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峰拖着孙磊从办公室走了出来,沿路留下一片血迹,办公区的人都把头埋的很深,连一个余光都不敢瞟过来,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整栋大楼里都静谧无比,似乎是没人一般,连喘息声都弱不可寻。
只有楚柏寒和楚峰的脚步声在里头回荡,有些小职员吓得头皮都有些发麻,差点儿就掉下了眼泪。
到了门口儿以后楚柏寒忽然发现楼顶孙氏娱乐有限公司的字样实在碍眼,便速速联系人换成了楚氏的牌子。
他把这家公司全权交给了楚峰处理,该清的人都清了出去。
楚峰按照楚柏寒的吩咐来到了黑市,直接把手里这个肉墩子往街上一扔,然后便随意找来了一个人开始手术,就在这露天之下,什么都没有。
一点儿消毒措施都没做,二人合力把他抬到旁边儿一张沾满血的破床上那个看起来都不像是医生的人直接拿出一把手术刀划开了孙磊的皮……
一阵威风刮过,墙角上的灰便尽数落在了孙磊的伤口上,那人拿走了两颗肾后对着楚峰一阵感谢,“日后您和楚少有什么需要用到我们的地方就尽管开口,我们一定万死不辞。”
楚峰敷衍的点点头,扔下孙磊便走了。
夜幕降临,身上一阵阵的痛感和夜晚的凉意让昏迷已久的孙磊逐渐清醒过来,他伸手去摸疼痛的来源,却意外摸到了一手黏腻。
孙磊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挣扎着想起身,却咕咚一声滚落到了地上,他抬起头四处打量着,眼神惊恐,瞳孔微缩。
“这是哪儿......这是哪儿啊?”孙磊哆哆嗦嗦的叨咕着,但是没人理他,身后的伤口似乎被他撕裂了,剧烈的痛感传了过来,他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孙磊还没意识到自己发生了什么,他原本以为只是受了点儿伤,直到另一侧也传来了一样的痛感的时候他终于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劲儿。
他跌跌撞撞的不知道往什么地方跑,摔倒了便爬着走,脸上早已老泪纵横,鼻涕一把泪一把了。
“楚柏寒!我不会放过你!”孙磊狠狠地捶打着地面,但是已经于事无补。
凄厉的哀嚎声在夜幕中回荡,却无人听见。
孙磊变色苍白,失血过多再加上伤口处理不当他很快就发起了高烧,面色惨白,像是个水鬼一般。
他艰难地扶着手边儿的墙壁站起身,弓着腰一步步往前走,终于看到了一条主路,亮着几盏昏暗的路灯。
他咬咬牙加快了脚步往前走,终于到了路边儿的时候他才忍不住再次向前摔去。
前面一辆轿车疾驰而过,他不停摆手,但是那个司机却没有搭理他,反而直接飞驰而去。
孙磊低低的咒骂了一声,继续等着下一辆车,但是此刻因为失血过多,她的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不一会儿便直接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浑身都被放满了管子,而且浑身上下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来。
他看着床边儿痛哭的汪冰言,呜呜咽咽地哼唧了几声儿,却没有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汪冰言原本正哭的伤心,一件他醒过来赶紧上前查看,见他没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这才放心。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往床边一坐,语气有些埋怨的说道:“你说你,好端端的去黑市那种地方走什么啊?他们把你迷晕摘了你的两个肾,这下半辈子你是离不开医院了!”
说罢汪冰言一拍大腿差点儿哭的背过气去。
“你往这儿一躺倒是好了,却要苦了我的日子!那楚柏寒把宅子和公司全部都收走了,手里的这点儿钱,够你在这儿躺几天的啊!?我真是造孽啊,怎么就嫁给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汪冰言长吸一口气,拿起床头柜上的纸巾狠狠撒了擦鼻涕,不管病床上的人回不回复,她依旧坐在这儿诉她自己的苦。
“我这可怜的命啊,儿子和女儿被人杀害,现在你也变成了这副模样,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说罢汪冰言便以双手颜面,痛哭的哀嚎起来,孙磊被她哭的心烦,想要出声阻止,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说话。
砰——
一群得到了消息的记者破门而入,长枪短炮的就往孙磊面前拍摄,正在床上鬼哭狼嚎的汪冰言被吓了一跳,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不顾来者是谁她直接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挨千刀的赶紧给我滚出去!看不到病人需要休息嘛!?”
那群记者充耳未闻,依旧在那儿咔嚓咔嚓的拍个不停。
甚至有人直接把麦克风放在了她嘴边大声问道:“请问孙氏为什么会被楚氏吞并,孙老板又为何变成了这副模样呢?”
孙氏本就是娱乐公司,又稳居娱乐行业龙头老大的位置多年,如今一朝更名改姓,不管是对于业界人士还是外界人士,那都是一大看点。
所以这些得了消息的记者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你们问我这些东西我哪里知道啊!?你们就这样闯进来,还有没有一点儿礼貌啊!?”汪冰言把心中的怨愤和恼怒全部都撒在了他们身上。
但是那些记者依旧不痛不痒,甚至有过分的都把麦克风怼到了孙磊的脸上试图采访他一下。
“你们这些人给我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汪冰言疯了一般直接上手开始推他们,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家丑不可外扬,她可不想让当初她瞧不起的那些个富太太们来奚落她,那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