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微微托着下巴,看着正端着小零食的骆西西围在谢之臻身边。
“厚脸皮。”
她咬了块苹果,准备等自己修养好精气神就继续去“征战”,她刚才和骆西西有过几次交锋,因为经验不足,次次被虐到体无完肤。这让写过许多悬疑探案剧本自觉在宫斗剧里能够撑到最后一集的她沮丧无比,都快蹲到角落画个圈圈诅咒骆西西了。
卧室房门被打开,缓慢的步伐声在耳边响起,钟离穿着单薄的风衣长裤,衬衫领口还特地留下了空隙,显得身材高挑又五官深刻富有活力。钟离穿上战袍,觉得自己现在绝对可以打个九十九分,他走到谢之臻身旁,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俩人距离很近,各自气场碰撞,连骆西西都犹豫了,选择走到沙发前观战。
“钟总,我听知春说你很怕冷,天气预报说这两天冷空气过来,晚上会更冷。”谢之臻温和笑道。
钟离眉眼耷拉了下来,他浅酌了口,轻笑着说:“谢总今晚说话的温度倒是比冷空气还要冷上几分。”
两人对视了眼,脸上都挂着浅薄的笑意。
季长风和钟离是好友,又认可谢之臻的理念和性格,准备过去分开俩人,却被骆西西喊住,“你会打牌吗?过来玩一会儿。”
路微微对这个可怜人也是富有同情,难得没有反驳,反而附和说:“对对对,你别过去了。”你这个段位过去当炮灰吗?
简知春回家之后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唐暮之于田朝阳,可以用三个字来表示——及时雨。
大学时期就是如此,每次田朝阳有事要帮忙,唐暮总是可以恰到好处地出现并且施以援手。其他人都觉得唐暮是个腹黑男,每次想起来都忍不住哆嗦,可在田朝阳眼中,好像也没多大可怕,反倒很有安全感。
不愧是他的好兄弟。
田朝阳和唐暮一起回警局取车,路上他和唐暮说了刚才遇见的算命大爷,包括那个大爷说自己命途顺利,只是姻缘太难,很容易被自己给耽误了。唐暮不动声色,看了眼田朝阳,好奇道:“那你怎么觉得?”
“我当然觉得这是瞎说的啊,照我说,他就是故意引起我的恐慌,想要让我花钱改运,估计是我看起来像是姻缘不顺的样子吧。”田朝阳自嘲了声,“但是我也觉得奇怪,好像我最近几年就没有碰到过什么桃花,难不成真的是我的原因?”
田朝阳直直地看向唐暮,俩人对视了眼,唐暮无奈,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别想多了。”
“我这不是忙里偷闲吗,免得自己一直惦记着案子,再说了,没有对象就没有呗,现在不是流行单身贵族吗,唐哥,你也是贵族一员,哈哈哈哈。”他对唐暮很信任,平时遇到一些问题也不会瞒着对方,而唐暮是个很好的倾听者,该说的时候便说,不该说的时候就带着田朝阳去吃好吃的。
俩人都美食都没有什么偏爱,可一旦田朝阳烦心的时候,唐暮就会带他去一家从没尝过的店吃饭,这事连他们共同的那几个“损友”都不知道。田朝阳问过唐暮为什么这样子做,唐暮依旧是那样随意的表情,他说网上针对心情不好的办法里食疗绝对算得上支持人最多的。既然人最多,那么就算没有十分用,七八分效果总是有的。
实际上田朝阳对吃饭实在没有太大的快乐,只是不想好兄弟觉得失落,这才每次都答应了下来。次数多了,他也就习惯了,习惯了唐暮带着他去尝好吃的,对他来说,这也算是难得的一个放松机会。
很快,他取到了车,唐暮坐在副驾驶,把导航调到了要去的那一家店的地址,接着就靠在靠垫上不说话。
气氛有些压抑,偏偏田朝阳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扫了一眼右侧,轻声问道“唐哥,最近工作很累?”
唐暮闷闷不答,田朝阳更觉得有些奇怪,他车速稍微降了下来,空出一只手调了音乐。他也不知道是谁的歌,之前田中渊坐过之后,折腾了好一阵歌单,他不喜欢听歌,以至于现在才发现。
舒缓温和的歌声在车内回旋,好歹是减轻了一点儿空气中的沉闷,田朝阳反思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愧疚道:“唐哥,我刚才也不是故意说你单身,你这么优秀,只要想脱单就一定可以的。”
“你要是不信,我带你去天桥那儿算一次?”
他一边说着,忽然看见前方路边一个一晃而过的人影,好像就是天桥上给自己算命的那个老大爷。他喃喃道:“不可能吧,天桥和这边可是反方向,他怎么可能走得这么快。”
唐暮见他发愣,问了一声,田朝阳眨了眨眼,收敛好心神,解释道:“没什么,就是好像看错人了,看到天桥上给我算命的那个大爷。”
“算命大爷?”唐暮皱眉。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之后过去的一路上都很顺利,他们花了三十分钟,这才到了唐暮想要带他去的那家花园餐厅。
说是餐厅,其实就是一栋三层高的别墅,入目可见的是各种各样的花卉,虽是晚间却也缤纷。在院内,还有一间不小的圆顶玻璃暖房。一串串小灯泡缠绕在暖房上,光芒照在那米白色的桌布上,显得优雅而别致。在暖房外,还错落有致地建造着小水池,喷泉,以及摆放着餐桌,这个点儿正有不少人来这儿吃饭。他们谈论的声音都不大,因而人不少却也不显得吵闹。
唐暮提前预定了位置,有服务员领着他们到了喷泉边的一张小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