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侯夫人亦虔诚地十指合掌,弯下身,“正是,大师。听闻静安寺最是清静,慕名前来礼佛。”
净空微微颔首,“如此,我便带二位施主去客堂暂作歇息。”
李秋池笑容温和:“有劳大师。”
净空没有多说,直接带着她们走进大门,一进门便豁然开朗起来,里面是个很大的庭院,庭院以西和以东的边缘分别种着一棵树,树干粗大,亭亭如盖,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此时枯黄的落叶翩翩而落,里面的僧侣拿着扫帚不疾不徐地清理地面,眉目祥和。看见了净空后,他们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对着他双手合十行礼,净空亦回礼过去。
众僧侣这才看见了净空身后的李秋池和凌安侯夫人,对着两人报以一笑后便开始做起自己的事,在这种环境下,李秋池也没有再说话,仿佛怕打破这里原有的宁静似的。
绕过曲曲折折的小径,终于到了客堂内,离礼佛还有足足两个时辰,李秋池不禁有些百无聊赖了,呆在客堂坐了不过半个时辰便再也坐不住了。
“小姐,我们这样贸然出来,会不会冲撞了那些大师?”寺庙外,翠玉看着前面蹑手蹑脚走着的李秋池,不禁抽搐了一下嘴角。
李秋池嘘了一声,左顾右盼地看了看四周,眼眸闪着狡黠,“离礼佛还有那么久,谁会来我们客堂啊?我们只是一时烦闷,出来散散心,顺道去集市上买个葱油饼罢了。无伤大雅。”
翠玉无奈,只好跟着李秋池走着,寺庙虽然看起来很小,但弯弯绕绕也走了好些时辰,连李秋池也险些找不到原来进寺庙大门的路了。
找了许久,才看到原先她们进门时的两棵参天大树,她眼睛一亮,找到了!
她和翠玉面面相觑,脸上皆带着喜色,两人就这样轻声轻步地迈了出去。
出去后,明媚的阳光瞬间笼罩住她们二人,刺眼的强光照射过来,李秋池有些睁不开眼。
“小姐,这里的马车不见了!”翠玉忽然在远处惊呼。
李秋池听了,连忙跑过去看,发现原先停着马车的地方现在空空荡荡!她这才反应过来,她们定的马车约定好了时间的,除非等到礼佛之后,否则马车是不会来了。
李秋池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完了,白忙活了一场。
这时,一个僧侣从她们身边经过,缓缓走向了她们返回的路上。
李秋池和翠玉各自看了对方一眼,李秋池的目光逐渐狡黠,她拉着翠玉,轻手轻脚地跟上。
崎岖不平的山路,李秋池小心翼翼地走着,唯恐发出声音和硌着脚。只有前方的僧侣如履平地,行走如松柏挺拔,仿佛丝毫没有察觉身后的动静。
随着山林的深入,与来时的路越来越陌生,李秋池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她连忙回头望去,翠玉还在艰难地走在路上,而那个僧侣却离她们越发遥远,在山雾的笼罩下显得若隐若现。
“这里好像不是回去的路。”李秋池走到翠玉身旁,压低声音皱眉。
翠玉也停了脚步,对四周打量了一番,这里树林幽深,隐隐约约有种悚然入骨的感觉。
前方的僧侣却忽然站着不动了,他缓缓回过身对着二人双手合十,“两位施主,不远就是贫民窟了。”他的声音温和,却是多一分冷漠少一分热烈。
李秋池诧异地和翠玉对望,她鼓起勇气站出来,“这深山老林的,怎会有贫民窟,而且,大师去贫民窟做什么?”
僧侣没有回答,只淡淡笑道:“施主随我来便知。”
李秋池心中正好奇,果断地跟着僧侣,迈开了脚步。翠玉一惊,连忙拉住她道:“小姐,万一此人……”
她拍了拍翠玉的肩膀以示安慰,“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说完她大步迈出跟了上去,翠玉也只好快步跟上,只见僧侣祥和地笑了笑,他眉眼慈悲,双手合十之时别有一番气度。
不知为何,让李秋池心中也升腾起敬畏感。
僧侣没有看她们,直接扭过身,缓缓走进一条小道。
李秋池也连忙跟着去了,潮湿阴暗的小径显得有些阴森,走了一会儿后,便到了一个山洞,正当李秋池疑惑为什么僧侣要来这里时,忽然有一个小孩奔了过来,对着僧侣兴奋地喊道:“净心爷爷,你终于来啦!狗蛋真的好想你!”
李秋池定睛一看,是一个穿着破旧、浑身邋邋遢遢的小孩,但是眼里的亮光如同星子一般耀眼夺目,站在净心面前时,他虽然看起来兴奋,但眼里的星子一闪一闪,很是小心翼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李秋池心中依然平生一股钝痛。
净心笑容敛着普度众生的慈悲,看向山洞内时,他更是悲悯祥和。
他微微弯腰,问他:“你父亲伤势如何?”
狗蛋的兴致顿时低落下来,他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爹爹现在还没有好转,其他人说,爹爹马上就要去别的地方享福了,别的地方是哪?为什么不带上我?那个地方讨的饭会比这里多吗?”他的目光小心翼翼的,让人心疼。
净心面庞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他的目光却是悲悯的,“带我去看看你父亲。”
狗蛋激动地点头,忽然注意到静心身后的两人,眼神疑惑地打量她们,发现二人穿着皆不凡,样貌也是上乘,他不禁看呆了。
“仙女姐姐……”他呆呆地呢喃,继而回头问净空,“净空爷爷,你带了仙女姐姐来看我们吗?”他的眼里很清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