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灼在众人的注视下,略窘地笑了笑,走到他身边坐下。
三王爷诸承佑与众人敬酒的全程中,诸长矜一双眼都黏在她身上,抠都抠不下来。
林灼灼趁人不注意,瞪了这人一眼,小声道:“喂,你干嘛呀,老是盯着我,想看回宫再看,当着大家的面这样好丢脸的!”
诸长矜这才收回视线,借着饮茶的动作,嘴角隐隐上扬。
口中含糊地应道:“好,知道了。”
但没过多久,他就从光明正大地看,变成了暗搓搓地时不时瞅上一眼。
林灼灼无语良久,最后忍不住了,挡着脸偷偷看他,并小幅度翻了个白眼说:“不让你看你还偷瞄上了,能耐的你。”
诸长矜面色略显无辜地反问:“所以是允许我光明正大看了?”
林灼灼:“……”看就看吧,孩子可能是刚恢复了记忆,心态没有转换过来。
谁让她当初做那事也有些不厚道呢。
诸长矜能有什么坏心思,他只是想多看看自己媳妇儿,这也有错吗?
没有。
所以林灼灼叹了叹气,无可奈何地说:“行吧,想看还是大方看吧,偷偷摸摸地反而惹人注意。”
诸长矜瞬间心情舒畅,甚至托起了腮化身盯妻狂魔。
周遭众人瞧着帝后二人孩子都这么大了,居然相处之间还这般黏糊,一时不知该是羡慕,还是佩服。
说实话,林灼灼倒是对他这个突然的态度感到困惑的,不过嘛,内心深处对当初那个少年诸长矜的愧疚与喜爱之情,都令她又没有感觉太过惊奇。
这时,小元宝突然开口,教人啼笑皆非地对一旁与人谈笑风生的盛玦说:“大舅舅,三王叔都成亲了,为什么你还没有喜欢的女子?”
正笑得开心的盛玦猛地卡了一下壳,刚进嘴的喜酒差点一口喷出来。
他缓了一会儿,才哭笑不得地朝小团子说:“大舅舅一个人也挺好的啊,为什么要找个女子成亲?”
楚天阔这下更不明白了,认真道:“一个人为什么会挺好?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父皇和娘亲黏糊在一起的时候,随时都会无视我,喏,就像现在这样。”
说着,小团子皱着脸指了指对面他的爹娘,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尽是嫌弃与看不下去。
“所以,我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快些长大,然后娶初雪做我媳妇儿,到时候给我生一堆孩子,我也这样对他们。”小团子捧着脸,有板有眼地深沉道。
宴上周边的人都听见了,表面装得淡定,心里已经笑疯了,纷纷控制不住在心中暗叹,太子殿下也是小小年纪,便承受了他不该有的痛苦啊。
盛玦对小团子的愿望伸出个大拇指,表示赞叹。
谁料这小家伙儿紧接着又说了句:“不过,大舅舅就没有喜欢个哪个女孩吗?大舅舅再不成亲,都要成黄脸夫了。”
盛玦:“……”后面这句大可不必说出来吧。
众人顿时笑出了声。
对面的诸长矜也被这阵笑声引来了视线,听到了小团子方才对盛玦的那番话,心里嗖地一下就感到了危机。
在万剑宗的时候,他这师弟就极有可能对小花朵儿不怀好意。
而这个时空的盛珏,虽然与小花朵儿似乎是兄妹相称,但肯定也没安什么好心。
盛珏听了小元宝的话,却对此不可置否,一笑而过。
然后转头他就把手放到了团子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眼神淡淡瞥向坐在旁边的禄择一,祸引东流道:“大舅舅成了黄脸夫,那你二舅舅算什么?”
小团子皱着鼻子揉自己的脑袋,但大舅舅一贯如此,他都习惯了,也实在是兴不起什么反抗的心来,还真就按着他说的转过来看向了禄择一,“也是啊,二舅舅你比大舅舅年龄还要大,为什么拖到现在都不成亲?”
虽然人长的小,然而小团子故作大人的样子,煞有其事地轻轻一哼,“没成亲都不知道其中的好。”
禄择一向来冷漠,对于普通的人根本都兴不起什么对话的兴趣,因此存在感极低,但是小团子毕竟不是别人,“成亲的好处你又如何知道?”
小团子仰着头,满脸地骄傲,“那是,我跟我们家小雪在一起的时候可开心了。”
禄择一看他这个样子,忽然好像在记忆当中看见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女,勾了勾唇,但风轻云淡地说:“你二舅舅志不在此罢了。”
小团子似懂非懂,最后实在是没明白,又追问道:“志不在此是什么意思啊?”
禄择一认真地同他对视,换了一种说法,“就是没有再遇到一个合适的人。”
小团子依然打破砂锅问到底,好奇追问道:“再遇到?那就是以前有过一个喽?第一个是谁呀?”
禄择一不动声色瞥了瞥坐在对面的林灼灼,没再说话,对着小团子也开始敷衍道:“你个小家伙儿,倒学会管大人的事了。”
之后收回视线,再不开口说话。
而对面的林灼灼呢,发觉今天的诸长矜不仅盯着她,还异常粘人,方才又是让她给他夹菜又是让她喂他吃东西,指挥地不亦乐乎。
故而也就没有看见禄择一看过来的视线,然而她没看见,诸长矜却是看的真真切切,眸光瞬间深沉起来。
就那么一眼,他便看了出来,方才那男人其实比盛玦更加的危险,很大可能也是对他家小花朵儿爱而不得,诸长矜心里顿时警惕起来。
许是带着些炫耀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