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柳格和刘白扭过头去,发现一缕头发正在地上缓慢地爬动。
两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可是这时他们的背后也传来了一模一样的可怖声响,两人赶紧站在原地,一步也不敢动。
就在头发呈流水一般蜿蜒过来,离两人仅一步之距的时候,刘白率先发难,拿出点烟的防风打火机一扔,大喊道:“妖孽受死!”
也不知道是何缘故,刘白的话突然起了作用,头发蓦地扭曲起来,像是承受了难以忍受的痛苦,发出了婴儿般的惨叫,令人头皮发麻。
方柳格扭头一看,另外一缕头发也是绞作一团,老老实实地躺在那里,不在动弹。
他吃惊地问身旁的刘白:“这鬼东西是不是被你那一嗓子吓住了?”
刘白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回事,但表面还是强装镇定,掐烟一弹,将剩下的那缕头发燃烧殆尽。
那潇洒的姿势,那睥睨的眼神,看得方柳格恨不得现在就抱住他的大腿。
“白哥,你是真的牛批,下次再有这东西,你嗷一嗓子冲上去,管它什么妖魔鬼怪,当场服软,然后我白哥上去一顿砍瓜切菜,打完收工。”方柳格装模作样地给刘白捏着肩,一脸认真地说道。
“哪里哪里,小菜一碟,不足挂齿。”刘白摆了摆手,一脸的得意洋洋。
直到这时,听到刘白那一嗓子的侯振国才跑了过来,看到地上的碎屑,从两人口中得知刚才发生的事情后,他心里顿时一惊,忍不住问两人还要不要去剩下的那几个案发现场。
刘白想了想,拒绝了这个提议,转而让侯振国送他们去往昨晚发生命案的乡村。
在离狗峤村四五百米处,刘白和方柳格下了车,让侯振国先行回去,说如果有需要会立即通知他。
两人到了村门口,发现村子里不少人都在穿白衣办丧事,旁边还有几位道士。
那几名道士,身着黄袍,头戴六角法冠,脚踏云鞋,手持法器,桃木剑,六面印,练功拂尘,三清铃,各不相同。
方柳格看着说道:“那几个道士所穿的绦衣,正面和背面都绣满了图案,八仙,凤凰、白鹤、麒麟、六兽、日月、星辰,不一而足,每件都有三清,八卦和宝塔图形纹于其上,很是奇怪。”
刘白问道:“哪里怪了,这不是很标准的道士打扮吗?”
方柳格答道:“这种道服只有高功大法师主持正式科仪的时候才会穿,降妖驱鬼,去邪荡秽,包括济幽度亡的幽醮确实归在其中,但是突然冒出来好几位高功大法师,你不感觉奇怪吗?”
见刘白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方柳格又继续解释道:“高功,道教法师的专名。在举行宗教仪式时高座居中,在道士中是被认为道功最高,故称高功。”
刘白恍然大悟,说道:“就是部队来了好几个人,都说自己是首长的意思呗。”
“没错,一场法事只一位高功,而且全国有此名号的道士,比考上哈佛的学霸都要少。”方柳格补充道。
异能大爆发事件后,华国本土自成一脉的道教,出现了不少能人异士,骑鹤远游,御剑飞行也不再是什么怪事。
据传言说,凡人修道亦能习会神通术法,一时间,道教信徒大增,隐约有成为中国第一大教的趋势。
因此,一旦遇见什么鬼祟妖邪,有人专门去请道士也就不足为怪了,可另一方面,不少人也是瞅准了这个大好时机,换上一身道袍,开始了招摇撞骗的买卖。
“你是说这些人都是假的道士?”刘白问道。
方柳格回道:“这我哪说得准,万一有真的呢?”
“那咱就眼睁睁看着这些人骗村民的钱?”刘白没好气道。
方柳格一摊手,表示他也没有办法。
几位大法师的到来,引来了不少外地人,方柳格和刘白不费吹灰之力地随着旁观的人群进了村子。
进入村子后,两人才发现里面道士更多,一般十几个人为一组,聚成一团。
不过从外表来看,都是身穿海青的小道士,不出意外应该是外面道士的徒子徒孙。
村子不小,占地方圆七八公里,方柳格和刘白往里面走着走着,眉头就渐渐皱了起来。
因为鬼物传说的缘故,闹得人心惶惶,现在村子里竟然都有卖黑狗血,驴蹄子的了,甚至算命摊子都见了好几个,全都被村民和外来凑热闹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方柳格边走边说:“这种不是正规道途的歪风邪气一旦起来,这个村子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上当受骗。”
“卧槽,那个算命的道士。”刘白突然叫道。
方柳格仔细一看,不正是照片上的那个人嘛,这一路走过来,摊子看得太多,都没注意到。
两人不动声色往摊前凑去。
可那年轻道士一看方柳格和刘白鬼鬼祟祟地摸过来,对摊前众人说了句“今日不宜再行测算”后,便开始收拾摊子,眼看是要立马走人。
“大师,这就不算了?你测得真是太准了,我刚才也是听朋友提了您,这才匆匆跑了过来。价格什么的都好说,我出十倍,您看行不?”一个身高一米七的胖子着急地说道。
“不行不行,今天就到这里了,再测就不一定准了。”年轻道士收拾完摊子,不顾众人挽留,径直离开了。
方柳格和刘白悄悄地跟在后面,七拐八拐,最后走进了一个常人不易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