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宫外,谷半芹倒是远远看见过大驸马的,只知道他生的圆润,今日当面一看,果然圆润的很,眉心很是开阔,眼睛虽小,但目光周正,可见是个心胸宽广,耿直认真的人。
只见他胖墩墩的身子对谷半芹弯下,认真的作揖:“多谢贤妃娘娘,皇上与毕统领那里,臣已然谢过,但臣知道,若非娘娘提点,那事儿决计不可能轻松解决,至少我的名声肯定是毁了的,娘娘仗义相助,不仅挽回了我,还挽回了公主,我们一家都要谢娘娘大恩呢。”
谷半芹看了一眼赫连弘义,又看了一眼长公主,只见长公主面目含笑,而赫连弘义……他埋头批阅奏折,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她。
“大驸马实在言重了。昨日之后,也不能完全算是解决问题,还得找到根本才行,那无赖若是无人在背后给他撑腰的话,想必也是不敢与驸马府为难的,所以这背后的阴谋,大驸马还是得费心查一查才是。”
听谷半芹提到无赖,大驸马立刻低头叹了口气:“娘娘所说的那个无赖,昨夜在巡防营中就畏罪自杀了……”
谷半芹一愣,虽然这是早就料到的结果,但是却还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那个杜大人和宋大人果然有问题。
疑惑着对大驸马张放问道:“不知大驸马平日里与那杜大人可有冤仇?我见这件事里,那杜大人似乎有些难逃干系的样子啊,不知大驸马可有往这方面考虑考虑呢?”
谷半芹相信,张放虽然老实巴交,但应该不会是个蠢笨之人,只要稍加提点,他定能猜到谷半芹的用意,果然谷半芹话音落下之后,张放就低下了头,犹豫一会儿后,才对谷半芹点了点头:
“是,我会着重往这方面考虑的。”
谷半芹见张放和长公主在提起杜柯的时候表情都有些奇怪,尤其是长公主,面上流露出的不自然实在太明显了。
而张放此时提起杜柯,两只拳头似乎都微微捏了起来,一副对杜柯恨之入骨的模样,可谷半芹记得,昨天大驸马对杜柯还不是这副表情的。
纵然知道杜柯有鬼,可大驸马昨日送杜柯他们的时候,态度还算是虔诚的,难道这一夜之间,他已经明白了事情真相,知道杜柯为什么会大费周章的为难他。
而这件事的真相,很可能与长公主有关。
谷半芹自己在心中做出了结论。但是却没有当着长公主与大驸马的面儿说出来,而长公主与大驸马对谷半芹又是一番感谢之后,然后才对赫连弘义提出了告辞。
两人离开之后,谷半芹忍不住来到了赫连弘义身边,不言不语,就那么看着他,赫连弘义放下奏折,迎向她的目光:
“盯着朕干什么?今儿打扮的可真漂亮,是特意打扮了给朕看的吗?”
谷半芹:……
不想和他说这些废话,直接对赫连弘义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皇上对大驸马的事情怎么看?”
赫连弘义一挑眉:“能怎么看?你不是都提点他了嘛。难不成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没有说出来?”
谷半芹盯着赫连弘义看,知道他明显就是了解□□消息的,却始终不愿意和她透露,要么是这个消息不太方便透露,要么是他存心不告诉她,谷半芹觉得是后者,于是故意对赫连弘义道:
“当然。我看出了些问题,不过却没有直接说出来,皇上应该也知道,长公主也知道,大驸马也知道,偏偏只有我不知道,对不对?”
赫连弘义听谷半芹这么说,似乎饶有兴趣,从龙案后头走出来,到谷半芹面前,勾唇道:“你说说看,我们有什么没有告诉你啊?”
谷半芹给赫连弘义的气势给逼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赫连弘义却是亦步亦趋,跟着谷半芹上前,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等待谷半芹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他越是这样,谷半芹就越是确定自己的猜测,并不打算保留实力,直言道:
“是不是有人觉得想给长公主换一个驸马?”
赫连弘义的瞳孔微微扩张,眸中闪过一道精光,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精光过后,就恢复了往日内敛,从谷半芹身前走开,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对谷半芹又问:
“何以见得?”
谷半芹敛目斟酌了一番:
“皇上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答案,正是有人想给长公主换个驸马,而这回陷害驸马的幕后之人,便是那个想给长公主换驸马的人,放眼整个皇宫之内,能够又权利做这个的,除了皇上,也就只有……她了。太后为什么想把大驸马换掉,杜柯有什么背景吗?”
赫连弘义一边喝茶,一边对谷半芹眯起了双眼,有的时候他真是搞不懂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每回猜测事情,她都能猜测的这般准确呢?
这种能力,除了让人敬佩之外,还很容易让人觉得害怕,赫连弘义当然不会怕她,可也是好奇,为什么谷半芹能猜的这样准确。
而这一切在谷半芹看来,似乎并没有刻意猜测什么,只是事情发展得出的结论罢了,就像是那无赖不会无缘无故攻击大驸马,而杜柯也不会无缘无故去帮一个无赖攻击大驸马。
如果大驸马名声毁了,那么便算是给皇家颜面摸黑,太后有足够的理由让他离开长公主,而幕后之人处心积虑弄走大驸马,绝对不会只是单纯的看不惯他,而是有更深层的意思。
之前谷半芹在后宫里的时候,就能明显的感觉出,太后对大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