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是金善来失措,脚步后挪了一步,猜到了那被深深埋葬于厚重积雪下的枯木。耳畔失了别的声音。只是因为这过于沉重和迫不及待的吻,只能狠狠地往后拉扯着自己的头颈。
甚是痛苦……
脑中思考全无,他带着戴师姐来到这里,是和这心底最后的仰仗来求救的。却不想,叶添却用这霸道的亲吻堵住了他的所有张狂。
他在安慰他?
不,该说是少主比他更加没了章法。这样的吻带着宣泄,疯狂。唇畔碾转,带着强行闯入齿关的鲁莽和狂野。
……
“呜!”金善来自然发出的是仓皇的呜咽,然而后退一步却让这高大的身影紧追着倾身而下。
后背被这有力的手掌箍紧,金善来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挪移了地方。便是在周围的凝固雪景都物换星移一般旋转。
然后,他后仰着身躯,不知不觉间便后背抵在了这枯槁的断了半折的老松树前。
而腰间的手愈加不安分,空气都冰冷地让人颤抖,唯独这不断贴近的胸膛,手掌都在让金善来感到不安的炙热灼烫。
“唔,我……”舌尖才刚刚夺回了主导,却又被这灵蛇般的侵入纠缠。津液溢出嘴角,论不上欢愉。这种强迫和倾轧,让金善来被吻得五迷三道间更加生了抵触。
如何会这样?纵然少主也有情乱之时,可此刻的吻,却陌生地让金善来血脉凝住。
最是亲密的人,最能察觉这其中的诡异。
少主的确是少主,可这吻,这毫不留情的勉强和占有,却都让金善来看到了不曾见过的魔教少主。
叶添怎么了?巨大的彷徨和焦虑占据了心旁,顾不上这所谓的缠绵悱恻。
况且,这也绝非是新婚夫妻间的如胶似漆。
他喘不上气!
被叶添这不讲理的发泄弄得气喘吁吁,甚至是全乱成了一团。金善来知道出事了!
一定是少主出事了!他哪里还有往日的心智和克制?
不能如此下去。
叶添这般模样,绝非寻常!如何能沉沦其中?金善来眼中却全是警觉。
反手攀上少主的背脊,狠狠扯着他的双肩,想让这荒唐到此为止。然而,叶添的体格本就不是金善来能徒手抵挡的。
更别论,这似乎苏醒的恶魔正是已经全身煞气四溢,他用情念代替了本来翻天的杀意,也不过是因为看到了心心念念的金善来。
却不是可以轻易反抗违逆,能与金善来有商有量的主儿。
“我只想好好要你,别拒绝我。”有力的怀抱成了枷锁般的禁锢。甚至于,太过狂热的叶添将金善来整个提起圈在了胸膛里,双脚又再次离地。
情不自禁,话语全被淹没在这排山倒海的拥吻里。而叶添自己,魔魅的双眼微睁,唇畔稍稍离开了被吻得红肿的金善来的唇,那人眼帘微垂,居高临下好似在liè_yàn什么美味。如痴如狂,深情化了邪念,万分肆虐地看了下来。
威胁的意味早已经超过了爱人间的蛊惑,一瞬间,就让金善来因为寒意发自心底而更加冷静起来。
一切停滞,不,该说是随着金善来猛然瞪大的眼睛而阻断所有悲哀了头脑中空空如也,亦如这四下无人,仿佛是死寂。
抵抗无效,甚是是好像掀起了两人间欲拒还迎的遮羞布一般。说来,叶添也曾经这般对他求索过。却绝对和此刻的情状大相径庭!
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嘶!”还未来得及深想,和着金善来的一声叹息,他胸口的衣襟突然大开。冰凉的空气伴着着这犹如烙铁的滚烫手心攀上他的胸膛,让人毫无被爱和珍惜的感觉。
分明是肆虐的野火一样,残酷而又燎原。这哪里是什么爱?酷刑而已!他纵然渺小又平凡,可也不绝对不是随手亵玩的玩具啊!
双手用力,自然拉不开这人小山般倒下的身躯。
师姐的尸体正被他安置在几丈外的树下,金善来不经意间一瞥。好像是看到了死不瞑目的那双死气沉沉的眼。
吓……本不忍心发狠,可金善来猛地发力咬了这人。
此时此刻,他们愈是狂热难分难解,便愈是像做了孽,将这悲恸的魔魅之夜,笼上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啧!”叶添自然吃痛,他的长眉一拧,这才万分愕然看向了怀里的金善来。簌簌的声音似乎秋风卷起落叶,又响亮和诡谪起来。幻蝶犹如是主人骨子里的戾气,求索不得当然发难。
握着金善来臂膀的手也突然加重了力道,好像一激就要勃发的火山。
对视间,少主猩红的眸子里倒影清晰。金善来看到了他自己……
这才猛地惊醒,他在叶添的眼里还真不过是发髻凌乱,被吻得气喘吁吁两家泛红的小玩意儿而已!
哪里有半点自持?他在少主面前,早已经失了自己。
“你咬我?”声音沉厚,带着不可言喻的魅惑。
“你知道戴师姐怎么死的吗?”金善来如此扫兴,他被叶添禁锢在怀中,却问着戴玲玉那血肉模糊的惨剧。
闻言,叶添便情潮退了些许。怎么死的?因为他叶添的无能,所以,戴玲玉才被暗算得手的……怔怔看向金善来,叶添的心成了自己都不懂的无底深渊。嘴上未发一言,却是无言胜千言。惭愧难当。
他恨自己,怪自己,却根本不想让阿来知道!
更何况,戴玲玉不应该横亘在他和阿来的缠绵热烈之间这般碍眼!
眸子里有暗火,