注,冉林宗看了不禁心又一疼,他当初看重这个孩子就是因为他的仁义孝道,这么多年来,他始终如当初相见那般不忘初心。
“什么嫌弃?什么犬马之劳?什么全身而退?你别忘了你也是冉家的一分子,我给了你冉这个姓氏,不是叫你只做一个看客的,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