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招一过,呼衍除一剑刺穿贺擒龙肩胛,令其长剑脱手不能再战,公琦更是斩去一人左手。
贺擒龙的确比不过呼衍除公琦,但若不是有苏夷月混在场中往来无定,他也不会输得如此之快。重伤后,只得愤然退下。但公琦呼衍除乱战中也已带伤,好在伤势尚不算重。
苗奋怒道:“退下!你们全都退下!”喝开众人,向苏夷月道:“你也退下,不用你来多事,你若不肯退下,就是以下叛上,退下。”
义血堂众人既已退下,公琦呼衍除二人合战苗奋仍有六成胜算,苏夷月便也一声不吭退下,持剑观望。
酉时将尽时,方始正经议事,双方言来语去争执许多时候,又争斗许多时候,已耗去不少时光。这处总舵四周林木围绕,遮去许多日光,这时日落多时,院中更显幽暗,人面已然模糊,要不了多久,就要全黑。
车聘命人点起灯笼,在四周高高举起,场内三人脚步移动,灯笼也随之追随移动。诸徒武功剑法寻常,但七个人提举灯笼照明还堪胜任。
三人斗了这许多时候,全都杀红了眼睛,已至不死不体的境地。各人内力全都不弱,此时也已遍体流汗,衣裤尽湿。
苗奋以一敌二,全仗脚下移动更多更快,剑势比二人更重,耗力也就比二人要多,已渐渐攻不出去。先前还能与二人拉开空档,三人呈丁字形站立,此时脚步不灵,呼衍除已有两次从他身后穿过,只是尚未出招攻击而已。如此打下去,苗奋必遭不幸。
车聘猛喝道:“大伙一起上,不要管阵法,不要怕伤了苗师叔,不要怕用暗器,爱怎样打就怎样打!可惜我腿脚不便,可惜!否则我必上去死死抱住一人,苗师叔立时就能杀了这两个贼子!”
展腾道:“车师兄说得对,爱怎样打就怎样打!”摇剑率先攻上。天色已黑,若是能接近发射暗器,混战中说不定就能重伤苗奋,便可替自己师父去除一个劲敌。车聘说出这话,于展腾而言,实在是天赐机缘,若不能好好利用,实在可惜。
他还未能接近战圈,就见场中苗奋惨叫一声连退数步,一跤坐倒在地。
公琦转身接住展腾,呼衍除大步赶上,一脚踢翻苗奋,挥剑对他胸口连刺连戳,边刺边叫:“叫你杀我!叫你杀我!叫你想杀我!”眼看苗奋胸口处已刺得稀烂,才摇摇晃晃退下,不顾自己肩头伤口流血滴答,又去以二敌一合斗展腾。
展腾怎能挡得住这二人联手?不足五六招,已被公琦划破手腕,扔剑退下。
呼衍除怒喝道:“你们结阵,快点结义血剑阵,你们结阵来杀我好了!”灯光之下面色狰狞,令人一见生畏。
苏夷月道:“呼衍少侠,公少侠,挑拨咱们不合的,只是一个苗奋,与堂中兄弟全都无干。他们都没想杀你,你也不用杀他们。你们也退下来,裹裹伤口。”
呼衍除看看众人,大踏来到苗奋的座位上坐下,割衣襟裹伤。
苏夷月向车聘道:“车师兄,若不是你胡出主意,要搞什么乱战,因而激怒了呼衍少侠,苗师叔也不会丧命。苗师叔实是因你而死。”车聘适才帮过苏夷月,但呼衍除公琦来到后,车聘却似变了一个人,竟然一心与她为难,既然如此,也就不妨把害死苗奋的罪名推到他头上。
车聘道:“苏师妹,我已是个废人,你还不肯放过我么?你还想怎样?凭你的武功,你的来历,日后还怕当不上义血堂的总堂主么?谁又能跟你争竟?你为何非要做出这样的事来?”
苏夷月不屑道:“我做了什么事?苗师叔可是崆峒派呼衍除杀的,我未对他动过一招一势。究其原由,还是苗奋心怀不轨又不自量力,妄起争端。你们若想替苗奋复仇,尽管上前围斗呼衍除、公琦。”
车聘道:“可你伤了彭实先生,若有彭实先生跟苗师叔联手,公琦呼衍除早就亡命多时了。这还不是一大罪过?”
苏夷月道:“车师兄,你这话可说错了。彭实说他是曲总堂主的好朋友,你就真的信了?我告诉你,这姓彭的绝不是谁的好朋友。”
“半年前衡山妙乙观有人挑起内乱,闹事之人邓清虚伤人时用的,便是护院刀法。事情败露后,邓清虚逃亡藏匿,其时曲总堂主正在衡山,当即面见我祖师婆婆,说邓清虚所使的护院刀法,与本堂绝无关联。这必是江湖上有人故意传授邓清虚刀法,命他在妙乙观生事,想借此来挑拨义血堂、妙乙观两家不和。这件事,有峨嵋山大慈禅院去情师太可以作证,决不是我能随口编造的。”
“祖师婆婆相信曲总堂主为人,也说邓清虚刀法与本堂无干,必是有人从中挑拨,并未怪罪曲总堂主,两家才没有因此生出事故来。”
“不过,谁也没能想到这个邓清虚出逃后在江湖上受尽磨难,觉得还是妙乙观最好,又兼良心发现,他又回妙乙观去了。回观后,他详细说了传他刀法那人的年纪、样貌、语音,无一不与眼前这个彭实相符。”
“你想想看,这个彭实怎会是曲总堂主的好友?他自恃会使护院刀法,便以为可以取信本堂兄弟,便勾结苗奋,想来本堂生事。彭实想借苗奋图谋本堂,苗奋想借彭实当总堂主,这二人便勾结上了。我为何只点他穴道,不取他性命?就是要留一个活口。”
“他若真能坦承罪过,真能改恶从善,咱们就留他一条性命。他若死硬到底,坚称是曲总堂主的好友,那就只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