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三个小时之后了。
他感觉自己这一觉睡得无比艰难。
脑袋好像被人用斧子狠狠地劈砍过一般,有一根铁钎子狠狠地插进了自己的脑袋里面,而且狠狠地搅动了几番,将脑浆搅成了一团糊糊。
这种感觉,无比酸爽!
不过,内心的潜意识却在告诉他,他必须要赶紧清醒过来。
即便这个过程很艰难,很痛苦!
孙思满有些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先是茫然地看看眼前的情况,
视域内只有雪白的天花板,在视域右上方,还有一个挂着吊瓶的架子,一个个气泡从吊瓶的低端升上去。
孙思满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做起来,不过他却是惊讶地发现自己全身酸痛,只不过稍微一动,全身就感觉好像针扎一般。
这是怎么了?
孙思满皱着眉头,很快就回忆起了自己昏迷之前的情况——
自己运转内力帮助唐宇祛除毒素,不过唐宇那小子的体内忽然生出一股强大的吸力,自己的全部内力都被他吸了去。
最后,唐宇不仅吸干了自己的内力,而且还欲求不满地吸收自己体内的生命力。
所以,自己最终昏了过去。
在昏迷之前,他感觉自己应该是获救了,现在看起来,果然是这样!
不过,虽然获救了,但自己的情况可是一点都不容乐观啊!
体内已经是一团乱糟糟,内力枯竭不说,甚至伤到了经脉,如果医治不当,恐怕是要留下后遗症。
“你醒了?”
就在孙思满心中思索的时候,却是忽然听到了一个充满了惊喜的苍老声音从自己的身侧响起。
他不由得艰难地微微偏头,目光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胡须微微花白的短发男子,看上去即便没有五十岁,应该也差不多少了。
没见过,不认识!
孙思满扫了一眼,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这张方子,是你开的吧?”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花白胡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张纸,飞快地展开,呈现在了孙思满的面前。
孙思满的目光一扫,立刻就认出来,这正是自己之前给唐宇开的药房,现在应该在孙医生那里!
“我知道这是你开的!”花白胡子根本就不等孙思满开口,就已经自顾自地接着说道。
孙思满不由得眨了眨眼睛,这老头什么情况?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干嘛还问我!
消遣我呢?
孙思冷漠地审视着这个老头,想要看看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在他的注视之中,老头竟然突然变得有点局促,两只胳膊顿时就不知道怎么放了,脸上露出了一副欲说还休的‘羞射’表情。
如果,这副表情放在一个大兄萌妹的身上,应该是一幅极美的画卷。
不过,放在这个年近五十的糟老头子身上,这可就着实有点辣眼睛了。
“咳咳,老先生,您有什么话就说吧!”孙思满终于忍不住,轻咳两声,十分虚弱地说道。
“小友,你已经不认识我了吗?”花白胡子听到孙思满的话,却是不由得微微有些意外,随即又低声说道,
“刚才你看着我,我还以为你已经认出我了呢!”
“老先生,咱们认识?”孙思满有些好奇地问道,自己怎么不知道?
“十多年我曾经有幸见过孙神医一面,那个时候,你还不过六七岁的样子,你记不得我也是正常!”花白胡子一脸追忆地说道。
然后,他的脸上忽然严肃了几分,目光灼灼地盯着孙思满说道,
“孙神医还好吧?”
孙思满不由得眉头一皱,上下打量着这个花湖白胡子的糟老头儿,似乎,隐约之间,好像,是有那么几分熟悉的感觉!
“老先生,你莫不是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什么孙神医啊!”孙思满有些疑惑地说道。
“不可能认错,你就是孙神医的孙子,我记得请清楚!”他十分激动地说道,脸上的花白胡子都抖动起来。
孙思满默默地看着他,终于,他败下阵来,有些颓然地说道,
“好吧,当时你只有六七岁,和现在的确是有些差距,不过这药方是你开的没错吧?这药王阁的标记,我总没有认错吧?”
孙思满看着他手中舞动的药方,心中基本确定了一件事,这人即便不是真的见过爷爷,至少也对药王阁的事情知道一些的。
“你说你见过那什么孙神医,是在什么地方啊?”孙思满不动声色地问道,言语间是滴水不漏。
“在西京外科医院啊,当时我正在医治一个全身浮肿的病人,各种检查和尝试之后就是无法将其治愈。”
“当时,恰好孙神医去拜访我们院长,他老人家巧施针灸之术,只不过十多分钟,那病人全身的浮肿褪去,几乎与常人无二。”
“然后,孙神医又给那人开了一副方子,让那人调养一段时间,那方子,我一直收藏着!”
他说着话,有些凝重地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个小木盒,上面的漆都被磨掉了,可见年头绝对不短了。
他打开木盒,从里面取出了一张发黄的纸张,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
孙思满静静地看着,同时,他的脑海中也记起了这么一件事情,十多年他的确跟爷爷在西京住过一段时间。
也的确去过西京外科医院,甚至对这个人,他还有几分印象。
花白胡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