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南天不回答,静静地调息,严肃地问道:“今天的教训,你可记住了,我本是教你站在原地不要走动的。还有出言不逊,对救命恩人无礼。”
张小安没得到答案,目光慢慢暗淡了些。
“明日刘仙人出城面众,我们去求剑。”段南天的声音不像是玩笑。
张小安闻言一下抬起了头,睁大了眼睛问着:“真的?”
段南天也没回答,再次严肃问道:“今天的教训,你可记住了?”
张小安冷静下来,思考了良久,才缓缓回答:“记住了,有些事情跟打得过打不过无关。对吗。”
段南天嘴角微微上扬,满意地说了声对。
段南天说完,张小安按着自己已经被包扎好的胳膊,想着那血妖冲过来时震惊的表情。心中难免也有些疑惑。当时就连刘仙人都觉得自己有什么至宝,可是自己确实没有什么护身宝物。
“段叔?你说那血妖,为何都冲到我面前了,却不杀我,偏偏回去跟那刘仙人拼命那?”
段南天闻言,脸上不禁漫上不少愁绪,但紧接着便笑问道:“难道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天才,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天赋?妖物的思想罢了,谁能懂?”
张小安闻言有些失望,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地说道:“我好像能懂!她当时是震惊来着。”说完又觉得,自己确实是异想天开了一些,猫猫狗狗也时常流露出似人的表情,可是他们毕竟是不通人情的。
“那咱们去哪里找剑?”张小安还兴致勃勃的问,眼前段叔却满脸愁容,似乎没听见自己说话。
“段叔?段叔?”
“小安,这些年我不让你修仙,想必你也偷偷试过了。是不是经脉不通,难以吸纳灵气?有些异于常人,不一定是好处,也不一定是坏处,记住自己是谁就好。明年,咱们去安阳吧。”
“那段叔你明天怎么打他?”张小安叹了口气,没有特别放在心上。不能修炼,自己早已习惯。现在只是满心的担忧,不止是怕剑客真的如此一般。也怕段叔为了面子,再受了伤。想明白了自己不对,这七年的剑术,在手中仿佛更牢固了一些。
夜色逐渐深邃,南都灯火阑珊,城外的男子,在少年的期盼中,过了好久,才拿出沾了些许血污的酒葫芦,喝了口酒,缓缓的答了一声:
“一剑。”
————
隆冬的初阳大且清寒。张小安的右臂,虽然只是受了轻伤,但经过一夜的功夫,已经肿大了一圈。此时右臂已经用布条束在胸前,挂在肩膀上。
看着眼前站的笔直,双手背在身后的段叔,张小安没了昨夜的兴奋。那长胡子修士,若是真的无知,那刘仙人那?也没出言阻止。
段叔说是一剑,可自己至今没见段叔出手与这般仙人斗过,而自己虽然学了七年,可段叔从不让自己出剑。可就是简单一想,自己也是万万做不到像刘仙人那般姿态。
若真有什么是最重要的,那应该是段叔好好活着,自己也好好活着。
“咚~”
一道响亮的锣声,从南都城内传来,张小安站在段南天身后,兴奋地提醒了一声,“段叔,刘仙人要出来了。”
段南天都没有回头,背对着张小安,脸上肌肉疯狂抖动,不过瞬息,已经换了一副脸面。
“你先站在此地,不要走动,帮我拿着葫芦吧。”段南天将葫芦递了过来。
“我能不能去那边看,这边看不清楚。”张小安接过葫芦,指了指馄饨摊。
“不可。人家毕竟是出城面众,我打赢了人家,岂不是很不给人家面子,为了防止他们报复,你还是站的远点。”
张小安闻言满脸鄙夷,嬉笑道:“他们打输了还不怕的逃跑?要是以多欺少,那不是丢了大人!”
“小安。”
“嗯?”
张小安开始听出了段南天声音的不对。
“你今年十几来着?”
“十三啊,过了年十四!不是说我能用铁剑了吗?你不是要耍赖吧?”张小安看不见段南天的表情,一脸的疑问,怎么也想不明白段叔则怎么问起了这种问题。
“十三好,十三好。你一定要听话,知道吗。一会我那一剑,你好好看着。没有必胜的决心,千万不能出剑。记住,我们的剑道,是必胜剑。剑道有五境,你只有悟到必胜剑意,才算是踏入第一境,执剑境,到时候,你勉强可与筑基修士一般。”段南天说到最后叹了口气。
“段叔你说这些做什么?”张小安心里没来由的一紧,忍不住想要走到前面,看看段叔的脸。却被段南天打断。再次抬头间,一股股令自己心惊的气势不知何时已经遍布了整个南都城外。城外戏台子下端坐的老人,一直靠在官道旁树下的黑衣青年,城内跟在刘仙人等人身后坐在轿子上轻笑的女子.....
刹那间,一股不同寻常感觉,充斥着想张小安的心脏,张小安还没等把“段叔等等”说出口,段南天的声音已经到了耳边。
“我去了,看好这一剑。等你十四岁,我亲自给你找一把剑,带你走遍天下杀妖,成为天下第一剑客。”
“刘仙人面众,闲杂人等退后————”城内刘仙人的仆人刚出城门,便细着嗓子喊道。
张小安喊了一声段叔,已经被路人挤着靠到了路边。路上的人都自动分成了两排,无数目光锁定了那出城的白衣刘仙人。刘仙人面带微笑,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愣住。
太多强者的神识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