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砂,你出去看看吧。”沈风絮轻声道,“云挽陪着我在这里更衣就好。”
云挽武功高强,跟在沈风絮身边更令人安心些,即便出现了什么突发状况,想必以云挽的身手,自然是可以应付的。
丹砂便点点头,快步地出去了。
沈风絮也趁着这个机会将身上被茶水打湿的衣衫换下,穿上了另一身干净的衣裳。
李氏是宜安伯府的大夫人,更是宜安伯府的当家主母,若是她与大夫人有什么勾结,想必是十分难缠的,故而沈风絮时时刻刻都小心谨慎着,但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可之后也不能有任何的懈怠。
及沈风絮更衣后,丹砂也走了进来。
见丹砂进来,沈风絮便问:“你可看清楚了吗?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是几个婢子争吵了起来,姜大夫人正在训斥她们。”丹砂道。
一如之前所闻。
沈风絮点点头,如今既已更衣罢,便迈步向外而去。
偏房外,果然见到几名婢子跪在地上,而李氏正大声地斥责她们,口中说着什么“家风”、“脸面”之类的词句,可沈风絮巡视了一圈,李氏身边的贴身婢子并不在场。
李氏见沈风絮从偏房中走了出来,便止住了口,但面上依然余怒未消,她转而看向沈风絮,道:“让风絮见笑了,都是些丫头不懂事。”
沈风絮只是淡淡地道:“无妨。”
李氏笑了笑,道:“我们还是快些回花厅去吧,不要让老夫人等急了。”
沈风絮点头,
李氏说罢,正要迈步走去,忽然一摸身上,道:“我身上的帕子好像不见了。”
沈风絮冷眼瞧着李氏表演,不置一词。
李氏在身上反复摸索了片刻,似乎并没有找到自己的帕子,继而道:“我让身边的银杏去取东西了,不知道可否借风絮身边的婢子一用?”
“大舅母要做什么?”沈风絮扬了扬眉。
李氏有些为难地道:“我身上的帕子不见了,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总是要找到的,让风絮的婢子帮忙一起找一下吧。”
“我身边的人都笨手笨脚的,怕是不方便帮大舅母了,眼前跪着这么多的婢子,大舅母让她们去就好了。”
沈风絮虽然不知道李氏这番表演是为了什么,可总之是想要让云挽与丹砂离开沈风絮,那沈风絮便更不能遂了李氏的意,无论李氏说什么,都不能让云挽与丹砂离开自己身边。
李氏暗暗蹙眉,只觉得沈风絮太过难缠,但面上只是无奈地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风絮就先回去吧,我在找找。”
“好。”沈风絮点点头,也不客气,便与云挽与丹砂一同向花厅的方向而去。
在姜老夫人身边是最安全的。
宜安伯府上的任何人都有可能害她,但唯独姜老夫人是不会的,她是姜老夫人的嫡亲外孙女,即便谈不上亲近,但也绝不可能害她。
只是刚走在青石小路上时,便有婢子快步赶来,道:“表姑娘且先等等。”
沈风絮止住步伐,看向她,问道:“怎么了?”
那婢子行了一礼,十分焦急地道:“姑娘快跟我来吧,大夫人昏倒了,姑娘快跟我去看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沈风絮归然不动,只是道:“我知道了,我先同老夫人说一声。”
“姑娘等等!”见沈风絮迈步要走,那婢子忙拦在沈风絮面前,道,“姑娘您不能见死不救呀,大夫人昏倒了,姑娘一定要去看看的。”
“我又不是大夫,我去看又有什么用?”沈风絮冷淡之极地道,“正是因为要救大舅母,所以我才去找老夫人,好命人去寻大夫前来,我自己去看大舅母有什么用?”
李氏的举动未免太过刻意了,任是何人来都能看出一二端倪,沈风絮自然不会老老实实地跟在这个婢子身后过去。
“大夫人只是有些身子不适,姑娘去扶着大夫人就好了。”
方才还说是昏倒,眼下又改口成身体不适,沈风絮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听信这婢子的话,并不与她多做纠缠,而是转身就走。
那婢子还要拦着沈风絮,却被丹砂一把推了出去。
丹砂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你没听见吗?我们姑娘要去找姜老夫人!”
说罢,便不予理会那名婢子,迈步向着花厅而去。
云挽低声说了一句:“整个宜安伯府都古怪的很。”
上至李氏,下至婢子,似乎每一个人都是不怀好意,也难怪大夫人执意要带着沈风絮前来了,在宜安伯府里,沈风絮人生地不熟的,若是出现了什么突发状况,恐怕是没有办法脱身的。
沈风絮十分平静地道:“小心谨慎些吧。”
然而,走了还没有两步,便看见有青衣男子站在青石小路的正中心,他神色阴郁不明,似乎是在静静等待着什么。
沈风絮轻轻行了一礼:“还请三表哥让路。”
眼前青衣男子正是宜安伯府的三公子姜安文,是大房的庶子,他的生母是姜大老爷的姨娘,沈风絮与他也只是有过几面之缘,虽知道他的名姓,但并不清楚他的为人。
姜安文看了沈风絮一眼,及见到沈风絮身后还站着两名婢子后,不由眉头皱起,但旋即有又舒展开了,道:“风絮表妹,好久不见了。”
他语气十分亲切,说着,就走上了前来。
沈风絮后退了一步,疏离地道:“我现在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